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似火的季节,孙正非驾车前往西江水泥厂装运水泥,临近西江镇时,车辆出现异响,经过判断,车辆后桥压包里的齿轮出现了问题,他小心翼翼地将车辆开进车队修理车间。
经过任勇检查,后桥压包齿轮磨损严重,需要成套更换,而工程处设备部无库存,需要订货,得一个星期左右到货。孙正非当即打电话向项目部报告情况,李剑请示领导之后回复:车辆就地维修。
于是乎,孙正非将车钥匙交给任勇,自己趁机回林州休假,夜里,黄莲和梅渟连袂而来。
“非哥,你的那个药方子不简单,针对活血化瘀、跌打损伤治疗有奇效,我爷爷想买下来,你开个价吧!”
孙正非不以为意,笑道:“买什么买!叫你爷爷直接用就是了。”
当日,他将药方交给黄莲,请她帮忙配药,才有这么一出,黄老先生行事光明磊落,着实令人敬佩。
“那可不行!你不要我要,你嫌钱多,我帮你花就是。”
“黄莲,药方是我同学家的祖传,他家条件不好,要不这样,我们按药水的销售额提成,你得一半,我同学家得一半,怎么样?”
“黄莲,这药方是我同学家祖传,他家经济条件非常困难,要不这样,药方按销售额提成,然后你得一半,我同学家得一半,怎么样?”
“要得!这件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理。”
“梅渟,明天我想上新生监狱探望坐牢的同学,借你家小车用用?”说到药方,孙正非就想到了罗开山,这几天正好有时间,而新生监狱距离林州市不算远。
“非哥,探监不是想见就见,只能在规定日期会见,但我堂哥在新生监狱工作,你去找他,我包你一去就能够见着同学。”
“好哇!你堂哥是做什么工作的?”
“他是四监区的监区长,明天一早,我打电话跟他说一声就是。”
“行!那你还得请你堂哥多多关照我同学才行。”
“没问题!”能够帮上忙,令黄莲莫名开心,她都想一同前往。
这时,梅渟正色说道:“非哥,明天我们一路去吧,正好请你送我回老家一趟。”
“昨天我还在跟迎春姐说,我爸的胃病又犯了,我正想带他上县城医院检查治疗一番,而何伟又没得空。”
孙正非心里一咯噔,瞬间明白这迷人的妖精在打什么主意,他下意识说道:“你有执照,开车水平也高,还用得着我送你吗?”
“老公...林州市距离梅子家有好几百公里,她一个人在路上不安全,你就帮帮忙,送一下人家嘛!”
张迎春不知其中蹊跷,当即为好姐妹求情,看她那架势,送也得送,不送也得送!
到了这个份上,孙正非还能说什么?只得点头答应,其实,他的内心深处何曾不想如此?
......
二日清晨,红彤彤的太阳从地平线露头之际,小轿车出发远行,驶离市区之时,醇醇桃花音突然响起。
“老公,前面有个加油站,我们把油加满再走吧。”
老公!孙正非吓了一跳,回头一瞧,后座空空如也,他又以为梅渟喊错了,人家却是千娇百媚,含情脉脉。
一声老公,打开了孙正非的记忆闸阀,加油之际,那一幕幕荒唐往事浮现脑海:待他翻身之后,那火热娇躯欣然压下,情欲大门随之而开,砰砰心跳中,两个人贪婪索取......浴室里,梅渟见他找不着北,不禁“噗嗤”一笑,欣然引导。
那声笑,被自尊心极强的孙正非当成嘲讽,怒生刚,刚生强,他变成钢铁斗士,无情摧花,任君采撷的梅渟强忍疼痛,疯狂而满足地喊着老公......
“走啦!别发愣了。”梅渟轻摇他的臂膀,温柔以待。
开车最忌分神,孙正非强行驱散胡思乱想,稳定心神启程,半年时间过去,这娘们隐藏得滴水不漏,真是不简单。
“新矿怎么样了?”
“正在按部就班地施工,估计两年之后会有产出。”
“你把前期施工说来听听。”
“现在正在开挖进场公路,公路总长三点五公里,到达采矿区后,就得修建员工宿舍,然后矿洞掘进......”
“这么大的工程,你们哪来那么多资金?”
“何伟有些老底子,再加上小煤矿的收入,基本上可以保证新矿的日常生产开支,到了后期,就得向银行贷款才行。”
“别的不说,何伟能够做出这么大一番事业,算是有胆有识的人才。”
梅渟不喜情郎这种抬高他人,贬低自己的口气,当即反驳道:“他只不过是把握住机遇而已,如果给你一个机会,你会比他做得更好!”
孙正非有自知之明,他淡淡一笑,不搭腔。
“何伟跟前妻一直藕断丝连。”沉默片刻,梅渟倾诉起苦楚。
藕断丝连才正常,若是当初你轻而易举地让他得手,何伟会跟他老婆离婚才怪!再说我俩不是也有一腿吗?孙正非微微点头,表示同情。
“他在我这里得不到满足,就在外面与其他女人鬼混,他以为我不知道,或者说他认为就算是我知道了,也拿他没办法。”梅渟那口气,像是在说一个不相干的外人。
“这些矿老板拼命地挣大钱,就是为了过上花天酒地的日子,有钱不去玩女人,难道要他去为社会做贡献?他还没有这个觉悟!”
“说真的,我并不后悔嫁给何伟,因为没有他,我就遇不上你!”
梅渟痛苦说道:“我知道这样子对不起迎春姐,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心里面总是会想着你。”
“想就想呗!你不要控制,越控制越想。”
“可你都不想人家!”
“我不是不想,是不敢想。”
“为什么咧?”
“你是个迷人的妖精,怕你一口吃了我。”
“老公...人家就只在你面前妖嘛...你就给人家吃一口嘛...好不好嘛...”梅渟嘻嘻一笑,她故作妖态,风情万种。
车到新生监狱,找到黄莲的堂哥,那罗开山正好在黄监区长所管辖的监区服刑,在他安排之下,孙正非很快就见到了罗光头。
兄弟的到来让罗开山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当孙正非说已经拜托黄监区长关照他之时,罗开山的脸上更是笑开了花。
半小时后,车辆重上国道,梅渟将一块饼干塞到孙正非嘴里,又喂了他一口饮料,为了节约时间,两人将零食当早餐。
“你那同学犯的是什么罪呀?”
“聚众斗殴,故意伤人致死。”
“杀人犯!非哥,你可要少跟他来往!”梅渟一听,大吃一惊。
“你激动个啥呀......”孙正非将事件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
“这么说来,那个被打死的是个坏人,而你同学他们是行侠仗义咯。”
“可以这么说。”
“不过我看你还是少跟他来往,监狱就像个大染缸,好人进去了,都会染个颜色出来。”
“你放心,我有分寸。现在他有困难,我尽力帮他一把;当他脱身之后,我反而会跟他疏远。”
......
进口走私车性能优越,孙正非开得飞快,十一点,进了望县境内,这时,前方道路出现状况,车辆排起了长队,走走停停一会儿便静止不动了,孙正非就下车透透气。
车内冷气足很凉快,车外烈日炎炎,有如蒸笼。从后方大步过来一长发赤膊年轻,只见他穿条休闲短裤、踏双人字拖,显得**不羁。
孙正非笑眯眯迎上他,递上一支烟,用省城话说:“兄弟,借个火。”
文双掏出火机,问道:“你们这是到哪里去?”
“桃江。”孙正非见他反手握着一把大刀,就说:“这把刀不错,我家里也有一把,比你这把要长一点。”
文双感觉孙正非是同道中人,就来了一句:“你想不想早点过去?”
“想啊!但是前面发生了交通事故,怎么过去?”
“屁的交通事故,过路车把我伯伯的羊子压死跑了,我伯伯只好拦车要钱,估计现在是不懂味的司机不想给。”
孙正非听他这么一说,立马打开车门,他一把方向将车辆驶离,嘴巴也没闲着:“兄弟,贵姓?”
“我姓文,文双,好事成双的双。”
“我姓孙,孙正非。”
小车快速到达堵车点,只见一只成年黑山羊被压得稀巴烂,几只小羊羔正围着尸体“咩咩”叫唤,一个杵着拐杖的跛脚老汉正在跟司机争吵。
“兄弟,等一下!”孙正非喊住火急火燎的文双,递给他一张大团结。
“兄弟,后会有期!”文双愣了一下,双手抱拳。只见他走到老汉跟前,指着车说了几句,随后,老汉让开道路,客气地示意通行。
这时,一位司机不干了,他挡住去路,叫道:“要过都过,要不过都不过!既然你们想搞事,那我们就把事情搞大点!”
文双怒火中烧,他指着司机鼻子,盯着他说:“你让不让!”
大庭广众之下,量你不敢动粗,于是,司机一声不吭,纹丝不动。
“一...”
“二...”
“三!”
三声刚落,文双挥刀相向,见此情景,孙正非暗生自责,梅渟更是吓得尖叫起来。
司机本以为对方只会吓唬吓唬自己,没想到碰上个二愣子!他赶紧躲闪,同时,老汉敏捷地扫出一拐杖,“当”的一声响,总算替司机挡过一劫。
“你这是何苦呢?都跟你说了,我只收个羊子的钱,多的我又不要!”老汉扶住那吓傻的司机,苦笑道。
在错综复杂的目光之下,孙正非驾车缓缓通过,不远处,几个提棍拿铲的年轻人涌来。
“我的妈呀!吓死我了,这个文双真是莽子,这一刀砍下去,那还得了!”
孙正非没有答腔,他望着看不到头的长龙,不生优先通过的喜悦。
肇事者逃逸,怕是不想赔偿,亦有可能是担心遭遇敲诈勒索;老汉断路索赔,无法无理,却是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就只怕他们会被贪婪蒙蔽双眼,贪得无厌;司机能说会道,据理力争,可惜少了同情心,从而差点惹祸上身。
这个社会在变,越来越多的人不按规矩出牌,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