蘑菇云升起的时候

一三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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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署姗姗离去的时节,夏临渝出院回到了红山。他在医院住了一年多,伤口愈合很好,体力有所恢复,但那致命的缺憾依然……

夏临渝回到红山以后,经过牟大成亟亟奔走和敦促,三部的后勤部门分给他一户一室的住宅。牟大成这样做的目的,就是希望老夏有个安静的居住条件好休养,不然在集体宿舍里,你早起他晚睡,你唱歌他下棋的,甚至夜里咬牙嘎巴嘴打呼噜的,老夏他没法儿休养。不管怎么说,老夏也是因公负伤嘛!再说啦,老夏要是不落到今天这步田地,说不定早和哪位姑娘结婚成家了,难道能不给一户家属住宅?

这户房子虽然只是一个十多平方米的房间,然而一个人住着倒也挺宽敞舒适。他搬进新居时,牟大成第一个来“剪彩”,找几个小伙子抬来一张单人床、一张办公桌和两把椅子。华静竹、白淑荣、俞焕俊得知夏临渝房子分配下来,也急忙赶来一块儿安排他的新居室,里里外外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一切收拾停当之后,牟大成、程志波、金玉林、俞焕俊、华静竹、白淑荣、范秀明这些朋友从食堂打来饭菜,白淑荣和范秀明还分头回家炒了两个菜端过来,为老夏康复和乔迁热热闹闹欢聚在一起干了一杯。当然,这些朋友都成了“夏宅”的常客。其中有夏临渝的两个妹妹:淑荣已经有家而且已近临产,因而不能经常来;静竹仍然单身一人,便一有空就来。

静竹自从夏临渝进入医院那天起就已经豁出去了,如今更是不顾一切,其实人们看得习惯了也就不再编造闲言闲语,甚至视而不见了。因此,静竹每天八小时以外的时间就和哥哥在一起厮守——帮助哥哥打饭、洗衣,陪伴哥哥学习、研究,跟哥哥一起下下跳棋,娱乐娱乐,直至快到熄灯时间才依依不舍地回宿舍去睡觉。

夏临渝对静竹如此守着他自然心不安。出于哥哥对妹妹的关心,他曾几次劝她选择一位可心的小伙子,处个对象,尽快成家,也曾为她物色了一位,可她每次都拒绝接受他的希望和建议。甚至,这个温柔文静的姑娘,有一次竟然发火了,俊俏的脸蛋儿突然横眉怒目,对他一通斥责。从此,哥哥再也不提之,兄妹俩相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