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奕即知晓了扎布韦与朴素昔年的情分,便时时创造机会,让二人独处。
朴素竟也忘忧,不再黏着他了。
自打扎布韦来到,朴素便展露笑容,路上无事,竟还买了一堆胭脂,每日里涂脂抹粉。
郭奕看在眼里,觉得甚是好笑,权当她是在为悦己者容。
扎布韦每日里忙前忙后,事无巨细,郭奕反倒悠闲起来。
闲暇时扎布韦便教朴素研习天山派的剑术。小丸子也吵着要学。
郭奕为了二人独处,只得勉为其难,自己亲力亲为,教小丸子一些粗浅功夫。不想那小丸子甚有天赋。郭奕一经发觉便心血**,将一套修罗斩的基本功法全都教给了他,要看他悟性如何。
那小丸子想着为父报仇,又经过沙漠里几日的磨炼,是以异常刻苦,每日里跟着马匹奔跑,马上步下,将修罗斩练得风生水起。
扎布韦的剑术倒也精湛,朴素学得也有模有样。
一日午后,小丸子主张,让扎布韦和郭奕比试。
郭奕不满道:“我轻功好些,剑术应当不及布韦兄的。”
扎布韦见郭奕随身也有一柄长剑,竟然用来途中刺鸟逐兔,烤肉之用,不免为其惋惜。与郭奕探讨了几式天山剑法,郭奕也是不甚了了。
朴素倒知道实情。“布韦哥哥,你别难为他了,他这人武功倒是不错,但是见不得屠戮之举,打个鸟摸个鱼已经是极限。我在沙漠之中杀马时,我见他那表情就甚是痛苦,如今想起来,当时没准儿是想要呕吐。”
扎布韦看着郭奕不禁皱眉,眼神怪异,竟有一丝鄙视之意。“爱惜马匹,也是人之常情,不过人命关天。郭兄弟,男子汉大丈夫,上阵交锋,替国家办得事业,那才是真的。对敌时,死人总是难免。我看郭兄弟射鸟捕兔的本领倒是高强,上阵临敌时,肯定不在话下。”
朴素看着郭奕微笑,想起之前那一百个官兵被郭奕轻松拿下的场景,倒也没有点破,只是说道:“郭大哥本领确实可以,不然也不会将我从刑场中救出来了。”
郭奕谦虚道:“倒也凶险,想必没有人会想到有人会劫法场,掠走了公主。我们抢的那三匹马也是神骏。”
郭奕这么说,朴素就忍不住笑。
小丸子倒是天真,“我倒是觉得师父他的武功了得,谁碰到了他,一接触便倒了,师父他如同会魔法一般。”
小丸子改口叫师父,郭奕也欣然接受。“我确实会变魔术。”说着拿过一只烤鸡,身形一转,竟然变成了一只扑动翅膀的小鸟来。
小丸子一见不禁大声尖叫。
郭奕将小鸟交给小丸子。
扎布韦愣了愣道:“真是邪门,郭兄弟哄小孩子的手段,确实高明。”
郭奕道:“雕虫小技,让布韦兄见笑了。”说着拿出烤鸡与三人分食。
如此这般,每日里四人有说有笑,不觉又行了十几日。
大多时候,郭奕都陪着小丸子,缀在扎布韦与朴素的身后,以期制造二人单独相处的环境。
小丸子反而不喜,言说母亲“怎么突然换了一个人似的,不像是以前的她了。”
郭奕还瞎给他解释:“你母亲经历了两次生死,刑场上、沙漠中,人是会变的,你不是也一样,没了锦衣玉食,也坚强起来了。这对你未尝不是一种好处。你母亲她实属不易,你要多多体谅她,照顾她的感受才是。”
小丸子努嘴道:“有那个男人在,我娘哪里用得着我照顾呢。”
郭奕不禁失笑,‘真是小孩子的见识,咱们尚未到达安身立命之地,你娘她自身寻个依靠也是好的。我听说天山派高手云集,扎布韦原是将军出身,若是再有追兵赶来,没准儿他一声吆喝,就可以不战而退来剿之敌了,那样不是正好。”
“师父说的也是。母亲在沙漠中让我杀马,我便吓坏了,如今回想,仍心有余悸,师父,我见你性情真是好,什么事都处变不惊,我不要那个扎布韦教授我什么剑术,你教教我吧,不使剑的那种。既可防身又不见血,那是再好不过。”
郭奕看着小丸子,觉得他的话甚合自己的心意。便道:“我之前教你的入门功法,其实就是我要教你的一套修罗斩的内功心法。我看你积极上进,已经练得熟了。但你实在太小,不使剑,恐难制敌。我要是杀马,不用剑也可以,所以见不见血,全在你的意念之间。比如你与人比斗,挑破他的衣服两处,使他狼狈,他也就认输了。若他厚了脸皮再战。你就挑破他的裤子,让他无颜再战——”
小丸子大喜,下马正式拜师。
郭奕却也没有阻拦他,见他磕过头,便拉他起身。将自己的长剑卸下交到他的手中,开始教他用剑四两拨千斤的修罗斩功夫。以及人体各处大穴要害,可制敌先机之要,空手对敌时的攻略。
如此每日里教授数招,那小丸子记忆力好得让人惊讶,功夫大有进境。郭奕看在眼里,索性将神击百变的功夫也教了一些适宜的给他。
倏忽又过了数日,这日在路旁短暂休息时,小丸子心血**,见扎布韦又在向母亲讲解剑法,便起身上前挑战,要与母亲比试,“娘,谁教得好,比过才知道,请你放马过来与我一战。”
朴素其实学得一知半解,怕伤了儿子,将剑插到地上。连连招手,“来吧儿子!”说着上前来揪儿子的衣领。
小丸子闪身一个侧踢,反手一扯,将朴素撂倒在地。
朴素气得嘴里咒骂起来,爬起身来又扑向儿子。她急功近利,反而不如儿子沉稳老练了。小丸子转身游走,朴素一个不防备,被小丸子扯住手腕,顺势背起侧身掀翻在沙堆之上。
朴素骑马射箭的本领有些根基,起身认起真来,当胸就是一拳。
小丸子看得真切,推住其拳头向后一带,小腿连连发力,踢得朴素好不疼痛,嗷嗷直叫。“小兔崽子,来真的呀。”
朴素呼呼挥拳,小丸子见状四下游走。神击百变的功法使得拖泥带水,但对付朴素已然是绰绰有余,直转得朴素晕头转向。
朴素刚想罢战,却被小丸子踢到腿弯处,立时跪趴在地。小丸子飞身上前骑在母亲身上,小拳头在虚空中连捶了几下。“服是不服?”
“服了,服了”朴素连连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