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攻略

三百二十四 避其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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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進一步安撫百姓,樸素給每人分了一個狄納爾(七克的金幣),看來金山寨果然不是白攻取的。

托布勒派人給這些百姓分發了戰鼓和旗幟之類,並將其分派到高處,以備搖旗呐喊,以助聲威。一番折騰到深夜,布防才分布停當。

次日天光未亮,就見一隊人馬自西向東緩緩而來,漸漸進入托布勒的包圍之中。

待其行了半個時辰,托布勒大喊一聲,“放箭!擂鼓!”

但見萬箭齊發。四周鼓炮震天,旌旗漫山遍野。五千兵馬將五千來剿之敵圍在狹長地帶。

那些百姓布置的旌旗,戰鼓也並非虛設,他們雖不參戰,隻是搖旗擂鼓助威,呐喊聲響徹整個山口,唬得來兵個個心膽俱裂。

待到羽箭射罷,托布勒隻一個衝鋒,平叛之師便潰不成軍,紛紛棄械投降。

托布勒踅馬回到郭奕身邊,哈哈大笑道:“想不到咱們的攻勢如此有效,實在想不到,看來咱們的公主也是懂兵法的。”

樸素一聽甚是得意,可見郭奕對自己帶百姓來此頗為不喜,於是小聲對郭奕道:“郭大哥,這都是蕭漢讓我行使的詭計,讓我鼓動百姓,我的口才還是不錯的,當時在廣場聲情並茂,最後聲淚俱下,石頭人也被我蠱惑得動搖了。”

郭奕隻得苦笑道:“但願他們不會被波及生命就好,搖旗擂鼓看來也是好的。”

蕭漢再次收編人馬,想不到幾日之內,兵威便達到了上萬之眾。

立刻派人去告知紮布韋不必前來山口地區增援了。

晚些時候,蕭漢便召集眾將,言說霍寧的軍隊已經翻過雪山,比預料的要快許多,但他還是打算到艾比牧場去搶那兩千匹馬。

托布勒等人都興奮地舉手,要去野戰建功。

樸素見一旁的郭奕皺眉,便開口問計郭奕。

郭奕道:“到時曠野中與霍寧的兵馬難免一戰,野戰中死傷必眾,我們不如留一部分步兵在山口這裏守株待兔,騎兵去爭取糧倉之地才是要緊。”

蕭漢卻不能苟同,但這次功伐金山寨郭奕功高甚偉,隻得轉頭去問樸素。“公主的主意如何呢?”

樸素道:“傷及士兵兄弟的性命,實非我的初衷,咱們最好想個避戰,又能奏效的辦法。”

蕭漢道:“咱們必須征戰,將兵馬擴充到兩萬之眾,才可以和京城的防務禁軍展開對抗。”

郭奕接道:“咱們現在,加上紮布韋將軍所說的大約數目,至少應該有一萬三千人馬了,可再行擴充軍隊,軍備物資難以為繼,若再行野戰,沒準兒會減員也未可知。我想不如就帶著這些人馬,趁著氣勢正盛,殺奔京城,隻留少數步兵在山口這裏阻擊霍寧前來征伐的大軍。”

但蕭漢還是舍不得艾比牧場的馬匹。沉吟良久才道:“我親自帶兩千騎兵去艾比牧場。五千步兵都在山口這裏等我回來,以逸待勞阻擊霍寧後續的兵馬。托布勒和郭奕帶三千騎兵去與紮布韋會合,直接進取京師。”

一時無人反駁,就此議定行程。

蕭漢分布完立刻帶兵南去。托布勒也不遲疑,即刻起身提兵西行。

當日夜裏,有斥候來報,京城有禁軍五千已經在向北方開拔而來。

托布勒與郭奕、樸素等人商議對策。一名百夫長指著地圖悲觀說道:“若是京城的軍隊快速挺進,應該途經普蓋湖的西側,勢必在那裏迎頭撞上咱們。”

郭奕看著地圖道:“普蓋湖我有去過,我看咱們應該大張旗鼓,他們的人馬來得越多越好,咱們可以向東繞行普蓋湖,到時與來剿之軍交臂而過,多走幾百裏路而已,過阿木圖直取虎思斡魯朵,在京城與禁軍決戰。”

托布勒不無擔憂道:“這個可需要技巧了,若弄巧成拙,沒能騙過人家,反被人家隨在屁股後頭追趕,到時即使沒有喪師的危險。我想京城也不必去了。何況就算咱們騙過了他們,與拱衛京師的禁軍較量也不占一點兒優勢。那時蕭漢將軍的部隊反而會被咱們甩掉的部隊阻擊個正著,因此應援可能不及,若五日內咱們攻不下都城,咱們這幾千人馬,就算不被禁軍吃掉,到時也會被各地勤王之師包了餃子,到時必定萬劫不複。”

郭奕想起二舅舅完顏宗望當年攻打東京汴梁的情形。宋人不敢出城一戰,樸素的哥哥耶律夷列可未必會縮在城裏。於是道:“兵貴在神速,當以最小的傷亡奇襲虎思斡魯朵才是上上之策,你們也都說,沿途再無你們昔日的屬下可以收編,以後碰到的必定都是勁敵。若等到與蕭漢將軍會合,看似聲勢浩大,可糧食輜重更會拖累行軍的速度,時間拖得越久,咱們便會更加被動。”

托布勒沉吟良久,還是猶豫不決。

忽聽樸素道:“我同意郭大哥的做法,死太多人非我所願,我隻是要我哥哥低頭,為勇哥平反,若是屍積如山,有違初衷,也是我不願意見到的。咱們西去與紮布韋大哥匯合,然後趕到塔迪爾,在那裏拐向東南繞湖而走就是。將詳細計劃報告給蕭漢大哥,看來應該等不到他的回複建議了。”

樸素說著一指塔迪爾南部的河流。“咱們可以留一部弱旅在這裏阻擊一下從京城來的五千大軍,讓其以為是咱們的主力部隊被迎頭撞上。待到被其一擊而潰,後退就可掩蓋咱們大軍向東行進的路徑。他們若是傻的,沒準兒會追到山口地區,咱們隻能寄希望蕭漢大哥擊潰霍寧的鐵騎,騎兵達到四千,那樣就可將京城的禁軍吃掉,快速增援咱們了。”

郭奕心道:“也不知蕭漢那兩千騎兵能不能奪到馬匹,阻擊霍寧的先頭部隊就有五千,就算僥幸勝了,回轉山口地區,迎擊京城的禁軍,若不立刻拿下,就會被後續的霍寧兵馬兩下夾擊,現在隻能設想蕭漢確有其才,兩次皆勝,之後,山口的步兵和百姓能夠阻擊霍寧後續的一萬多兵馬……”

想到這些難以預料之事,郭奕大是躊躇。

這一次托布勒倒是沒有猶豫,“就依公主所言,咱們甩掉禁軍,到京城一戰決勝負。”

這已經是最好的設想,一時別無他途可做選擇。

次日,大軍一路向西,直奔乙寄烏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