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在賓館的門前停下,齊修竹還沒下車,車門就被從外麵拉開,肖勇智彎下腰來看著她說:“你可回來了!”
見到熟悉的人,齊修竹眼淚上湧,鼻子酸酸的。她把手伸向他,聲音裏帶著哭腔說:“扶我一把,我沒有力氣了。”
肖勇智握住她的手,稍微用力,把她從車裏拉出來,又順手關上車門,出租車絕塵而去,迅速匯入車流。
齊修竹身子一軟,整個人靠在肖勇智的身上。肖勇智用雙臂環住她,支撐著不讓她倒下去。
未幾,他感到肩頭一熱,衣服濕了。她在哭。
肖勇智拉著齊修竹在路邊的邊椅上坐下,夜已經深了,有三三兩兩的行人偶爾經過。
齊修竹好一會兒才平複了情緒,她抬起頭抱歉地朝肖勇智笑笑,月光下女孩子剛哭過的眼睛晶瑩閃爍,溫情脈脈,肖勇智搖搖頭,示意她不必放在心上。
“我小時候,大概五六歲吧,有一次我和我哥去江沿兒玩,不知為什麽,我們就鬧起別扭來,我賭氣要回家,他不讓,怕我回家跟我爸媽告狀。一個非要走,一個偏要攔,後來他擰不過我,隻好放我走。”
肖勇智講起他小時候的事,“結果,在一個十字路口我懵住了,不知道要往哪邊拐,我急哭了,又不敢大聲哭,就站在那啪嗒啪嗒掉眼淚,這時我哥從後麵走過來,原來他一直跟著我,說:‘還行,不算傻,還知道往家走。’”
齊修竹先是一怔,馬上反映過來,他這是說自己呢,她無奈地搖頭笑了笑,道:“我才不傻呢,我爸爸都說我最聰明了。”
“這我相信,我發誓,你是我見過的最聰明的女孩子。”肖勇智五指並攏,舉到頭邊。
齊修竹笑著拉下他的手,男孩的手結實有力,手掌略有些粗糙,莫名讓她覺得心安。
“你剛剛提到了你哥哥,那你覺得什麽是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