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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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音747從視野中消失,如同一個天地間的巨大手勢。蘇婭無數次後再次體驗到空空****的感覺,仿佛生命中的一部分已經完結,但那些仍然留存的東西又是什麽呢?

“黎曼,給我寫信。”這是她的告別,也是她的期盼。

“說不定,我還能給你寄一隻可愛的袋熊呢。”黎曼說。自然,這是一句笑話。

蘇婭開著車,在繁華擁擠的街道緩緩遊動,一時間,她很惘然,不知往何處去。11月的南國,還沒有多少落葉,但她心裏,在某個非常遙遠的地方,火紅的楓葉正塞滿郵筒。

不知不覺,到了單位的收發室。自己的信件,大都是由保姆取回。今天,她親自取回了一摞信件,翻來翻去,不禁啞然失笑:原來自己下意識想找黎曼的信。而此時,她還在北半球的上空飛行,遠沒有越過赤道呢。

中午,關山海回家吃飯,在餐桌旁罕見地長歎了數聲,那沉重的樣子仿佛歎出來的不是氣,而是一些石頭。蘇婭充耳不聞,吃得有滋有味。自從8月初的那個電話以來,兩人彼此進一步冷淡。兩人不在一起生活,彼此保持距離時,一度回升的感情,又驟降至臨界狀態。

“蘇婭,”關山海喝了一杯酒,試著問,“你沒注意我在歎氣嗎?”

“噢嗬,”蘇婭反問,“你歎氣是一件大事,值得人看《新聞聯播》似的關注?”

“嗨,瞧你帶刺的勁兒,”他笑了笑,“俗話說,男兒有淚不輕彈,我要說,男兒有氣也不輕歎呐。我有一件事想同你談談。”

“什麽事?”她盛了一碗煲湯。

“也沒什麽。”他繞了個彎,說,“咱們好像有段時間沒打高爾夫了。今天下午去玩幾杆,怎麽樣?”

她望著他,說:“有話,不妨直說。你大概有事求我吧。”

“到目前為止,我還沒向你提出什麽請求吧,”他光火地說,“我隻是想同你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