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新華腹部受了重創,劇烈的疼痛令他跪了下去。
他想起來了,這人是潘瑤清的父親。
他不想死,深刻後悔當初幹下了蠢事。
但有什麽用呢?
不到死的那一刻,有些人是不會後悔的。
這時候,快艇上才有人發現這邊的情況,頓時大喊大叫起來:“新華出事了!”
另外兩人扭頭望去,震驚地看到顧新華跪在地上,他麵前有一位陌生男子。
隻見顧新華一隻手向他們伸來,手上滿是刺眼的鮮血,腹部上也滿是鮮血。
他們明白,顧新華已經沒得救了。
司馬文大怒:“操tmd,究竟是哪個糞坑跳出來的賤人,敢把新華殺了!”
在他們忙亂著要攻擊潘農生時,他跳進了水裏,把反曲弓和箭都撿走了。
司馬文暴怒:“找到那個該死的賤人,給新華報仇!”
離這裏不算遙遠的地方,一艘快艇正快速駛來。
陸辰說道:“聽過風流倜儻四君子沒有?快艇上就是他們四人。”
蕭山知道這四人,他脾氣比較火爆,一聽就大怒道:“聽過,那時候我讀初一,瑪德,那四個鳥人,真的是太可恨了……”
陳榮軍比他小幾歲,沒聽過這件事情,聽蕭山說完也是氣憤填膺:“之前沒有撞死他們,太遺憾了,下次一定要把他們撞個天翻地覆!”
周恒也寒聲道:“這幫敗類,咱們遲早滅了他們!”
陸辰搬到秋水苑才不久,對以前發生的事不了解,聽了蕭山的解說,也是頗為氣憤。
司馬文開著快艇四處尋找,沒找到人,猜測對方是進了某一棟樓裏。
“這棟樓,那賤人有可能在裏麵,你們倆進去搜一搜!”
司馬文指著距離顧新華死亡處最近的一棟樓,正是潘農生的居所。
快艇在樓房側麵停泊,兩人穿著雨衣鑽出艙門,拋出鉤繩,爬上樓頂去。
他們踹開又破又爛的門,進了樓梯,下到五樓大門前,用力砸門。
“裏麵的人開門,我們懷疑裏麵有殺人犯!”
他們手裏有刀,還有一把槍,是牛有道交給他們的仿製手槍,出任務用的。
這把槍質量雖不咋滴,用來殺人卻是不成問題的。
屋裏的人早已看到了下麵發生的事,嚇得臉色發白。
他們不認識這些人,不明白潘農生為什麽要瘋了般殺人。
在他們看來,潘農生雖然陰沉,但他人不壞,他的行為實在令人難以理解。
有人能體會他的苦,猜到這四人就是侵犯他女兒的人。
其他人也覺得是這樣,能讓一個人無端端動手去殺的,隻可能是仇人,不然實在是無法解釋。
畢竟,潘農生這人並不像是為了奪取反曲弓,而去謀害人命的人。
“快點開門,我們是秋水苑十號樓衛隊的,我們有上百人,有槍有炸藥,要是不開門,老子帶人來把你們這棟樓給炸了!”
這話說得就太嚇人了,裏麵的人不敢不開門。
兩人進屋,持槍的人用槍鎮住眾人,另一人手持西瓜刀,在屋裏到處搜索。
潘農生剛才已回到了這棟樓,但他當時站在水裏的樓梯上,沒有走出水麵,留意著外麵的動靜。
當兩人從上麵闖進來時,他藏到了樓梯下麵。
這個位置還有一點空間可供露出頭來呼吸,那上麵看不到他。
進來兩人,外麵還有一人落單,他想去偷襲對方,又潛水出去。
出到樓外,他發現快艇一直在緩緩航行,無法靠近去偷襲。
反曲弓還拿在手裏,但他沒有玩過弓箭,沒把握遠程射殺對方,隻能回去樓裏,伺機對那兩人下手。
那兩人沒找到人,他們不想空手而去。
十幾個人中,有一個20歲左右的女孩,相貌頗為清秀。
兩人互相打了個眼色,持槍者指著女孩大喝:“你,過來,我要問你話!”
大家既然猜出了他們的身份,當然明白兩人用心不良,一個個的臉色都難看起來。
女孩的父親慌忙把女兒扯到身後,賠笑道:“兩位兄弟,我女兒什麽都不懂,你要問就問我吧!”
“特麽的,你個惡心的老男人,老子問你有啥意思?滾開,不然老子一槍崩了你!”
潘農生回到樓梯下,聽到屋裏的吼聲,怒氣就上來了。
那女孩是他看著長大的,在失去女兒的這些年裏,有時候看著這個女孩,仿佛就像看到了自己的女兒。
潘農生絕對不容許這些人去禍害她,怒吼道:“兩個狗畜生,你們的主人在這裏,想咬我就滾出來!”
屋裏兩人被這句侮辱性極強的話氣得跳腳,立刻轉身衝出屋子。
持槍者用槍指著水麵破口大罵:“好你個狗東西,馬上給老子滾出來,不然咱們上百人包圍這裏,把你抓住,將你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來!”
女孩的父親見兩人出去,飛快跑過去,“砰”一聲關上防盜門。
在外麵兩雙眼睛憤怒地看過來時,他又光速關上木門。
“特麽的,你敢給老子關門?”
“快點打開,不然老子帶上百人來!”
又是“上百人”的威脅,屋裏有三人受不了這個驚嚇。
“老喬,把門打開吧,這些人,咱們得罪不起啊!”
“是啊,喬叔,他們有那麽多人,關門也沒用啊!”
“喬哥別找死了,快點給他們開門!”
老喬守在門前,氣得雙眉都豎了起來:“這是我的家,我好心收留你們一家人,你們怎麽可以忘恩負義?”
剛才說話的三人不樂意了,直接翻臉。
“艸,你家又怎樣,在你家你也沒權利害死我們!”
“還說我們忘恩負義,我呸,你都想害死我們了,還有臉說這樣的話?”
“對,你這種行為是殺人!”
他們罵著,想衝上去開門。
老喬從兜裏抽出一把小刀,指著他們大喝:“誰敢過來?”
曾經是醫生的老喬,手術刀耍得是很嫻熟的,現在拿的雖是小刀,但在人身上隨便一劃,就會要人命的。
那三人嚇得不敢上去,對著外麵喊:“門外的兄弟,不是我們不開門啊,是這家主人不讓開,跟我們無關,剛才你都聽到了!”
老喬和女兒氣得發抖,這家人白白住在這裏不說,自己的東西吃完了,還吃著他們家的糧食,結果卻是這副嘴臉,讓他們覺得之前的好心付出很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