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年老者眼看情況不妙,對死亡的恐懼喚醒了他的理智,直接引爆了兩句毒傀儡。
墨綠色的毒障彌漫開來,覆蓋範圍足有百米,其他人見此紛紛後撤,程禦風不敢貿然上前隻得退出上百米。
先前的風吹不散毒粉,程禦風又想到了一些對於高級毒氣的描述,藥物的配比以及讀詩本身的修為都達到一種更高的水準之後,那些毒氣會融入天地中風吹不走水澆不散火燒不盡,隻能讓他慢慢在空氣中被稀釋。
暮年老者借此機會轉身開溜,在他腳下踩著一對看著像蠍子一樣的飛鏢,在這法寶的加持下速度之快一眨眼的功夫,逃出了十裏之外。
“隊長追不追?”
毒障裏無數的植物枯萎小蟲與小動物都化成了血水,就連他們的骨骼都迅速變黑,在確保安全後一個陣法師詢問程禦風。
“先去找一隊二隊匯合,那老家夥跑太快,我們未必追得上。”
一行人朝時空裂縫的方向趕去,等他們趕到時孫聖朕指導其他人怎麽封印時空裂縫。
上麵給了他們封印時空裂縫的法寶符籙,但並沒有封印經驗的他們都不敢上去嚐試,倒不是害怕失敗後會對自己產生什麽影響,而是害怕浪費這珍貴的法寶符籙。
孫聖眼見時空裂縫變得不穩定,這表示有人正嚐試著穿越裂縫,忍不住指導起了這些人封印時空裂縫。
“你們什麽情況?”
女修看向程禦風帶來的第三小隊這些人問道。
經曆了一番大戰的眾人看起來都很是狼狽,雖然沒受到什麽實質上的傷害,但是每個看起來都是一副灰頭土臉的模樣。
“來的路上碰見了三個穿黑袍的上界修士攔路襲擊,好像叫什麽五毒門,他們煉製出的毒傀儡那叫一個厲害呀,刀槍不入。”其中一個年輕的煉丹師出來說道。
“既然你們一個都沒減員,那想必是幹掉他們了?”女修以一種疑問的語氣說道。
她其實更想說,你們是沒打過逃出來的吧?
不過都是為國出力,不好說的太直接,總要顧忌別人的麵子不是。
“隊長幹掉了一個,我們合力幹掉了一個,最強的那一個引爆了毒傀儡,放出了大片毒障,趁機跑了,腳底下踩著兩個飛鏢法器,速度快到沒邊,我們根本追不上,就先一步來跟你們匯合了。”
年輕煉丹師看起來很是活躍,其他人還沒來得及開口,他就將發生的事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你們這邊的沒出什麽意外吧?”程禦風想說的話都被年輕煉丹師先一步說了,出於禮貌開口問道。
“這附近有個村子,被屠村了,就是你們碰見的那仨黑袍人幹的,封印時空裂縫倒是沒出什麽事。
正好等著裂縫封印完畢,我們就到附近找那最後一個黑袍人的下落,敢在我們大夏的土地上殺戮平民簡直膽大包天。”
回答他的是老道,麵對那些惡人,老道總是一副除惡務盡的態度。
程禦風:“他吃了虧,估計有多遠跑多遠,想再找到有點難。”
“修士出現在邊境線上,就會被特殊儀器發現,隻要他不出大夏我們遲早有機會逮到他。”
女修有些憤憤不平的說道,她是唯一目睹了途中慘案的人,親眼看見了那些家夥召喚出一堆毒蟲啃食牛羊,還不知道從哪裏召喚出了手臂大小的虎紋蜈蚣吞噬活人,手段簡直殘忍到令人發指。
蜈蚣手臂那麽粗長度更是有兩手展開那麽長,身上的甲殼上滿是老虎身上的紋路。
“先別聊了,有麻煩。”孫聖像是感應到了什麽忽然抬頭望向天邊。
其他人看向孫聖,然後也跟隨他的目光望向天邊。
一大片黑雲遮住了太陽,此時正在向他們靠近。
原本烈日炎炎的盛夏瞬間出現了一絲涼意,隻是這涼意的來源並非於風,是眾人的後脊覺得發涼。
在場之人修為最低的都是程禦風孫聖化氣期九重,其他每一個都是孕靈期,目力自然不低。
他們能看清那並不是什麽黑雲,而是密密麻麻一層又一層的各種鳥類。
“怎麽回事?”
整片山林中的所有鳥類都在向他們這邊逃,身後似乎有什麽東西在追趕。
還是剛才那名五階陣法師,在場就數他精神力最高了。
細細感應之下,他像是知道了什麽,整張臉瞬間就變得蒼白,像是看見了什麽無比恐怖的東西。
“你感應到什麽了?”孫聖急切問道。
“一隻蜈蚣,看個頭有幾十米高,而且那蜈蚣每片甲殼上都長著像老虎皮一樣的紋路,最可怕的是那蜈蚣頭上長著一張人臉。”
這隻蜈蚣就是剛才逃走的那暮年老者,他剛逃走,沒多遠就有二十多個修士追上了他。
那些修士是附近一流門派中的長老宗主,在感應到空間裂縫時,他們安排了一下宗內的事情就前往查看了。
結果還沒到空間裂縫就感應到了附近有人在交戰,打算前去看個熱鬧。
黑袍人感應到的就是他們。
那些人見暮年老者一身的毒氣,便斷定暮年老者不是什麽好人,出手擊殺。
事實上,他們是惦記上了暮年老者腳下那一對法寶。
暮年老者被逼無奈,施展五毒門秘法和養了多年的一隻虎紋蜈蚣融為一體。
原本被逼上絕境的他,瞬間反殺,將那些個宗主長老一個接一個的吞進腹中,施展這秘法後他的壽命也走到了盡頭,最多三個時辰,迎接他的必定是生死道消。
報仇心切的他在山林中尋找,最終遠遠感應到程禦風的氣息。
與虎紋蜈蚣融為一體的他對氣味極其敏感,尤其是方才戰鬥程禦風與毒傀儡交手,魚骨刀上還沾染了一些氣味。
不過暮年老者一直隱藏在黑袍之下,五階陣法師並不知道他長什麽樣,所以並沒認出這隻蜈蚣的那張臉就是暮年老者。
“吃掉全村老少的就是這麽一隻蜈蚣,不過那隻蜈蚣應該隻有人手臂大小。”
女修望向巨大蜈蚣滿臉殺意。
“這應該是施展了什麽秘法,我記得降頭師或者蠱師可以跟自己的本命蠱本命降頭融合變成類似這樣的怪物,但是施展之後,很快他們的壽命也將走到盡頭。
如果屠村是那三個黑袍人幹的,又恰好出現了這麽一隻長著虎紋的蜈蚣,那這家夥很有可能就是剛才逃走的,那最後一個黑袍人。”非常活潑的年輕煉丹師分析道。
這年輕煉丹師對毒丹什麽的一些東西很感興趣,不過一直處於一個紙上談兵的階段,他沒有練過,隻是經常通過各種古書了解。
“為我同伴償命。”
虎紋蜈蚣那張臉扭曲著發出一聲似人非人的嘶吼。
程禦風在聽到虎紋蜈蚣所說的話後便確定了,這就是最後一個逃走的黑袍人。
“還真是他。”程禦風路上害怕再被人偷襲魚骨長刀一直沒收,此時,淩空躍起,就要跟虎紋蜈蚣鬥上一鬥,不過有人快他一步。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敢在我大夏境內殺人,那就要做好永遠長眠在這裏的覺悟。”
對手的是女修,此時,他手裏出現了一件與他這熟女氣質極其不吻合的法器,一個熒光棒,還是粉白漸變色的。
事實上,這是一根短棍,由天外隕石為材料打造,因為隕石本身就是這種顏色寫散發著神秘光線,所以鑄成之後看起來像是一根熒光棒。
粉白兩種光芒刺的人睜不開眼。
眾人隻聽到一聲又一聲的慘叫傳來,從音色判斷肯定不是女修的,估計是這隻虎紋蜈蚣。
等到從捂著眼睛的手指縫裏看到外麵那種刺眼的粉白光芒消失後,才敢用眼睛直視。
場麵慘不忍睹,虎紋蜈蚣身上滿是血洞,尤其是與頭相近的幾塊軀體上,甲殼都被敲扁了,看起來就像是出過車禍的汽車都凹進去了。
不過這些個看起來駭人的皮外傷對虎紋蜈蚣雖能造成大量疼痛還遠遠無法擊殺它。
女修發泄完自己的怒火很識趣的收起了短棍,他知道以自己一人之力很難幹掉這個實力暴漲的怪物。
“那個其實我們沒必要跟他打,這村子裏的人都沒了,附近也沒人,以他的移動速度,隻要咱們跑,他絕對追不上的,秘法時間一過,他死定了。”
話很多的年輕煉丹師忽然開口。
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選擇了跑路。
跟一個將死之人沒必要浪費精力。
果然,蜈蚣在他們身後大概追了有一個多小時後,撲通一聲就倒在了地上,抽搐了好一陣之後,忽然吐出了大量的白色泡沫,最後整個蜈蚣的身體迅速縮水成了手臂大小,不過此時他頭上長著的還是暮年老者的臉。
這一次任務一人都沒犧牲,隻有兩個輕傷,大家的心情都很不錯。
尤其是老道他在回去的路上鑽進山林小解,結果遠遠看到了一具無頭屍,無頭屍還穿著黑袍,應該就是暮年老者的屍體。
最後,那對飛鏢跟暮年老者的儲物法器就到了老道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