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斌大吃一惊,问道:“哇—塞!人家怎么会送你这么多钱?”
“我介绍给人家一笔大生意,临走的时候,她就送我这么一袋子东西作为回报。”孙正非轻描淡写道。
“我的个妈呀!你介绍了多大的生意给人家啊?”
“估计上百万,人家做的是五金机电生意,我想办法把她推荐给了工程项目部,以后她可以源源不断地供应货物。”
介绍上百万的生意!孙斌没想到弟弟小小年纪,居然就有这等本事,惊得目瞪口呆。
孙正非迅速数了数钞票,300张,然后数出140张,将剩余部分塞到哥哥怀里。
“你给我干吗?”
“这是你一年的生活费,以后你所有的开销我全包了,用不着老妈操心了。”
“多少?”
“1600。”
“这么多!”
“那有什么关系?用不完你就存起来,不够花你就提前打电话到车队找我,我马上寄给你。”
“够了够了!”
“那你就赶快收好,老妈那我们就说只给了你600元,免得她老人家心里不舒服。”
孙斌嘿嘿一笑,赶紧收藏,孙正非也去将荷包里的钞票藏好,不一会儿,他拿着姜兰赠送的围巾回到客厅。
“哥,你看这条围巾怎么样?”
“不错啊!”
“那就送给你,反正我又不喜欢戴这玩意。”
“你怎么把什么东西都给我呀!”
“你是我哥,我不给你给谁?”
这话乐得孙斌呵呵直笑,“围巾应该是哪个女孩子送给你的吧?”
“你管她哪个送的!烟要不要?”
孙斌想了想,说道:“我带一条去学校,送给我的辅导员。”
“那你就两条都带上呗!”
“不用,一条就够了。”
“那这一条就送给我们队长,他是我们那期暑假校外辅导班老师的老公。”
“你说的辅导班老师是朱惠兰吧?”
“对,就是她,你觉得怎么样?”
“好!”
孙父害病那年暑假,工程处团委举办校外辅导班,孙斌听说辅导班里有勤工助学项目,就带着弟弟报名参加,在当时的团委书记朱惠兰的关照之下,兄弟俩在木材加工厂整整工作了一个假期,挣得不菲酬劳,为此,兄弟俩一直心存感激。
可惜,朱惠兰于不久后调动到党委办,兄弟俩就再也没有参加过校外辅导活动。
孙正非见桌上教科书有幅人体解剖图,便好奇问道:“哥,你们学医的是不是要解剖尸体?”
“要的,但上学期我们只是看尸体、触摸尸体,解剖要到大二。”
“呦——那你怕不怕呀?觉得恶不恶心嘞?”孙正非想想都瘆得慌。
“怎么会不怕嘞!那些尸体泡得发涨,恶心得要死,最初的时候,我看到肉就想吐,连饭都吃不进。”
“有一次,我白天在教学楼摸完尸体,晚上就到阶梯教室自习。”
“说来也巧,教室里就我一个人,到了十点多钟,突然就停电啦!一片乌漆麻黑,我心里顿时发毛,赶紧收拾东西走人,走廊里面更黑,我就摸着墙壁慢慢子走。”
“突然!传来一阵‘嗒嗒嗒’的恐怖声,哇——吓得我毛骨悚然,心里紧张得不得了,我就赶紧跑!”
“喔豁!我的手一空,摸到个软不拉叽的东西,喔哟——然后我就听到一阵尖叫,那个叫声哟——吓得老子也跟着鬼喊鬼叫起来!”
“哈哈哈...”哥哥的表演有声有色,让孙正非笑出了眼泪,笑得肚子疼。
“就在这个时候,来电了!原来是个长发妹子穿着个高跟鞋下楼梯。”
“哎呀!你跟这个妹子有缘,你可以追求她呀!”
“可惜,还没等我看清楚她的模样,人家就低着个脑壳‘噔噔噔’地跑啦!”
“找!你若是有心,肯定能够找到她。”
“嘿嘿!还是看缘份吧。”
“缘份缘份,邂逅即是缘,追求才有份!”现在的大学里流行“混”,那个女生自律好学,孙正非下意识怂恿哥哥去追求。
“耶嗨!你小子是不是谈恋爱了?”
“没有!”
“嘿嘿!你小子尽耍滑头。”
“哥,做饭了,老妈就要下班到家啦。”
“好好好!做饭。”
......
李兰英踏着轻快步伐上得楼梯,突然见到小儿子笑盈盈地望着自己,笑着数落道:“你这小子,鬼鬼祟祟,吓大娘一跳!”
孙正非摆出一副凯旋而归的模样,开心道:“妈!我回来了,高兴吧?”
“高兴——”
“我长高了吧?”
“长高了——你还没吃饭吧?”
“还没有呢,哥哥正在炒菜。”
李兰英进入客厅,瞧见摆放一地的鸭产品,吓了一大跳。
“我的个妈呀!你怎么买这么多东西,钱多啦!花不完了?”
“都是没有花钱的嘞!车队用公款统一购买,每个人一样多,我不可能不要吧?”车队在板鸭厂里统购了一批,之后又获得徐家与赵欣梅的馈赠,确实多了点。
那还差不多,李兰英心疼钱财,但好受了许多。孙正非赶紧掏出厚厚一沓钞票来讨好母亲。
“你哪来的这么多钱?”细数一下,足足有1000元,李兰英大吃一惊,怀疑儿子做了不法勾当。
“项目上发的单项奖,还有车队给老百姓带水泥赚了一些钱,因为我出力比较多,所以我们就平分了。”
“还有没有?”作为司机遗孀,李兰英知道这些道道,就没有怀疑儿子说假话来欺骗自己。
“有!我给了哥哥600,作为他一年的生活费,然后还有两条烟,哥哥带一条到学校去送给辅导老师,我准备送给我们车队贺队一条,您觉得怎么样?”
“你觉得600元会不会少了点?”
“不少了!哥哥花钱大手大脚,我们要控制他的开销才行。”
孙斌端着菜碗而来,闷笑道:“开饭了,开饭啦!”
“这包是你买的?”
“人家送的,还送了我一块手表,我都给哥哥了,让他戴到学校去神气神气!”
“你个傻孩子!什么好东西都给你哥,你自己不晓得戴呀。”
“我不喜欢戴这些东西,下次我给您也买一块高级表戴戴。”
“我不要!”
“嘿嘿!您是没有就不要吧—”
“少贫嘴!你的学习抓紧了没有?平时看书没有!”
“看了,您就放心吧。”
“趁你哥哥在家,你要抓紧学,不懂的正好可以问他。”
“好嘞!”
“小非,你挣的这点钱,妈妈还没有看在眼里,你要抓紧时间考个文凭,等你以后去坐了办公室,这才是真正有出息!”
“当工人挣再多的钱,别人还是会瞧不起你。”李兰英见儿子苦着个脸,就苦口婆心道:“你不要不高兴,妈妈这都是为你好......”
孙正非被母亲唠叨得脑壳子发晕,坐办公室与当工人都是一门职业,为什么要分个有出息与没出息呢?如果我们连自己都瞧不起自己?那别人怎么会瞧得起你呢?
“这种干东西吃多了对身体不好,我们留点尝个味道,其余的你都拿去送人。”
“哎哟!那要送给哪些人咯?”送礼,想想都头疼,早知道就什么都不带了!
“你父亲害病期间,工程处的周东来书记,以及工会的熊主席对我们家关照不少,现在你参加工作了,得好好感谢他们。”
孙斌笑道:“妈,先吃饭,吃完饭我们合计合计,帮弟弟列个送礼名单。”
「故事来源于生活,孙正非的故事并非天方夜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