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惠芸是當天夜裏失蹤的。
這天的訓練結束後,吳惠芸就完全變了一個人,回宿舍的路上她像啞了似的一言不發。走在她身邊時,二妮發覺那股好聞的茉莉花香已經不見了,變成了一股眼淚的鹹澀味。回到宿舍裏,吳惠芸飯也不吃,就像一尊木雕泥塑似的坐在床邊發呆。二妮試圖勸解她,但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隻得悄悄把晚飯幫她打來,但直到就寢前,吳惠芸連看也沒看它們一眼。二妮走過去,挨著她坐在**,摟住她的肩膀說:“既然我們選擇了幹特工,就隻能想開一些,接受這個現實,還是早點休息,明天還要訓練呢!”
吳惠芸毫無反應,像木頭人似的一動不動,似乎根本沒聽到二妮的話。
天氣已經轉暖,春天就要到來了,幾天前下過的積雪日夜不停地融化成水,順著房脊流下來,斷斷續續滴落到房簷下的雪堆上,仿佛下起了一場春雨。二妮輕輕搖了搖吳惠芸的肩膀,告訴她該熄燈休息了。吳惠芸仍然毫無反應,好一會兒,突然一把摟住二妮的腰,把臉埋進她的懷裏哭著說:“二妮姐,我如今再也不是處女了!”二妮摟住她,輕輕拍她的後背,她想起訓練結束自己從那個房間裏走出來時,心裏也有一種萬念俱灰的感覺,甚至無法移動腳步,想到要給見明和二寶報仇,才重新振作了起來。
吳惠芸哭著說:“我和男朋友相處了三年,好幾次他都想要,都被我拒絕了,我告訴他等畢業後結婚時就給他,沒想到現在卻……”
吳惠芸再說不下去,失聲痛哭起來。窗外傳來一陣重重的腳步聲,吳鵬的聲音冷冷地響起,命令她們立刻熄燈睡覺。二妮扶吳惠芸躺到**,給她蓋好被子。躺在**後,二妮始終無法入睡,她想起剛進入訓練班時吳鵬曾經宣布過,軍統女特工隻能和軍統男特工結婚,即便吳惠芸的男朋友還活著,恐怕他們也永遠無法在一起了。這樣一想,她就開始替吳惠芸難過。黑暗中傳來吳惠芸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