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攻略

二百三十六 刘豫被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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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士安的使团久居会宁,这日打算南归之际,驿馆竟然又来了三个伪齐的使者。

一问来由,郭奕才知,郦琼和勒赛的淮西军叛出南宋,投降伪齐的消息。

刘豫借此再次派人,来向金主陈说,希望金国能出兵相助,以新投降的郦琼为向导,乘势并力,再次去攻打南宋。

来使投到驿馆与郭士安会合。郭奕和赵敏听闻详情,自是很不开心。

郭士安反倒是大大夸赞了一番。“我主时来运转,真是英明!”

待到郭士安陪同来使前去拜会金主,完颜亶对刘豫的奏陈模棱两可。言说要问过元帅府和太傅再说。

郭士安回来后,就带着郭奕和赵敏去向宗干辞行。

席间谈及金齐两国合兵伐宋之议。宗干问计郭士安。“你主刘豫又来请兵,元帅府的人都很不喟然,皆无心出兵,御史大人是怎么看的呢?”

郭士安道:“大齐建号,置国之初,恐其不能自保,故于诸路分驻兵马,至今八年,载念上国大事以来,大劳远戍,兼齐国有违元议,缺乏军需,比年以来,益渐减损,与之征讨,则力既不齐,为文拊循,则民非我有,凡事多误,终无所成。”

宗干频频点头,道:“积有岁年,事悉从心,尚不能安国保民,使天下早致隆平之意,反使庶民困苦,两国耕乏,既知其非,岂可不行改置。明天我和尚书省及元帅们商量一下。刘豫之齐,如今如同赘疣一般,不如就此废罢了吧。”

郭奕万万想不到,自己的爷爷竟然是这样的两面三刀,看来爷爷果真居心叵测。

赵敏倒是幸灾乐祸,回来的路上,不住盛赞郭士安远见卓识。

郭士安笑道:“如今刘豫的靠山宗翰倒台了,对其怀恨最深的达懒成了督元帅,掌握了金国最高的兵权,我只是加一把火,看来刘豫的皇位不久就会不保了。

隔日,郭士安一行人马离开上京,回转开封。

来求兵的使臣也一路同行了一段。声称金廷已经慷慨应允出兵。要齐国的军队调发集结到淮水北岸,言明齐国的军队都要听从金国将帅的统一指挥。

郭士安自是将信将疑。

使团一行回程很慢,行了二十多天,这日路过滑州,准备经浚州回转汴梁。

忽见前方烟尘四起,三人纵马带头驰来,后面跟有二百铁骑,声势汹汹。

待到近前,竟是太子刘麟的队伍。见礼问过才知,是来此地与金国的首脑会谈南征之事。

正谈话间,果见一队千人的金国骑兵队伍远远驰来。

来将正是达懒的手下大将达不野。刘麟一见连连招手。

那达不野奔到刘麟的近前,竟不搭话,突然伸手将刘麟抓住,往怀中一带。

刘麟把持不住,被人提离马鞍,就此悬在半空。

达不野用力一怼,将其掷到马下。

立刻有人下马,上前将其绑了。

众人皆惊愕之际,就见达不野把手一斩,一千骑兵立刻四下里圈猎一般,将刘麟的二百多人团团围住。

那二百多人哪里敢有反抗,见势头不对,纷纷弃械于地。

达不野见已经控制了局面,才扯出完颜亶的圣旨开始宣读:“齐国建立,于今八年,道德不休,家室不保,有失从初两获便安之意,岂可坐视生民久坐困苦,今降帝号,别膺王封,罪有所归,余皆罔治……”

宣读完圣旨,达不野再不废话,裹挟着众人,径往汴梁疾驰而去。

郭士安心情大好,带队紧紧跟在后面。

次日中午,达不野与金兀术、达懒三人会合一处驰进汴梁。将刘豫捉住。对外宣称,封刘豫为蜀王,其寓意是将其与西蜀被捉的刘禅相提并论。

隔日,刘豫被押解离京。

在城门口,达懒还一脸坏笑,亲自到刘豫的面前去问感受。“你把钱财都用在了打点宗翰的身上,可知会有今日之祸?”

刘豫苦苦哀求,磕头如捣米。

达懒破口大骂。“当初徽钦二帝被捉离京,老百姓哭泣之声遍道,闻于遐迩,如今废你,没有一个人可怜你,你为何不扪心自问?”

刘豫闻听,无言以对。

郭士安竟因此事在府中大摆宴席庆贺了一番。

不想中途吕侠奔进郭府,来向郭士安跪求。郭奕等人才想到刘麒可能会被株连,倒也不感到意外。

吕侠声称刘麒已经被收在开封府的监狱之中,尚未离京,没准儿是第二批被押送人员,希望郭士安救他一救。

郭士安道:“非是我不救,只因达懒说了,凡是姓刘的都要押往北地林潢(内蒙古巴林左旗波罗城),讲情者同罪,满朝没有一个敢言语的。我当然也不能例外。”

吕侠一听,知道郭士安这是记恨以前的恩怨,不肯帮忙,于是伏地大哭。

众人赶紧上前劝解。

正拉扯间,吕侠竟然‘哇’地一声吐了一地。

郭士安伸手一探,吕侠显是已经有了身孕。

郭奕起了怜悯之心,安慰道:“侠姐,你暂且在府上住下,咱们求不得那个达懒,不过可以硬取,晚间我去牢里看看,若是能救他出来,到时你们就远走高飞,回转江南去吧。”

吕侠一听,千恩万谢。

是夜,郭奕穿了夜行衣,赶到刘麒被收监的开封府,一路竟然通行无阻。

待到拐进牢门,郭奕擒住牢头逼问刘麒的关押之地,牢头如实相告。

郭奕匆匆赶到刘麒的牢房,竟见牢门未锁,一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郭奕破门而入,俯下身子轻声呼唤。见其并不答应,伸手一推,确是刘麒,侧面而对,状似已经死了多时。

郭奕竟然不死心,探其鼻息,摸其脉搏,确定死了无疑。

忽然心头闪过一个念头。萧燕山是刘麒的徒弟,师徒情深,又何来自己来救。这念头一闪而过,可如今刘麒却死于非命。

郭奕不由得不去翻转刘麒的身体。果见刘麒背后灵台穴上有一个红点,显然是被人吸去了内力,力竭而死。

想到定是萧燕山所为,郭奕不禁切齿痛恨。‘世间竟有这样的师傅!唉!刘麒他认贼作父也是咎由自取了。’

郭奕郁郁出门,返回府中,向吕侠言明经过。吕侠失声痛哭。

众人劝了半个时辰,才各自安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