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路彎彎

我的味兒太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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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剛學剃頭,就碰上了一個絡腮胡子。

作家協會和文聯分家。矛盾霎時如泉水般的湧出。我是黨組書記,躲也躲不開了。

過去,我雖然兼任過市委副書記,那正如我自己說的,我是看別人做書記,做市長。自己有一點什麽感受,就寫一點什麽。過去,我雖然擔任過幾年作協的常務副主席,但多是管一點創作上的事,沒有太多的行政工作鍛煉。如今,可真是套上了趙樹理那個短篇小說“鍛煉,鍛煉”的名兒了。

作家協會從文聯分出後,遷到新址。這新址隻是一個基建工地。五年前買下的地皮,突然又要漲價。且價格翻了一番多。我們哪裏能拿出數十萬元錢呢?對方告到法院。法院三次開庭。我們要去接受“審判”。以前主管基建的同誌,曾許諾別人搞多少多少噸水泥,如今他們上門討債來了。我隻好馬上拿出一本自己著的書,請這位不曾見過麵的小青年“雅正”,才暫時把他打發走。新址隻建了一棟宿舍,許多作家和幹部尚未搬進,又無處辦公。我一家一家叩頭、燒香……

作協和文聯分家前,經省委批準,我們聘任了19名“聘任製”專業作家。許多聘任製作家想趁作協文聯分家轉為“鐵飯碗”的專業作家。願望沒有實現,意見都對向我來了。本來,我們都是很好的朋友,現在無形中和我對立起來了。我感到很是委屈。我過去沒有經過“官場訓練”,沒有學會諸如“研究研究”、“考慮考慮”之類的行話(老實說,我以後也不打算學)。回答別人的問題時,直率、幹脆,不拐彎,常常無意中就把朋友得罪了。作協剛剛從文聯拉出來。機構不全,人員不全。有段時間,作家們家裏的廁所漏水、電燈不亮,都來找我。我是煤礦工人出身的,性格也象煤。平時,象一塊沒有燃燒的煤,沉靜、老實,一旦來氣,就象一塊投入了爐膛的煤,渾身冒火。有一次,一個聘任作家來電話,說他家的煤氣罐沒有氣了,原單位不給換氣。我答應給他們領導人打電話,或明天到他們單位聯係。他說,怎麽能等你來聯係,我十一點鍾就要煮飯。我一聽,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