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攻略

六十七 飞针刺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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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昌此言一出,立刻就有两人上前,推搡蔡确离开江边,想是早就有所安排。

郭士安见蔡确被押解上路,立刻辞别了道月禅师,带了郭奕和赵敏,远远地缀在三人身后。

赵敏依然和郭奕同乘一骑,向郭奕打听蔡确在当年事件中的原委。

郭奕简单说了其中的因果。“这蔡确没添好言,是以量刑过重,才有当年父亲的惨祸。”

赵敏禁不住大骂:“真是该死!”

如今之前设想的种种凶险已经迎刃而解,两个小小官差已经不是阻碍。赵敏也来了精神。“爷爷,你要怎么打发那个蔡确?不如交给我和奕哥哥,定叫他生不如死。”

郭士安道:“你们跟着就行了,一切由爷爷安排就好。老天诚不欺我,留他一命,要让我出这口恶气,爷爷岂能让他好过。”

郭奕一听,就此放下多番思量,之前与赵敏商量的一些恶毒想法也都抛之了脑后。

三人跟了足足一个时辰,眼见到了午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两个官差押着蔡确,只得进到一个简陋的茶棚用饭。

待到三人赶到近前,郭士安不在遮掩,下马便跨进茶棚。

甫一和店主搭话,蔡确便认出了郭士安,脸色顿时惶恐。

郭士安向两位押解的官差拱手道:“两位官爷辛苦了,这位蔡确蔡大人曾经在前些年跟我有些争执,是以今天特意来寻他的晦气。原打算要在徽宗皇帝面前结果了他,可惜天不遂人愿,主要是想起佛门清净之地。所以如今才赶到这里,荒郊野外,正好杀人越货,望两位小哥成全,让我结果了他吧。”

两个官差一听不禁冷笑,道:“哪里来的疯子,没得要惹官家的人生气,一边去,别在这里胡搅蛮缠。”

郭士安也不禁嘿嘿失笑。

郭奕刚下马,尚未进门,就见爷爷手指一弹,两枚银针飞射而出,直奔蔡确而去。

郭士安的动作极小,只是转身之间的事,连赵敏这么机灵的人都没有察觉到。

郭士安迈步出门,坐到门外的茶桌旁。

郭奕拉赵敏坐在旁边,急切问道:“爷爷,怎么那蔡确没什么反应?”

刚说到这里,只见蔡确‘哇’的一口,将刚刚吃进的食物全都吐了出来。

两个差官一见,恶心得不行,上前就是两个耳光。

不想那蔡确反而又喷出一口,弄了差官一身。

差官大怒,没头没脑地对蔡确就是一顿暴打。

赵敏见状连声叫好。

郭士安道:“我射中了他心窝的中庭穴,以及胸部上方的气户穴。三日之内,他会吃什么吐什么。”

赵敏一听,大为惊奇。“这个好,爷爷教我。”

“这个,你奕哥哥颇有点穴的根基,要不我教他,你向他请教吧。”

赵敏这才想到这飞针刺穴之法,要先从点穴开始研习。自己打穴都不会,自然要从头开始。男女授受不亲,爷爷却让她向郭奕请教。赵敏不免脸色一红,倒也开心,不禁拿眼去望郭奕。

郭奕却忽然想起姥爷完颜阿骨打受伤中风时的情状,于是便向郭士安请教。

郭士安皱眉道:“难不成那个耶律大石竟有此技。”说着取出银针,向郭奕解释飞针刺穴的道理。

“受针之人若在腿部的上巨虚穴位、面部承浆穴位,脖子的廉泉穴位,以及肩井穴位,四处先后施针,受针之人就会如同中风一般,如果不能及时将针取出,就真的会中风偏瘫,最后致死。”

郭奕不禁叹气,看来姥爷定是遭那耶律大石袭击无疑了。

郭奕一提耶律大石是萧燕山的徒弟。郭士安不禁感慨。“难怪!那姓萧的,是北派的宗师,爷爷除了医术,大概也只有这飞针,或许能在人家面前班门弄斧一下。”

一旁的赵敏道:“爷爷怎可妄自菲薄,那姓萧的既然是一代宗师,应该不屑于使这种东西伤人。他徒弟是辽国将军,自是难免使坏。若是将来遇到姓萧的,爷爷你一针也许就能结果了他,到时扬名天下,不对,还是由我奕哥哥来。奕哥哥,你赶紧学,好教我。”

郭奕道:“我确实没听那萧客说他师哥有过使什么暗器。”郭奕说着将郭士安手中的银针接过,啪地一弹,只见门上的一支壁虎尾巴竟被不偏不倚地定住。

那壁虎拼命挣扎,舍了尾巴逃走了。

赵敏连呼:“奕哥哥可以呀!”

郭奕在深谷中射杀小动物时颇有心得,不禁谦虚道:“那壁虎算是个死物,若是人在移动中,要刺他穴道,可就有些难了。”

郭士安道:“你点穴功夫已有根基,学这个只要勤加练习,百日就有大成。爷爷给你的《九毒纪要》的第十章里,讲的就是这个,你不妨先行看过。”

郭士安说着,将一百多根银针都交给了郭奕。”

郭奕接过。“孙儿今夜就看。”

这时两个差官扯了蔡确出门,边走边骂,再次上路。

郭士安三人吃罢,见那三人就要消失在视线里,于是又上马追了上去。

堪堪追到,郭士安便叫郭奕拿针射那蔡确的小腿穴位。上巨虚、下巨虚、阴陵泉、外丘,郭士安指点了十个穴位。

郭奕在三人身侧奔了一个来回,竟也射中了六个。那蔡确立刻小便失禁,走路开始一瘸一点了。

又惹得两个官差动手一顿暴打,蔡确苦不堪言痛哭流涕。

至此,三人一直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

次日上午,两个官差竟然对那个蔡确忽然和颜悦色起来。

起初郭奕三人不知,忽见那押解的官差停下脚步,转身指着郭士安怒骂道:“你个老杂毛,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跟着我们干什么?作死吗?”

郭士安一听,知道是那蔡确肯定允诺,对官差施予了什么好处。

郭奕纵马上前,四枚银针激射而出,两个官差的廉泉和承浆被射中。两人立时失语,干张合嘴巴,说不出话来。

郭士安纵马上前,两个官差赶紧躲闪。

郭士安伸手擒拿,捉了蔡确上马,纵马奔向前去。

待到两个官差气喘吁吁追赶的脚步停下。郭士安便踅马回头,继续狂奔而回。

两个官差才知他是故意,吓得滚到路边沟里,不再追赶郭士安。

郭士安一直让蔡确横着趴在马上颠簸。蔡确生平哪里受过这种苦楚,直颠的头晕眼花,呱呱呕吐。

待郭士安勒马止步。郭奕赶紧上前,“爷爷,你要怎么炮制他,让孙儿来就好。”

郭士安道:“我原想好好折磨他一番,五七八天再结果了他。可见天色似要下雨,咱们不和他耗费精力了,不值当。算他便宜。”

郭奕闻言,并无异议。

郭士安说完取出一袋毒酒,交给郭奕,自己则将蔡确扯起翻转,一掌击在蔡确肩胛的中府穴上。

那蔡确止不住张大了嘴巴喘息。

郭奕犹豫了一下,将酒袋嘴儿插进蔡确的嘴里,一捏酒袋。

那蔡确兀自挣扎,却眼见脸皮发涨,双眼突出。

郭士安见他要吐,伸手一提,将他掼到马下。

蔡确一头栽到地上,口吐鲜血,挣扎着爬到路边,再也不动,眼见是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