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瑞！你歇了吧！底薪照算！”薇阿滿張羅，糖姐隻是冷笑。
“我今天精神好，不想歇。”瑞瑞正對著小鏡子用鑷子理眉，不以為然。
“台灣葉先生要來！”
“他來他的，我不見他就是。”
“不是一個人來，他們有聯誼會，要來一群，多是有胸毛的！”
“見鬼！”瑞瑞呱地把折疊小鏡子合上：“這兒要成大猩猩王國了！我倒樂得回去睡個大覺！”咯咯咯一陣鞋跟響，瑞瑞跑下樓了。薇阿朝她背影道：“揮手自茲去，蕭蕭班馬鳴！”
薇阿巡視各屋，忽然發現佛羅倫薩廳裏，二滾子大搖大擺橫陳在長沙發上，正對著茶幾上錫紙裏冒煙的東西，扇著鼻翼往裏吮吸，兩眼眯成縫，很享受的模樣。她就跑出屋到吧台，問糖姐：“二滾子什麽時候溜進來的？眼錯不見，他就又上癮了！等會兒來的可都是文明客，見不得這個，而且那葉先生最喜歡佛羅倫薩廳，因為有大窗戶可以透氣，人家最見不得那些個隻靠空調換氣的包間！你快把二滾子趕走！”
糖姐在高腳屁兜椅上翹著二郎腿，啜著雞尾酒，笑眯眯地對薇阿說：“你不是說要全掛子本事上陣，讓我早享清福嗎？怎麽又來麻煩我？”
薇阿起急：“人家這就要來了，咱們有大把的賺頭，難道就聽憑揩油的二滾子在這裏丟人現眼？無論如何得把他清出去！”
糖姐氣定神閑：“誰清得掉他？除非大奇來，可如今誰叫得動大奇？”
薇阿雙手在胸前亂攪，咬著嘴唇一籌莫展。
糖姐提醒：“你是知道的，那二滾子吸了冰毒，他褲襠裏那家夥就雄起，就嚷嚷著要小姐給他打飛機，這個骨節眼上他倒是舍得給賞，誰給他擼出來他給一千，可他那玩意兒往往就跟鑄鐵似的，沒個把鍾頭還真射不出來，有幾個願意掙那辛苦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