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了馮長治的介入,肖宏毅工傷認定的事就這樣戲劇性地迅速解決了。
李秀芳跟小王辦完手續回到工會,麵對馮長治,李秀芳哽咽難言,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她手按胸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對馮長治深深鞠了一躬。
“主席啊,謝謝您!真的,說一千道一萬都表達不了我的感謝。”李秀芳拿兒子的尿布胡亂地擦著眼睛,“不瞞您說,我今天來之前是做了準備的,我是打算把這條命搭在這兒的。”說著,她在包的最底下拽出一條繩子。
馮長治嚇得一哆嗦,在廠裏出什麽事都有轉圜的餘地,唯獨人命不行。
他負責人事工作這麽多年,用各種條件擺平了無數件事,最怕的就是挽回不了的人命官司。它絕不像外界說的那樣,一了百了,賠幾個子拉倒。
在廠子裏,那是關係到一大家子幾代人的事,隻要人家開口,你就得答應。
他故做親近地嗔怪道:“壯壯媽呀,這我可得批評你啦,你想多啦!你看,這事它合規合理,各部門配合,這不一下子就解決了嘛。”
“是是是,是我多想了,想左了。”李秀芳頻頻點頭,誠懇地承認錯誤,“咱廠還是有為我們普通工人著想的好領導的。以後我再不會瞎想蠻幹了。”
馮長治看到李秀芳感激涕零的樣子,心中熨貼,語重心長地說:“這麽想就對了,以後有啥事就找咱工會,咱工會給你做主。”
李秀芳怔了怔,結結巴巴地說:“真的嗎?是啊,對對對!有事找工會。”
馮長治心裏忽然升出不祥的預感,剛要拉話往回拉,李秀芳已經開口了:“主席啊,我真的還有件事,想請咱工會幫幫我,不然的話……”說著,眼淚又湧了上來。
她的眼睛鼻子染上了紅色,看起來竟有幾分楚楚可憐。
“那你說說。”馮長治心裏一軟,“看工會能不能幫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