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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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關山海結婚不到一個月,蘇婭就從團衛生隊,調到了B醫院。以常理論,蘇婭應該高興才是,可她更感到茫然。尤其當她看到關山海那副沾沾自得、非他不能的樣子,心裏就不是滋味。調動是他跑的,跑得水落石出了,便拍著胸脯說:

“怎麽樣,我想搞掂什麽事就能搞掂什麽事!”

蘇婭的嘴角不易察覺地撇了一撇,丟給關山海一句似是而非的話:“你真有本事。”

關山海吐出一個驕傲自滿的煙圈,說:“我真的本事你還沒見到呢!”

進B醫院的商調函來了,蘇婭心想:“算了,反正你蘇婭已變成了關太了。”搬家時,關山海從廣州開來了他的“千裏馬”。蘇婭要去弄一輛貨車裝什物,被他製止了,說:“把這些玩意都扔了,值幾個錢?”

蘇婭也不與他爭辯,便隻整理一些書籍和一個小皮箱。站在一邊的關山海踢踢皮箱,問:“這裏麵裝著什麽寶貝?”

“一些舊信件。”

“聶小剛的?”

“是的。”

“有什麽用嗎?”

“沒什麽用。”

“也帶走?”他又踢踢那皮箱。

“你的意思是讓我燒掉它。是嗎?”她看著他的眼睛。

“你可以不燒,”他拖著腔調說,“我不介意的。”

638封信以及聶小剛的結婚證明並照片,足足在洗手間裏燒了一個小時,四年又三個月的**至此煙消雲散。

關山海見蘇婭燒得灰頭灰腦,說:“你不是愛流淚嗎?今天怎麽倒沒有?”

蘇婭一邊洗臉一邊說:“嫁得你這等好先生,還流什麽淚呢?”

“隻怕你未必真這麽想吧。要不,這些信也不會等到今天才燒了。”

“這不正是時候嗎?我要到一個新家去了。”

開車前,正當班的李修玲穿著白大褂跑出來,與蘇婭纏綿一陣,趴在車窗口對關山海左看右看,說:“你一泡上蘇婭,一點也不像個‘倒黴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