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针对刘海的复仇
一觉醒来，外面已翻天覆地。
看看手机上的时间是上午8点30分，连云伟换掉手机卡，装上用来与慕容婧等人联系的本地号码，短讯提示有好几个未接电话，其中最早的一个是凌晨6点35分打进来的，之后每隔半小时就有一次，都是慕容婧。
连云伟苦笑，现在居住的地方好在是慕容婧不知道的，要不这女人肯定杀上门来，也不知又出了什么事情。头天晚上让她准备各种工具的时候还拖拖拉拉，生怕自己大开杀戒似的。不过最终该给的还是给了。
大概是新闻已经铺天盖地了吧？
又或者田桂华真出事了？
情报上是说田桂华很有可能会换车离开原来的居所，但保镖却不愿意将田桂华的行踪透露给任何人，包括警方。
自己丢上2楼阳台的炸弹实际上是爆炸惊天动地但杀伤力却极小，能把人给震聋震伤，但不至于把人给震死吧？
从**坐起之后，连云伟伸手拉开床边的窗帘，朝楼下街道看了看，然后再按下回拨号码，耳机里的通话音几乎刚刚响起，对方便接了电话，声音急促。
“喂，你去哪了？”
“睡了一阵，怎么了？出事了？”连云伟没有回答慕容婧这种傻问题。
“是的……，……是刘海出事了。”电话里慕容婧吸了一口气，才将话说完。
连云伟一怔，原本坐在床边的身躯像弹簧一样跳了起来，但很快就坐了回去，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嗯？刘海出事了？还有，你为什么会知道刘海？”
“你在哪？我来找你，见面说。”慕容婧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很敏感，电话里很多事情无法阐述清楚。
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室内，在地板上、墙壁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可见尘埃飘**在光圈中。
连云伟晃晃头，怎么觉得一切都不太真实。
随意说了一个地址，连云伟挂了电话。简单洗漱完毕，便开着一台用化名租来的轿车朝预定的地方驶去。途中还与慕容婧联系了两次，都是随意变化的见面位置，看得出来慕容婧也非常配合，没有像之前那样有些不太情愿来回折腾。
一路上，连云伟思考着刘海出事的各种可能性。将那些可能一一建立之后再次推翻，心神恍惚。只是肌肉记忆在控制着汽车，朝自己想要去的地方行驶。
见着慕容婧的时候，手表上的指针指向上午9点41一分。慕容婧一副OL打扮，坐在中国城广场上的休憩区，手里端着一杯咖啡云淡风轻地看着杂志，身边放着与套裙同颜色的小坤包。
当连云伟高大强健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慕容婧站起来，眼神里才露出一丝焦急。
接过慕容婧递过来的外卖咖啡，连云伟顺手放在椅子上，额头上渗着汗珠：“怎么回事？刘海怎么了？”
“凌晨刘海带人去执行任务，回去的途中遭到五名武装分子伏击，刘海反击干掉了两名，自己重伤，其他三个人全部跑掉了。刘海现在在基督医院，还没脱离危险期。”
连云伟牙关绷紧，双手捏成拳头又轻轻松开，轻轻吐出一口气。
“他一个教官去执行什么破任务？你知道详细情况？可以说吗？“
“知道的。”
慕容婧犹豫了一下，“我已经向马总汇报过了，马总的意思是，我可以告诉你，但也需要你冷静处理，毕竟你不是能公开行事的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而且你现在肩负重任，不能头脑发热。”
“你说，我知道轻重缓急的。”连云伟压制住胸中翻腾的怒火，摸了摸身边的咖啡杯，又再度放下。
“通过现场两具尸体鉴证，可以推测是去年刘海经手的一个案子，有人回来报复来了。”慕容婧看看看连云伟，再看了一眼咖啡。
示意慕容婧继续说下去，连云伟用眼神扫视了一遍周围——广场上行人行色匆匆，有年迈的老人互相扶携着在广场散步，一位母亲推着婴儿车匆匆穿过马路，汽车在街道上穿梭，有孩子踩着滑板车呼啸而过。
“那件案子很大，国内也知道。有一个组织从东南亚将人口及药物通过新岛港口转运，收到情报后，刘海带队去堵截，当场击杀了11个武装分子，抓了3名，解救了20几个年轻女孩以及几个准备用来给地下组织运输四号的男孩子。你知道，这些人渣，什么都卖，少男少女、身体器官，无所不用积极。”
“这件事情我大概知道一点点，是他们回来报复？”连云伟偶尔会抬起头看一眼广场与几百米之外的街道。
知道的当然不止是一点，只是事情过去以后连云伟才知情而已。这件事情，间接地让战友牺牲，但那几个参与了的兄弟，都没有知会到连云伟。为这事，连云伟还差点把一位兄弟给揍了。
“问题就在这里，刘海在一台货柜车里的一排恒温箱里，发现了人体器官，他就暴走了，之后应该是故意放走了被抓的三名罪犯，直接开枪射杀，说是罪犯夺枪逃匿。但那三名罪犯中有一个与东南亚的老大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这一次应该是复仇来了。只是逮住了刘海出完任务之后独自回家的这么一个机会。”
……
半晌无言。
风里有大海的咸腥味。
连云伟将双手捂在脸上用力地搓了搓，眼神盯着慕容婧：“你可以去医院吗？去帮我看看刘海。”
“当然可以的。”
慕容婧毫不犹豫。
“其次，我需要新岛警方的第一手讯息，关于刘海遇袭的案件，你能做到吗？”
“做不到。”慕容婧一样地斩钉截铁，她知道连云伟想干什么。
连云伟微笑，“那我就通过我自己的方法。”
“你退役以后真的只是安心地在做保安总监？”慕容婧狐疑地问，那天在滨海大道上被杀死的两个杀手，慕容婧心里一直猜疑是连云伟干的。但她不知道连云伟究竟是通过什么方法找到的。
微微地点点头，连云伟的脸上除了微笑，没有其他表情：“我都没离开过国内的。”
“你这样子做，是无组织无纪律，你现在肩上的任务很重，而且也很危险，如果你再介入其他事务，我不认为你有能力把主要工作做好。要知道，刘海是警察队伍的教官，他的受伤，肯定会让新岛的警察同仇敌忾，整个警察队伍难道不如你一个人？这件事情，我不建议你插手。你插手恐怕也毫无意义，反而误事。”
“他们也和你一样有组织有纪律，所以，还是我来吧。”连云伟叹口气。
慕容婧有些无奈，她发现自己所学的东西，面对连云伟这一类人毫无用处。
沉默了几秒钟，慕容婧还是松口了，“我先向马总汇报，看他是怎么说，然后再决定好嘛？你昨晚上的事情，田桂华没有受伤，但受到了严重惊吓，现在已经进入了警察的重重保卫之下，而且也转移了住处。不过我们新的消息传来，田桂华的儿子是真的失踪了。”
“人质而已，不会有事的，要不然田桂华早就疯了。我相信如果田桂华反击的话，能力不会比赵炳光差。只是我好奇的是，究竟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那个李明海没一句实话。”连云伟淡淡回应。
“你可以向马总汇报我的想法，不过这意义不大，马总也会理解。””
““我既然在这里，就一定会管这件事情的。所以，我倒是希望你能够利用手头上的资源帮帮我，尽快把刘海这件事情做完。我不会影响工作。“
慕容婧考虑片刻，承认连云伟说的没错。
如果连云伟真想去做什么事情，大概是马总也阻拦不了他的。
“行，我回头就把我手头上的资料先给你，你还需要什么支持？“
有点讶异地看着慕容婧，连云伟原本以为这个女孩有些死板与固执，没想到竟然想明白了。
“我需要武器，我会给你列一张清单。“
慕容婧点点头，”没问题，我尽力，如果我手上没有的，我会去找其他方面协助，你不能用自己的方法来，比如类似滨海大道上的两个杀手的事情。”
连云伟对慕容婧话里的暗示不置可否，先是口里随意吐出一些武器的名字，有几样东西，担心慕容婧记不住，便用慕容婧的手机打了出来让她自己保存。
重点的东西让慕容婧重复了一遍，比如单兵夜视仪与防弹背心。
几分钟之后，慕容婧站起来先行离开。
连云伟坐在椅子上，将身体靠在椅背，仰头看天。
口中干涩，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