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猎杀

第二十四章 夜访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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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豪门大户的管家,放着风光的日子不过,在女主人和少主去世后自愿来这荒山野岭做守墓人,这样的人的确值得尊敬。”欧阳凯微笑着说。

“我总是喜欢晚上来这里和妈妈和哥哥呆在一起。”凯伦低声说着,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欧阳凯认识凯伦,这得益于渔夫细致入微的资料整理工作。

资料上说,凯伦·谷敦是斯蒂尔加纳的爱女,今年二十六岁,毕业于M国圣法西诺大学,专业是植物学。尽管如此,当他被人领到一个房间,看到冷艳的凯伦时,还是装出一副很惊讶的表情,表现出对这位凯伦一点也不了解的样子。

眼前的一幕其实并不在欧阳凯的原计划中,他原本是希望通过在竞技场的表现获得斯蒂尔加纳的注意,为自己赢得与这个G国大人物接触的机会,但现在居然是凯伦要见他。

凯伦冷冷地看着欧阳凯走进来,目光中甚至充满了未知的敌意,这样的表情丝毫不像一个植物学毕业生该有的,倒更像是一个女杀手给人的感觉。

“我叫凯伦·谷敦。”凯伦示意欧阳凯坐到她对面的沙发椅上,“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李凯。”

“你是个很聪明的格斗者,许多时候,你打败那些强大的对手,完全是靠对对方动作的预判,且每次都预判得很成功,所以总能在对手出招之前就想好对策,所以你总能赢。在别人看来你功夫非常了不起,其实你只是像拍电影那样,提前把对手和自己的动作编排好了。”

“您是内行。”这是欧阳凯由衷的赞叹。

“你是H国人?”凯伦的语气更像是在审问一个罪犯。

“算是吧。”欧阳凯笑着说,看到凯伦脸上的疑惑后,接着解释,“我的父母全是H国人,我也是在那里出生的,可是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双亡了,福利院把我送给了一对M国的收养者,后来我在M国加入了海军陆战队,退役后又去了T国,我有M国和T国的双重国籍,现在我又来G国混出路了。”

“也就是说,你也会用枪?”凯伦冷冷地点了点头,算是回应。她显然对欧阳凯曲折的身世没有太大的兴趣,她望着欧阳凯,提到了自己感兴趣的问题。

“马马虎虎。”欧阳凯笑着回答。

“你知道我的身份吧?”

“知道。刚才我来的时候,他们告诉我斯蒂尔加纳先生的女儿想见我,而斯蒂尔加纳是这个竞技场的老板。”欧阳凯点点头,又装出一副迷茫的样子,“但是我有一点搞不懂,您找我有什么事?”

“我需要一个保镖,贴身保镖,我看中了你,决定雇佣你。”凯伦面无表情地看着欧阳凯,这话不像是在商量,而像是在下达命令,“下面,你可以提出你的条件,多少钱?我可以提前付给你……你的表情不对,你不愿意?还是有所怀疑?”

“我应该是什么样的表情才对?”欧阳凯笑着说,“感激涕零?还是喜从天降?我的确是有所怀疑,但是请注意,我并不是怀疑您雇佣我的诚意以及您的财力,我怀疑的是,像您这样的大小姐应该不缺保镖的人选,我知道谷敦家族在G国的地位,只要您需要,连G国的总统卫队都会为您保驾护航,为什么会选择我呢?”

“你可以走了!”凯伦冷冷地站起身来,很显然,她不想回答欧阳凯的问题。

“十万美金。”欧阳凯对着她的背影说,“每周。”

“现在你跟我走,路上别忘了告诉我你的银行账号。”凯伦头也不回地甩出一句话。

莫名其妙地成了凯伦小姐的贴身保镖,这是欧阳凯之前绝对想不到的事情,但是他心里现在充满了喜悦,这应该就是所谓的得来全不费功夫吧。当斯蒂尔加纳宝贝闺女的贴身保镖,这可比在竞技场里做拳手更容易接近斯蒂尔加纳!

十分钟后,凯伦对自己的这位保镖更满意了:他驾驶着自己那辆红色阿斯顿马丁DBS跑车,简直就像是某位游戏高手在炫耀自己的高超技术,车水马龙的阿布克拉市大街丝毫不影响跑车的速度。

此时,冷若冰霜的凯伦忽然像换了个人似的,开始肆无忌惮地尖叫起来,并随着音响里的动感音乐夸张地摇摆着身体。

“凯伦小姐,咱们这是要去哪儿?”欧阳凯扭头看着凯伦。

“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凯伦大喊着,“我只要速度!保持这个速度,最好再快一点儿!”

“那请您坐好。”欧阳凯微微一笑,将油门踩到最底,跑车就像发疯的野兽一样冲出市区的干道,时速表上的指针开始朝300的刻度快速靠拢!

“哟吼——”凯伦尖叫着,竟然忘情地搂住欧阳凯的脖子,在他的脸上狂吻起来。

高速行驶的跑车缓缓停在路边,欧阳凯一下子将凯伦拥入怀里,迎着她的热唇狂吻下去……

突然,冰冷的枪口顶住欧阳凯的下颌,凯伦挣脱出来,目光再次变得冰冷:“你合格了,混蛋!”

“刚才是您出的考题吗?”

欧阳凯一身的冷汗全憋回体内,同时在心里感谢了一万次红色猎人特训的心理教官。

这原本就是一个心理课题,红色猎人在完成某个必须隐藏身份的任务时,如果遭遇到类似情况而又不想暴露,就必须让自己的行为完全符合正常人的心理。就像刚才那样遭遇突然的艳遇,作为男人不吻上去才不正常!

当然,他的那身冷汗不是因为遭遇这样的课题冒出来的,而是在想:万一这不是凯伦的所谓考验,而是真实发生的事件,他该怎么办呢?毕竟这里可没有强弓他们砸场子解围啊!

“您要是不告诉我原因,我马上辞职!”见凯伦迟迟不回答自己,欧阳凯信誓旦旦地说。

凯伦将身体靠在椅背上,冷冷地说:“你不是他派来的,刚才我已经确定了。”

“他?他是谁?”欧阳凯疑惑地问。

“他是一个疯子!”说这话时,凯伦已是一脸的厌恶,“他总是想关注我的一举一动,总是把他身边的那些走狗派出来,冒充应聘我的贴身保镖。”

“您是在说您的父亲,斯蒂尔加纳·谷敦先生吗?”

“我爸爸才没有那么下作!”凯伦说着,突然转过身来瞪着欧阳凯,“你的问题太多了,这很容易让我重新对你表示不满,所以你要是觉得现在这份工作还不错,就尽可能地闭上你的嘴。”

“好吧,最后一个问题。”欧阳凯哭笑不得地说,“假如您打算在这里过夜的话,能不能将车蓬升起来?”

“开车,我要去一个地方。”凯伦把脸扭开不再看他,随即发出指令。

欧阳凯无奈地笑笑,再次启动跑车,按照凯伦的指示朝阿布克拉市郊开去,那里是与斯派克奇公司所在地相反的方向。

这次,凯伦变得很安静,再也不像刚才那样疯狂,而是静静地靠在座椅上,仿佛已经睡着了。

欧阳凯忽然想到,要是罗红得知自己现在在异国他乡和一位千金美女开豪华跑车行驶在深夜的郊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想到这里,他不禁哑然失笑。

而现在,他不得不提醒闭着眼睛养神的凯伦:“凯伦小姐,刚才那辆跟踪我们的车终于又赶上来了。”

凯伦猛地睁开眼睛,扭头要往后看,被欧阳凯制止:“那是一辆黑色的宝马轿车,大约在我们身后一公里左右。”

“你刚才说,它又赶上来了是什么意思?”凯伦说。

“刚才我们在市区的时候,他就一直跟着,后来我们的速度太快,他一度跟丢了,现在它又赶上来了。”欧阳凯笑着解释,“怎么?他是您父亲派来的吧?”

“你为什么总是提到我爸爸?”凯伦厌烦地瞪了欧阳凯一眼。

“我就是这么分析的。”欧阳凯如实回答,“想想吧,谁愿意让自己的宝贝女儿深更半夜地跟着一个刚雇佣的保镖开车出去?”

“那不是我爸派来的人。”凯伦冷冷地看着他,“你有什么办法抓到他吗?”

“我试试看。”欧阳凯答道,这其实也正是他想做的事情。

DBS跑车又开始加速,那辆宝马轿车很快又被远远地甩到后面……

“先生,我们又跟丢他们了!”宝马车里,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像是对着手机在跟谁汇报。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一个恶狠狠的声音:“饭桶!你要是搞不清楚他们最终会去哪里,就别活着回来见我了!”

“先生!我又看到他们了……不,是他们的车!车停在一片小树林的边上……先生,我该怎么办?”车里的人焦急地请示着。

“妈的!你还等什么?冲进去!把那个混蛋给我抓住!不管他是谁,都不要让他再活着!”电话那头的人急疯了一般吼道。

“那我岂不是暴露了?”车里的人小心翼翼地说。

“你真是越来越蠢了!你把那个该死的小子一枪崩掉,然后告诉凯伦你是斯蒂尔加纳派来的!她能把你怎么样?办完事情赶紧离开,我会跟斯蒂尔加纳解释的!”

“是!”

宝马车急速开了过去,一个黑衣男子急匆匆从车上跳下来,手中的一把格洛克17手枪子弹上膛,随即快步朝小树林走去。

深夜,幽暗寂静的小树林里清晰地传来一个女人的呻吟声和挣扎的叫骂声!

是凯伦的声音!黑衣人的汗毛顿时立了起来,急匆匆地朝小树林深处跑去!

“不许动!停手!你这个畜生!”黑衣人猛地冲到凯伦跟前,手枪指着凯伦的方向,随即打开了手电筒。

强光照射下,凯伦衣冠整洁,一脸无辜地坐在树林的草坪上,冲那个黑衣人轻蔑地笑着。

“凯伦小姐,这……这是怎么回事?”黑衣人顾不得太多,急急地问道。

“没事,我们刚刚在玩一个钓鱼的游戏。”欧阳凯从他身后走出来,将凯伦的那把小手枪顶在黑衣人的后脑上,另一只手将黑衣人手中的格洛克17抓过来扔给凯伦。

凯伦接住手枪,站起身来,用枪口顶住黑衣人的额头:“你还真是尽心啊!”

“凯伦……凯伦小姐,您不要误会,我……我是担心您的安全才……才一路跟过来的。”黑衣人颤抖着说。

“是你担心,还是你的主子担心?”凯伦冷冷地说,“滚回去告诉他,我用不着他关心!我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他要是再这样恬不知耻,休怪我把一切都告诉我爸爸!”

“是!是是是!您……您冷静一点儿!我马上……滚回去!”黑衣人战战兢兢地将身体从枪口移开,又恶狠狠地瞪了欧阳凯一眼,快速逃离树林,发动汽车疾驰而去。

“你刚才的声音可真逼真。”欧阳凯把枪还给凯伦,笑着说。

“是你出的这么龌龊的主意!”凯伦接过手枪,没好气地说,但是欧阳凯能听出来,凯伦的语气里已没有了刚才的冰冷。

“刚才那人是谁呀?他的主子又是谁?”欧阳凯问。

“你没忘记我跟你说的话吧?趁我现在对你印象不错,最好还是不要问那么多问题!”凯伦瞪了他一眼。

“我还是顺便问一句,您有男朋友吗?或者是曾经有过没有?”欧阳凯却没打算闭嘴,他跟着凯伦边走边问。

凯伦不满地盯着欧阳凯:“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我只是担心他的健康。”欧阳凯笑着说,“这么一个忽冷忽热的女朋友,他不经常感冒才怪!”

凯伦“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很快又把笑容憋回去:“上车!继续走!”

“我必须要求加薪!现在已经凌晨一点钟了!”

跑车继续朝郊外开进,半个小时后在一座建筑物门前停下来。严格地说,那不能算是一座建筑物,因为那地方只有一座汉白玉雕琢的巨大的门,里面黑洞洞的,影影绰绰地可以看到一座小房子。

车刚刚停下,那小房子的灯就亮了起来,接着是房门被急急推开的声音,一个幽灵似的家伙拿着一个手电筒,伴随着一连串剧烈的咳嗽声迎了出来。

“您又来了,凯伦小姐!”那幽灵的声音显得有些苍老,待走到近前,欧阳凯才看清那是一个身材干瘪的老人,老人向凯伦打着招呼,手电筒的强光则毫不客气地照向欧阳凯的脸上:“这个人是谁?”

“他是我的保镖,安德鲁斯叔叔。”凯伦的声音居然无比的柔和。

“保镖?凯伦小姐,您又换新保镖了?”那位“安德鲁叔叔”对欧阳凯的态度丝毫没有改变,手电筒像做X光透视似地将欧阳凯上上下下扫描了一遍。

“放心吧,安德鲁斯叔叔,他……他不是坏人。”凯伦说。

“那样最好。”安德鲁斯说完,又是一连串的咳嗽。

凯伦带着欧阳凯,在安德鲁斯的陪同下一路走进去,走过那座小房子,又一直朝前走,在手电筒的光照下,前面的景物尽收眼底——两座很豪华的大坟!

“凯伦小姐,您去吧,我就不打扰您了!”安德鲁斯说完,又把手电筒照着欧阳凯,“小子!你跟我到屋子里呆着!”

“不用了,安德鲁斯叔叔,让他陪着我吧。”凯伦说。

苍老的安德鲁斯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但是很快顺从地点了点头,将手电筒递给凯伦,自己转身离开。

凯伦感激地用手电筒一直照射着安德鲁斯回去的路,安德鲁斯转身鞠了一躬,表示感谢,咳嗽声伴随了一路,小房子的门很快关上,灯也随之熄灭。

“这里是我妈妈和哥哥的墓园,安德鲁斯叔叔原来是家里的管家,妈妈和哥哥过世之后,他自愿来这里做了守墓人。”凯伦低声说着,此时的语气分外柔和,提到安德鲁斯的时候语气中更是充满了尊敬。

“一个豪门大户的管家,放着风光的日子不过,在女主人和少主去世后自愿来这荒山野岭做守墓人,这样的人的确值得尊敬。”欧阳凯微笑着说。

“我总是喜欢晚上来这里和妈妈和哥哥呆在一起。”凯伦低声说着,好像是在自言自语。

“自己一个人来吗?”欧阳凯问。

凯伦“嗯”了一声,算是回应,又说道:“你是第一个陪着我一起呆在这里的人。”

“这应该是我的荣幸吧。”欧阳凯苦笑道。

凯伦不再说话,默默地走到两座大坟前,欧阳凯随即听到了她小声的抽泣声。

凯伦没再说话,只是在两座大坟之间徘徊,默默地抽泣,轻抚着光滑冰冷的墓碑。

手电筒照射在墓碑上,欧阳凯看到其中一个墓碑是两个青年男女的合照,男子面容英俊,和资料上的斯蒂尔加纳年轻时的照片有些神似,应该是斯蒂尔加纳的儿子,凯伦的哥哥。

他旁边那个漂亮的青年女人微笑着,一脸的幸福,照片下方的几行G国文字显示出两个人的名字:贝克斯·谷敦,蒙尔洛莎·贝哈。

凯伦轻抚着哥哥和大嫂的照片,又走到另外一座墓碑旁,那墓碑的照片上是一位风韵犹存的贵妇人,眉眼间依稀可见凯伦的影子,那是凯伦的母亲,博雅伦娜·海瑟·谷敦。

欧阳凯站在一旁,他不想以任何方式打搅凯伦。

无论如何,现在欧阳凯已经对这个凯伦小姐充满了好奇心。他虽然还无法判定凯伦与自己的任务到底有无关系,可是直觉告诉他必须充分了解凯伦,了解隐藏在她身上的秘密。她嘴里的那个“疯子”,以及训斥黑衣人时提到的“主人”,会不会就是自己要寻找的人呢?

“李凯,你有没有感觉到孤独的时候?”凯伦在黑暗中回过头来,盯着欧阳凯,“忽然感觉这个世界抛弃了你,亲人不再是亲人,朋友也不再是朋友,你完全地孤立在所有人之间,活着的唯一目的居然是别人不想让你死……”

欧阳凯茫然地摇了摇头,说实话,他真没有过这种感觉。

“我就是这样一种人。”凯伦的脸上写满了伤感。

“我有些听不明白您的话,凯伦小姐。”欧阳凯说,“您是G国著名的斯派克奇公司老板的女儿,亿万资产的继承人,有显赫的身世,只要您想,所有人都愿意与您结识,您又怎么会孤独呢?我要是能有您万分之一的水准,也就不会去竞技场用命来换钱,更不会为了赚取佣金大半夜地跟您来墓地里了。”

“你是个幽默的人。”凯伦幽幽地说着,“可是你无法理解我现在的心情。”

“我尽量试着了解您呢。”欧阳凯坦率地说道,“您不介意告诉我,您的母亲和哥哥是怎么去世的吗?”

“他们遭遇了意外。”凯伦抽泣着说,“三年前,哥哥、大嫂和妈妈乘坐一架直升机去南部的爱琴海滩旅游……可是半路上,直升机坠毁了……哥哥和大嫂死的时候还抱在一起,就合葬在这里,妈妈……妈妈烧成了一堆焦炭……”

“这真是一场悲剧,凯伦小姐,希望您节哀。”欧阳凯由衷地安慰着。

这时,凯伦关掉了手电筒,哭声越来越大,整个身体颤抖着,无力地倚在母亲的墓碑上:“她们全是我最亲的人,可是我再也不能跟她们相见了!妈妈!哥哥!嫂子……”

欧阳凯低头看了看手表,夜光表盘上显示的时间是凌晨一点二十五分。表盘上,另外一个小电子显示的数据闪了又闪……他抬起头来,对抽泣的凯伦说道:“我们还是回去吧,凯伦小姐。”

“李凯。”凯伦忽然走到与欧阳凯近在咫尺的位置,“假如我让你杀一个人,你能替我做到吗?你要多少钱?我知道,你可以帮我的!你有这个能力!”

“您大概误会了,凯伦小姐。”欧阳凯平静地拒绝道,“我现在是您的保镖,不是您雇佣的杀手。”

“我们回去吧。”听了这话,凯伦的语气瞬间变得冰冷,人也转身离开了。

欧阳凯也不说话,跟着气鼓鼓的凯伦一直走到墓地大门口,一路上不时地看着自己的夜光表盘,经过那小房子的时候,他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那房里关着灯,寂静无声。

“安德鲁斯叔叔,我们要走了。”凯伦轻声说道。

屋子里没有回应,凯伦又说了一句,里面还是静悄悄的,觉得奇怪的凯伦刚要走向小房子的门口,里面突然传来安德鲁斯的咳嗽声,房门打开,他满怀歉意地说:“对不起啊凯伦小姐,人年纪大了,很容易就睡着……您要走了吗?”

“是的,安德鲁斯叔叔。”凯伦将手电筒还给安德鲁斯,安德鲁斯一路照着凯伦出去的路,直到他们到了门外的车前,才默默地回了自己的小屋。

凯伦上了车,欧阳凯坐到驾驶位上。

“您总得报个价吧?要是价格合适,我未尝不可以转行啊!”欧阳凯忽然笑着说。

“你们H国人说话都这么大喘气吗?”凯伦气鼓鼓地说,“算了!我继续考察你一段时间再说吧!”

“也好,反正我也得重新评估一下我的雇主,别弄不好成了帮凶。”欧阳凯笑着调侃。

跑车重新启动,急速离开墓地。

一个小时后,斯派克奇公司总部大门口。

“你有没有住的地方?”凯伦问欧阳凯。

“我吗?”欧阳凯诧异地反问,在得到肯定的眼神后回答,“我今天刚到阿布克拉,所以打算找一间酒店住下,不过现在似乎不必了……”

“你去吧,开着我的车,明天中午十二点钟在这里等我。”凯伦打断了欧阳凯的话,开门下车。

“您没忘记我的工作吧?我可是您的贴身保镖。”欧阳凯不想放弃这个进入斯派克奇公司总部的机会。

“可是我不太习惯有个保镖跟我贴身睡觉。”凯伦总算幽默了一回,扭头冲欧阳凯喊道,“走吧!我在这里面就安全了!还有,钱会马上打到你的卡里,别忘了找个专卖店换一身衣服,再好好洗个澡!你身上臭死了!”

欧阳凯苦笑着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经历了竞技场内的几番搏杀,这衣服的味道的确不怎么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