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攻略

六十五 高僧的话都很玄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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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黄炳先哪里肯让,接亲时为防万一又为助声势,是以带了上百个人来,这时声嘶力竭一声喊叫:“抓住他。”

众人于是乎个个争先,胡乱中也顾不得手中有没有兵器,拿了随手的东西就往郭奕的身上招呼。

郭奕左击右挡,催马步出人群,揪个空挡,开始纵马狂奔。

那些人叫喊着从后面追了上来,却哪里追得上。

郭奕那马是兀术所赐,千里挑一的良驹,奔跑如电,转眼之间就奔到了城门口,一跃而过冲出南门,直奔运河边上驰来。

马上的赵敏调整好姿势,笑道:“奕哥哥,不可太快,让他们追上来,好让他们知道咱们的去向,一箭之地就可以,别让他们射到了你。”

郭奕这才放慢了马的脚步。身后的人见他们慢了下来,又发疯般地远远赶了上来。

这样一路追追赶赶,到了运河的边上,郭士安早已备下船只在那里等候。

郭奕提马上船。货船立即启航,顺风疾驶而去。

赶到岸边的黄炳先等人跳脚大骂,想要登船追击,却早已来不及了。

三人乘船驶入长江,当日将晚来到镇江。

住进客栈不久,竟有意外之喜,有人谈论,说上皇徽宗已到镇江,就下榻在金山寺内。

于是郭士安三人安心住下,打算明天到金山寺去寻人。

次日早饭过后,三人骑马赶往金山寺,到那里一看,竟有两千多兵马把那里守得风雨不透,一时踌躇,不知如何是好。

原来正月初三徽宗听闻南城门出城的大小车辆拥挤不动,蔚为壮观,便坐不住了。

装病和逃跑历来是皇家必备的技能。刘邦逃跑时把老婆孩子都推下了车,怕车子太沉跑不快,到后来才当了皇帝,成了高祖。此事在皇家也不足为奇。

徽宗一捂胸口,胸疾复发,一纸还愿书,说是操劳国事生疾,要东巡亳州(安徽)太清宫,去烧香祷告。

太史也是个缺心眼子的,说初四是黄道吉日。跑路还找什么黄道吉日。

徽宗不顾一切,当晚二更不到就出了城,随行的官员,只有蔡攸、蔡确几个人,共计九辆马车。

童贯是第二天初四一早才听说的此事。“这还了得,上皇带的兵马太少了,护驾!”借此点齐三千胜捷军,大车小辆全部家财,快马加鞭追赶护驾。

却说这徽宗出城一路狂奔,过雎阳,到亳州,上了炷香,觉得还是不安全,便决定过江。

由于地方官衙大多局促,所以徽宗每到一地的下榻之所大都选择寺观或者大户人家的庄院。

这一天到了镇江,徽宗便主动提出要去长江边上的金山寺安歇。

金山寺建于东晋,是江南名刹,加之依山傍江,殿阁参差,是以闻名遐迩。

知道童贯统兵三千在此维护。郭士安爷孙二人不免惆怅,看来一时半会儿是无法接近蔡确等人了。

三人在金山寺外围转了两回,始终无果。郭奕便提说当年有救助童贯的过往,问爷爷可不可以利用。

郭士安道:“那童贯阴险狡诈,反复无常,如今又已经失势,在此仰仗旧皇撑腰,万万不能在他身上冒险。此地比之在京城反倒更危险十分,是以只能慢慢图谋了。”

三人只得转回客栈,又过了两日,依然不得其法。

忽一日,在城中见到几个和尚,便拦住打听,才知是多日前被童贯和蔡攸等人赶出金山寺的。

原来徽宗着急入住,之前寺中的所有闲杂人等便被清空,就连一些样貌丑陋凶相一点儿的和尚也在被驱逐之列。

郭士安打听寺中的情形。丑和尚自然是不得而知了,不过却说,每月的初一十五,寺里的道月禅师会出门与他们有两次聚会,说不准会有内部的消息传出来。

于是,三人只得等到初一这一天了。

果真便如丑和尚所说,初一道月禅师早早便出寺,来见这些在外漂泊的弟子。

郭士安如期见到了这位道月禅师。道月看到眼前的郭士安便道:“施主找我可要问事?”

郭士安道:“正是要求教。不知道这金山寺是禅家的,还是净土的?”

“是禅家。”

“我打算到金山寺了结一事,之后就跟您学佛行吗?”

“佛不用学,要修。”

“哦,”郭士安碰了个软钉子,尴尬地笑了笑,接着问道:“不知寺里现在都住了些什么人,要这么多人把守?”

“是先皇徽宗皇帝,还有随在身边的童贯和蔡攸几位大人。”

“他们每日在寺中不知道都干些什么?”

“徽宗很有才气,那个蔡攸也不差。童贯和那个蔡确就差得远了。”

“我是本朝退休的太医,想看看皇上的龙体怎样,我怎么才能见到圣皇呢?”

“我带你们进寺就是了。”

郭士安有些惊讶,没想到道月禅师竟然这么随便就答应了自己。

道月禅师笑道:“施主要办的事,会水到渠成,原本不劳此行,若你实在要去,我倒可以把你向先皇引荐引荐。”

郭士安皱眉想这其中的缘由,百思不得其解。

道月禅师笑道:“前日童贯抱着先皇痛哭了一场,因为新皇不待见他。这几天先皇郁闷不乐,因而生疾,镇江的大夫都很惶恐。”

郭士安赶紧道:“那我去一趟,您就说我姓杨名靖。”

“好,我会叫人去转达。”道月禅师起身之际,看了看郭士安身后的郭奕和赵敏,道:“这是你的孙儿?”

“正是。”

“唉!只是苦了这两个孩子了。”道月禅师说完飘然而去,留下郭士安怔在当地,不知禅师所云为何。

赵敏笑道:“我一向听闻,得道的高僧说话都很玄乎,这老和尚也是这般,倒是真性情。”

郭士安看着郭奕,抚了抚他的头道:“明日爷爷一个人去吧,你们俩留在客栈里。”

郭奕微笑道:“孙儿没觉得苦,不跟着爷爷走这一遭,实在是放心不下。”

赵敏也道:“我们给您当小童提药箱,那样才显得您尊贵,医术高明。至于危险么,到时候您看看我的手段,杀人我不在行,跑路我还是有一套的。”

郭士安见两个孩子一心执着要去,也就没再强留。“也好,爷爷这里有药酒,咱们只可智取不可强攻。”

郭奕点头应允:“一切都听爷爷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