駐村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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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冰晚上沒有來,任樂水有點兒意外。通了電話,任冰滿不在乎地說第二天過來。任樂水的腦子有點兒亂。工作上受了處分,家裏老的病了,老婆不辭而別,把精神出了狀況的兒子留在村裏,一時間任樂水心裏煩悶,欲哭無淚。

次日,兒子見了父親喜氣洋洋,沒有一點兒異樣,任樂水仔細觀察兒子的一舉一動,沒有發現他扭捏作態的一點兒跡象,就懷疑張雯的說法得打折扣。

“任冰,有些什麽打算?”父子倆走在村莊的路上。

“你們現在不是在進行國家通用語言教育嗎?我來當幾個月的漢語老師。”

“住縣城裏,離這兒還有十幾公裏,來來回回路上也不安全,不如住村裏。”

“我來就是圖清靜,村裏人多,這兒人又沒死完,有什麽可怕的。”

任冰把老子嗆了一句,任樂水不再說話,帶著兒子在村裏轉。

路上築路隊正在緊張施工,路旁家家戶戶在建富民安居房,建好的房子整整齊齊,三角的紅頂,綠色的琉璃瓦屋簷,粉紅的牆麵,門前小院裏的葡萄架上爬滿綠葉,生機勃勃。統一高度的院牆半人多高,整齊劃一,院牆大門清一色的雙扇大門,以維吾爾人的傳統雕刻修飾,大紅大綠的色彩爭奇鬥豔。

藍天白雲,鳥鳴鴿飛,遠處的天山,白雪皚皚,在陽光下燦爛著。

“喔喔,這還真有世外桃源的味道。”任冰讚道。

一路上,村民不停地和任樂水打招呼,有人知道一旁的英俊青年是他兒子,立刻回家拿了饢和塗了紅皮的雞蛋遞過來。任冰也不客氣,拿了就吃。

“好吃!老任,媒體上說南疆宗教極端氛圍很濃,女人蒙麵黑袍,男人長須黑胡,目露敵意,到處不讓唱歌跳舞。眼見為實,現在看來,都是假新聞,是謠傳嘛。”

“不是謠傳,在‘訪惠聚’駐村之前,就是這樣的,宗教極端思想滲透,裹挾了村裏的群眾,基層黨組織渙散軟弱,人心很亂,宗教極端的氛圍很濃。隻是我們來了以後,抓基層黨組織建設,宣傳群眾,去宗教極端,落實民生工程,維護社會穩定,一手抓打擊,一手抓宣傳教育,才有了今天的好局麵。”任樂水驕傲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