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壳

二十三 为民借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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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启动“怒海”行动前,吴哲雄认真咨询了有着深厚缉毒经验的特战小伙们,大体明白了对方同行所说的“水很深”的含义。简单点说,由于边境地理环境的特殊加之不发达的经济概貌,那里的民风朴实,大多数原居民仍然过着老祖宗遗留下来的惯**,没什么法律观念;并且,别看边境地带县城不大,地理环境却异常复杂并且里面的人鱼龙混杂,关系网盘根交错,警员力量在那里相对处于弱势。有时去抓捕嫌疑人时需要动用部队,即便如此还不一定抓得到。因为打得过不一定找得到,找得到不一定抓得到。说不定你还在山里苦苦寻找时,犯罪分子早在异国躺在沙发**享受按摩看风景了。

但是吴哲雄决心很大,他的目标只是司空搏等人,而不是哪个贩毒集团。

吴哲雄依次找属下谈话,只有十五名特战小伙的回答令他满意。他们认为在特殊地带抓捕特殊敌人必须要用特殊手段,大规模的行动只会成为累赘,想深入敌方腹地抓捕司空搏,必须要用特种作战中的潜入奇袭战术。这种战术危险系数极大,时间必须要短,稍有不慎哪怕是放个屁都会将所有队员的性命搭进去,所以要求执行这种任务的队员的军事和胆识素质必须相当过硬,他们表示有能力完成这项党和人民交给的光荣使命……

再次斟酌数天后,一切工作准备就绪,“怒海”分队终于组建成功,由陆强带队,主力当然是那十五名小伙,再加上几名刑警队和特警队的精英总共二十三个人。简短举行完壮行仪式后,越野车队伍便气势汹汹地开拔去边境了。

绍辉已经离开了公安系统,也离开了吴晓筱,所以公安内部的事情他已经无法再知道了。其实,他并不想再知道公安的事,现在的他除了心存对吴晓筱的愧疚之外,每天过得都非常幸福充实。

左式美食集团中,左明任总裁兼厨师,分管厨房和进货,聂茜任纪委主任,分管左明和洗择菜;绍辉任保卫部长、三轮司机、传菜生、后勤辅助巡查员、物业卫生等实职副职;雨嘉任财务科长,主管财务的同时分管绍辉和狗。

四个人一条狗每天生活在一起,凌晨共同起床忙碌一天,又在凌晨时分一起睡下。除了那条狗,每个人都认为这就是自己理想中的生活。

至于赵正豪的事情,在闲暇时绍辉和左明也会坐下探讨一番,赵正豪的手机号码早已成为空号,俩人也曾轮番去过赵正豪的家里,除了看到每天以泪洗面的赵父赵母外一无所获。俩人甚至想过动用彭政委的力量来寻找他,后来想想还是别打扰老领导了。因为彭政委一旦知道了这件事情,赵正豪判不判死刑暂且不说,肯定会被彭政委活活打死。多次寻找无果后,俩人也就放弃了这个念头,种下何因得何种果实,这是天道规律,谁也改变不了。赵正豪自己的事情,由他自己处理吧。

他们现在最大的心愿是凭着自己辛勤的劳动多攒些钱,再开一家分店让绍辉去打理,然后共同为各自梦想中的生活继续努力。虽辛苦,但是幸福;虽遥远,但是有希望。所有事情一旦有了希望在前方,就变成了快乐的源泉。

自陆强率领队员出征后,吴哲雄感觉每天过得都很慢,钟表的指针仿佛有千斤重,一步一步走得很艰难。终于,熬到了陆强他们的归期,带来了边境气味的同时,也给吴哲雄带来一个惊天噩耗。

怒海分队经过连夜跋涉来到边境的那个小县城后,受到了该县同行的热情款待和再次劝阻。陆强婉言道谢,同行无奈,只好最大限度提供帮助。来到这里住下后的几天内,队员们穿着便装查看了地形现场,制定逮捕方案。

特战队员们提议陆强等人在宾馆守候指挥,他们十五个人秘密潜入深山老林去寻找、抓捕司空搏等人。陆强不同意,小伙们发了飙,说就你们这素质也想执行准军事特种任务?累赘!一番话将陆强他们辩得哑口无言。最后,小伙们说了一句话令陆强掉了眼泪:“留下你们,万一我们都走不出那片山时,最起码还有人回去告诉吴局,我们对得起他这几年的栽培和云城市发给我们的工资了。”

这天深夜,陆强他们开着车把小伙子们送到距离县城十几公里外的郊区山脚下,看着他们身着迷彩服的身影消失在莽莽山中后,陆强觉得心沉下去。他回到宾馆煎熬得睡不下觉,干坐在桌前瞪着长波段台式电台整整一夜。开始,电台还能定时传来小伙们的汇报。漫长的一夜过去了,紧随着一上午也过去了,电台的信号越来越粗糙。到了中午,信号完全消失,电台恢复了死寂。

陆强的心提到嗓子眼儿,口干舌燥地拼命喝水解渴,因为他知道,队员们已经走进了深山老林没有信号覆盖的地方。那里,有多少未知的致命危险藏匿其中,连本地年纪最大的老猎户都不知道。

这几天内,寝食不安的陆强憔悴了很多,剩余的队员都来劝他吃些东西去睡一会儿。次数多了,陆强脾气上来了,指着他们骂道:“你们这些人,平时一个个狂傲得无法无天,到了真事上,还不都是这些平时人不了你们法眼、你们嘴里所谓的零杂工们顶了上去!我就纳闷了,你们都牛气什么?”

所有队员面面相觑,不知道陆强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之后,他们再也不敢靠近陆强一步,每天准时把饭送到门口,看着他站在窗前遥望着远处山脉,不知他都在想些什么。

八天之后的下午,身心俱疲的陆强不知何时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猛然间,他恍惚听见电台有了声音,他弹簧般跳起来一把抱起电台屏息听着。几秒之后,里面又传出了久违的声音:“灯塔,海浪呼叫……海浪呼叫……”他忍住内心的激动抓起话筒:“我是灯塔我是灯塔,海浪请讲!”

电台沉默片刻后又响起:“灯塔,请派车来岸口……一辆车就行……”陆强大脑“嗡”地蒙了,足足半分钟后,他持话筒的手开始哆嗦:“明……明白……马……上到……”

在那座山脚下面,陆强终于再次见到了他们。只是,当初进山的十五人,如今坐在那里的却只剩下两人。陆强到达后,两个特战小伙步履蹒跚地从一狭小山缝中走出,看到陆强后一屁股坐在地上。他们脸上布满伤痕血迹,身上的迷彩服满是污迹,处处破洞和剐蹭痕迹直白地告诉赶来迎接的人:这两位战士在这些天里都经历了些什么。

“其他……人呢……”陆强抱着侥幸心理问道。

“没了,就剩我俩了。”特战小伙有气无力地回答道。

虽然有心理准备,但陆强还是眼前一片眩晕,旁边人急忙扶住他。陆强推开搀扶,缓缓扭头看着面前这些绵延无边的群山,哆哆嗦嗦地在口袋里抽出三支香烟,点燃,插进土里,然后,又缓缓地面朝青山跪下,肃穆地磕了三个头。站起身,他背起两个战士已经空了膛的枪支,轻轻说道:“咱们回家吧。”

在吴哲雄偌大的办公室里,已经洗完澡但脸上伤痕依旧的两个小伙坐在沙发上,对吴哲雄讲述他们的遭遇。

那夜,他们拿着边境同行给的地图进了山。没有月色的野山内漆黑如墨,队员们手搭肩一路走走停停,在逼仄的丛林中摸索前进。凭借他们多年的部队经验,十五人的分队一晚上的时间竟然越过十一座高山逼近深山腹地无人区。

此时天已放亮,依据地图辨别,此处已在极度危险地带,随时可能遭遇各类贩毒队伍或者武装集团的哨兵而发生火并。只要枪声一响暴露了行踪,后果不堪设想。所以,虽然天已亮,但分队的行进速度反而慢下很多。他们披着与周围环境颜色一模一样的伪装网,万分谨慎地分批挪动,尽可能隐蔽了可能暴露自己行踪的所有因素。但是,战场上的危险永远是预料不尽的,就算全世界最优秀的军事智囊团穷尽心思来预料一场战争的所有危险,总是还会有一条遗漏的。而这一条,恰恰是那根决定战争胜负的关键发丝。

十五人完美的伪装和配合成功躲过了偶遇的一些危险,不久,一支武装巡逻队伍在他们身边走过。队员们知道这里距离目标点越来越近了,他们更加小心翼翼,把枪口指向四面八方。一丝风、一片落叶、一只蚊虫扇动翅膀的细微声响都震动着他们的每根神经,只是他们忽略了一个最容易忽略而又无处不在的危险。

密林深处树枝藤蔓遮天蔽日,缠绕的乱枝呈立体状编织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绿色地狱,偶有不知名的鸟叫从头顶传来,更为这死寂的绿色世界平添了一份恐怖色彩。这里没有路,小伙们只能悄悄地用匕首开辟道路前行。一个小伙轻轻割断一根蔓藤时突然感觉刀锋处传来的力道不对,但为时已晚,匕首已经触动了隐藏在藤条之下的一条钢线,“卧……”“倒”字还未出口,藤条延伸方向的悬空处一颗地雷“轰”地爆炸。

密林里面瞬间充斥着大股呛人的黑烟,巨大的冲击力摧枯拉朽般将周围树木拦腰折断。爆炸所产生的弹片大多被前面几个小伙挡住,后面的队员被震得猝然倒地。

“撤!”暴露行踪后,小伙们果断背起重伤的同伴大步改变方向冲一旁跑远。只是没多久,他们便遭到大量闻声赶来的武装分子疯狂的围截阻拦。小伙们边撤边迎头还击,一时间山林深处子弹呼啸,弹头悉数打断垂悬的蔓藤后钻进树木里面,溅出一簇簇树液。

小伙们虽然在云城公安系统被同事戏谑为傻二,但一旦持枪上膛坠落在战场之中,所展现出来的战斗力是异常强悍。只是,对方人员久浸深山老林多年,地形熟悉,人员众多,并且他们的武器虽然参差不齐,但都是以往战争中参战军队遗留下的枪支,比起小伙们手中的这些警用枪支,射速、射程俱占有压倒性优势。更加恐怖的是,他们在山中的脚力并不比特战小伙们差,更何况小伙们还要背着几名重伤的同伴。

所以,在接下的数天里,小伙们的队伍硬扛着致命危险和困难。人数越打越少,少到活着的人已经无法再去照料受重伤的同伴。血泪间,活着的人答应临死的人,回去后告诉吴局和百姓:我们尽力了。

凭着这句誓言和信仰,已经迷路的小伙们变作森林野狼,在绝地中龇着惨白的牙齿开始拼命求生。顽强突围八天后,最后的两个人弹尽粮绝地走出了这莽莽喋血野山,重新坐在了吴局的面前。

两个小伙走后,吴哲雄拔掉电话线关掉手机,一个人整整在办公室坐了一夜。他明白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为他这个错误买单的是十三名小伙年轻的生命。一夜间,吴哲雄苍老了很多。

吴哲雄没有理由地夜不归宿,吴晓筱打遍了所有能联系到他的电话无果后开始担心起来。陆强告诉她,吴局把自己锁在办公室不肯出来,吴晓筱一听说后立刻来到警局。起初吴哲雄不肯开门,说想自己静一下,直到吴晓筱在门口开始抽泣时他才打开了门。看着自己的闺女梨花带雨的面容,吴哲雄心里更加难过。

“女儿,那些战士年龄比你小不了几岁……都是爹娘生养的……我还能看到你……但人家的父母呢……”吴哲雄老泪纵横,紧紧抱着女儿哽咽着。

这次巨大的挫折令吴哲雄大病了一场,躺在**呜呜咽咽,直说对不起和要替手下复仇,就像当年陆强那样,但又不太一样,因为陆强是年轻气盛满心只有雪耻之恨,而吴哲雄老练稳重。等他清醒之后,躺在**所想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如何安慰和赔偿死者的家属,他甚至跟九叔打了招呼,不管人家开口多少钱警局全部答应,钱不够请九叔先垫付上,九叔也是一口应下:“没问题。”

小伙们的家属都在第一时间赶到了云城市,他们并不认识,但意见却惊人地统一:“我们不要钱,这是用来买我家孩子命的钱,我们拿着难受,更不忍心去花。再说,孩子都没了,我们还要钱干什么?我们只有两个要求:第一,给孩子一个好的后事,让他带着荣耀离开这个世界;第二,必须将凶手绳之以法,让孩子瞑目。”

有句名言是这么讲的:凡是能用钱摆平的事情那都不叫事。那两条看似单纯简单的要求却给了吴哲雄更大的压力。看着死者父母绝望的眼神,吴哲雄内心的种种伤痛慢慢拧作一股绳渐化为愤怒。如果这一条要求都不能办到的话,如何对得起战士们?他不顾家人和医生的再三劝阻坚持出了院,说什么时候把司空搏等人抓回来毙了之后自己再回医院接受治疗。

“爸,你不能这样!病情会越来越重的!”吴晓筱急得直跺脚。

“我病得再重最起码我还活着,那些年轻人还有生病的机会吗?”吴哲雄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吼道。

吴哲雄出院后直奔宾馆,依次对每个死者的家属鞠了躬。没有任何的废话,无论对谁总是同一句话:“我用职务和性命来保证,无论如何一定会严惩凶手,请你们放心,也请你们监督。”

话是说出去了,事情该怎么办?十五名特种部队出身的精壮战士几乎全部栽在这件事情上,放眼整个云城公安系统,还有哪支力量能去执行这个任务?抱病在身的吴哲雄愁眉不展,苦苦思索着,召开了一次又一次会议。

某天深夜,吴哲雄在办公室研究了很久之后,终于想到了放弃。自己只是公安系统,根本没有任何能力和装备去执行这种准军事级别的抓捕任务,如果再派人硬上的话,恐怕后果更加不堪。

“唉。”深夜的办公大楼内,传来一声闷重的叹息。吴哲雄站起身环视着这间自己待了多年的办公室,他想到过有朝一日会离开这里,但是没想到是这么突然,而且是以这样的方式离开。

吴哲雄把写好的辞职信放进公文包,认真摆正桌前的国旗和警徽,拉好窗帘,来到门口,深深吸了一口气,一寸一寸环视了室内的每一个角落,终于迈出了门口。最后一次,他亲手提起门把手,“嗒”的一声,暗红色的木门将他与里面的世界隔离开来。

吴哲雄满心惆怅地站在警局大门口,保安殷勤地跑来要帮他拦车,被他拒绝。在他的内心里,自己已经不再是这里的主人,对于一个路人来讲,保安没有任何必要来替自己做任何事。况且,自己连手下的兵都没能力保护好,还有什么脸和资格来让他们为自己服务?

这时,一辆出租车不紧不慢驶了过来,吴哲雄招手拦下坐了进去。他神色黯然,再次看看自己在里面工作了多年的那扇窗,摆摆手,司机一脚油门将他带离了这里。

吴哲雄一路再无语,到了楼下,真诚地对司机道谢后转身上楼。楼梯处,九叔发来一条短信:“兄弟,天大的事不是事,世上没有常胜将军,我厉害吧?我都这么厉害了在商海和酒场上还遭过人的算计,想开点,人只有过不去的生老病死,没有过不去的事。我在豪庭酒家,睡不着过来喝两杯!”

吴哲雄看着短信,知道九叔又喝多了,一个能在喝多后还想着安慰自己的朋友,虽有骚扰嫌疑,但很贴心。吴哲雄虽觉受用但没敢回复,因为他知道,一旦回复了这条短信,他今夜将会在两个地方睡觉,一个是酒桌上,一个是大街上。所以,他在楼梯处看完短信后立刻关了机,回到家连洗漱的心情也没了,直接躺在**思索着所有的事情。

愁绪满窗间,他脑中忽然灵光一闪,一个极其大胆的想法突然电闪雷鸣般出现在自己脑海里,想法可能太过冒险和不现实,却是他放手一搏的最后手段。

吴哲雄身体躁动着难以入眠,起身来到窗前想了很久之后终于拿起手机开了机。所以,深夜时分,怕被九叔骚扰的吴哲雄一个电话拨了出去,也不管对方烦不烦了。

“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你知不知道老同志能睡着觉很不容易?你知不知道半夜我这个电话一响意味着什么?”部队那边,彭政委接起电话立刻先反问了三个“知不知道”,然后虎吼道,“啥事?”

“嘿嘿,嘿嘿,老首长您先消消气,老部下胆子再大也不敢半夜骚扰您休息啊!我最近就是遇到了一个很棘手的麻烦,解决不了只好给您打电话求援助了,有您在背后撑腰,我心里有底。”吴哲雄收起内心的激动,嬉皮笑脸连捧带道歉地说了一番。

“少废话,老同志明天还要开会!”彭政委没吃他这一套,脾气依然火爆十足。

“老首长,我想跟您借些东西,这关系到我个人还有云城市所有的百姓,希望您能借给我。”吴哲雄知道彭政委的脾气,他收起笑脸开始直奔主题。

“借啥?”彭政委还是那副高嗓门,“还是要人吗?不是已经给你介绍过去了吗?你要是大半夜给我打电话再说这事,信不信我抽你!”

“就是这事,”吴局心一硬,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不过这次我要借现役的特种部队,一个大队,还有装备!”

电话那端没了动静,十几秒后彭政委的吼声响起:“雄子你想干吗?你当部队是什么说借就借,还点名借特种部队?”

吴哲雄拿着电话流下了眼泪开始抽咽,刀子嘴豆腐心的彭政委反而没了脾气:“你说说吧,我不批评你,只要部队能帮上忙,绝无二话。”

吴哲雄拿起手纸擦擦眼泪,稳住情绪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向彭政委说了个清楚。彭政委听明白了事情,心里也清楚,能让一位行伍出身的公安局长憋得直掉眼泪,那么这件事情的难度肯定超越了常规,并且系数不是一般的高。

“好了雄子,别哭了。”彭政委细声安慰着自己的老部下,“不是我不肯借,你当过兵应该知道,非战时想出动作战部队是很困难的。这样吧,明天我打电话问问边境那边的部队是什么情况,只要够得上动用部队的条件,我替你把那几个人抓回来。”

“这一点我想过了,行不通。”吴哲雄小声说道,“据我了解,那边的毒贩集团是典型的狡兔三窟,动静稍微大些他们就会逃往国外,想抓他们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派特种部队潜入他们可能存在的地方进行密捕。除此之外,出动大部队只会打草惊蛇。”

“你要真想这样,我可以再介绍一些退役的特种兵去你那儿。只要成为了你的人,加上上批的那十五名战士,你再去武警那儿协调一些装备,组建一支临时特战队还是不成问题的。”

“首长,对不起,”吴哲雄诺诺说道,“那十五名小伙大多在边境战死了,现在只剩下了两名……”

“你说啥?”吴哲雄的这句话触动了彭政委的爆点,他怔了一下,一脚踹飞被子从**跳了起来,“吴哲雄,你再给老子说一遍!”

吴哲雄哪还敢再说一遍,电话里只有彭政委呼呼的粗气声,一场大的暴风雨即将来临。

但是吴哲雄只猜中了一半,的确会有一场暴风雨,但不是即将来临。

“吴哲雄,你家住哪儿,老子这就过去踹你!”一阵粗气过后,电话里开始电闪雷鸣。

吴哲雄结结巴巴地把自家住址说了出来,紧接着又听到彭政委的一声高喊:“小田,备车去云城,明天的会老子不开了!”

吴哲雄知道,今晚他别想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