屋頂上空的愛情

第五章 誰動了我的底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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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婚男女如果超過三個月還不散夥,基本上就可以過三十年。

舒懷在酒桌上發表這一看法的時候,鄭凡和韋麗已經在一起過了六個月,鄭凡說,“你跟悅悅在一起都超過一年了,換算一下,你們在一起就可過一百多年了。”

舒懷謙虛地說,“我們跟你不一樣,沒拿證,不保險。”

韋麗百思不得其解,頭扭向悅悅,“悅悅姐,還不跟舒哥拿證,把人家頭發都急白了。”

悅悅說,“舒懷拿著一千來塊工資,對將來什麽規劃都沒有,民辦中學,說垮就垮了,我心裏總是沒底。”

黃杉反擊說,“你有房子住了都沒底,人家小韋跟鄭凡租住在城中村大雜院裏,不就更沒底了,你見的有錢男人太多了,我真擔心你推銷美國魚油把自己也推銷掉了!”

悅悅說,“那倒不會。我隻是覺得一個男人要對自己的女人負責任,鄭凡每個月存一千二百塊,準備買房子,這就是負責任的男人。”

舒懷辯護說自己的工資每個月也都在還房貸,悅悅指著桌上鹵菜和酒水說,“是呀,你是在還貸,還了貸後連抽煙的錢都沒有,為什麽不去兼職、找零活做,雙休日不是下棋,就是泡網吧!今天的鹵菜還是我買的。”

屋裏的氣氛頓時變得壓抑了起來,天花板上的節能燈泛出蒼白的光,如同他們涉世未深的蒼白人生,舒懷將煙頭按滅在桌上雞鴨骨頭的殘骸間,搖了搖頭,“沒勁,活著真沒勁!”

這個周末的同學聚會,像是一群打了敗仗的戰俘在戰俘營裏碰麵,沒有重逢的喜悅,卻有烏合的尷尬。悅悅旗幟鮮明地表示了自己對同學聚會的厭倦,“如果每次都這麽醉生夢死地胡吃海喝,而從不探討未來的規劃和人生的設計,這樣的聚會與行屍走肉沒有區別,我毫無興趣。”

大家麵麵相覷,啞口無言,都像犯了錯誤似的,不再動用手中的酒杯和碗筷,一段冷場後,鄭凡吐出嘴裏殘餘的鴨骨頭,望著幾個茫然的腦袋,說,“悅悅說得對,我們得有規劃,像我們這幾個,沒一個娘老子是達官貴人,沒人幫我們規劃未來,一切都得靠我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