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窗 · 無盡的長廊

§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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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會所出來,覃乘行開著自己的淩誌車回家去。車裏音響放送著美聲紳士的專輯,那首《再次墜入愛河之前》是他最愛,設定在輪回播放模式,百聽不厭。

聽歌,看路,穩進,心頭卻縈回著在會所的一些片斷印象。

有種猜測,那林倍謙,約些人輪流到他會所聚談,恐怕並非他個人喜歡聽各種宏論和辯論,也許,他是有背景的線人……他們交談的那個空間,會不會有隱蔽的錄音甚至是錄影的設備?他的背景又是哪方呢?又不由得想起了京劇《沙家浜》裏阿慶嫂的那句唱詞:“他們究竟是姓蔣還是姓汪?”……不過,我覃乘行反正是不在乎的。其實,到那裏接觸些哪怕是莫名其妙的人士,聽聽各種奇談怪論,也正是我的目的之一。從深刻的意義上說,自己又何嚐不是一個線人呢?隻不過匯攏的信息,是用於推進社會進步的正義目的罷了!……

……那尼羅,思路、立場的逆轉,意味著什麽?不是他一個人病了,是一種正在蔓延的病毒……尼羅跟他爭論中說,怎麽能去崇尚那種小國的小政治家呢?何況那小國業已一分為二,更其渺小了!那麽小的空間裏的東西,怎麽能用來普及於我們這麽大的一個空間?那裏的曆史,特別是知識分子的構成、國民素質、周邊狀況,和這邊根本沒有對應點……這邊怎麽樣?已經發生很大的變化了嘛!尼羅舉例:他去參加那官方詩人的高規格研討會,見到了某著名西洋詩歌翻譯家,那翻譯家也曾附和覃乘行一派,在博客上稱置身於“中世紀”雲雲,但是在研討會組織的遊覽名勝古跡行程中,興致極高,宴會後與大家合影,當地文化官員坐前排,那翻譯家也沒拒絕站後排,留影裏笑眯眯的,敢問:那是“中世紀”景象嗎?就是當今的西方詩人、學者、翻譯家,哪個在他自己那個地方,能享受到這種不用自己掏錢的高檔款待?……這些話雖然刻薄,卻不能不認真應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