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寻找血迹消失的真相,我对手掌上的伤口,下了手。
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手串把我的血液吸收了。
那速度,堪比姨妈巾。
以我目前的认知,是难以解释所见所闻的。
一番试探无果后,我只好休息了。
……
第二天,许念和我,都睡到了正午时分。
这是从未有过的安眠,对身体和灵魂,一次至尊SPA。
许念对我表示歉意,但并没有给出应有的补偿。
我正准备目送其离开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他笑得很阴森,“收拾收拾,咱们去领盒饭!”
我简单收拾妥当,我知道,所有与许念有关系的占便宜,都是工作。
城市的人口,少量增加。
可是很多地方,都在盖楼,盖得越高,反而觉得越挤。
人们常常在怀疑,蒸发的空间,到底去了哪里?
许念带着我,来到A城开发区,一座归属K公司的机械厂。
许念举着证件,一路绿灯,来到就餐处。
负责接待我们的,是一个敞着外套,里面穿着白衬衫的项目负责人,“我是李剑,这里只有工作餐,两位请!”
我毫不客气,按自助的标准,把自己填饱了。
“许队,你看,咱们是不是去现场看看?”李剑恭恭敬敬,询问着。
许念也不耽误,一路不发一言,只是时不时看着周围的风景。
我不明白,今天的许念,为何这般反常。
不多久,我们来到了现场。
这里是物料的装卸区,堆积着数量庞大的矿石。
眼前,一条宽阔的通道,顺着通道走下去,有一圈临时搭起来的警戒线。
许念站在警戒线外,看着面前的煤堆,“前面什么情况?”
李剑脸色忧郁,指着远处,“煤块里面,埋着一堆骨头,不知道埋了多久。”
“能确定是人的骨头吗?”
李剑退了两步,“许队,我也是听下面人说,没亲眼见过!”
许念看了看我,我摆了摆手,这种事,唯有方小茹才是大拿。
我轻轻闻着,空气中多是煤灰的味道,没有腐烂的臭味。碳有除味的作用,很可能把那些难闻的味道,净化了。
许念越过警戒线,边查看,边打着电话。
我知道,事情绝不简单,“李经理,这些煤,放了多久了?”
“前段时间,公司停工整改,快有五个月了!”李剑看着远处的许念,抱怨道,“也不知道是谁做的,这不是给我添麻烦吗?”
我没有接对方的话,在利益面前,人命有时候,不值一提。
我看到远处的办公楼上,伸出许多小脑袋。
如果这里曾经发生了命案,那他们都会心悸,和死人在一起待了这么久。
许念挂了电话,走到李剑身前,“厂子里,有没有什么人失踪?”
“许队,你的意思,这是我们厂子的人?”李剑尖叫着,都有点站不稳了。
“还不确定,带我去你们的人事科看看!”许念拍了拍身上的煤灰,朝着出口走去。
李剑屁颠屁颠跟着,递上一支烟,“许队,事情您多上心,领导应该已经和您联系过了吧?”
许念把烟叼在嘴里,“等结果吧,急也没用!”
“您别这么说,这不都是您一句话吗?”
我看着李剑,犯恶心。
我不知道许念在这件事里,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只觉得,他原本高大的形象,不那么伟岸了。
人事科的办公室,只有一个胆小怯懦的女人。
她看到李剑,知道了许念的身份,一言不发。她不住地给李剑递着眼神,更像是一种求救的信号。
“李经理,你这的员工,怎么回事?”
许念没了耐心,把花名册,扔在桌子上。
“小芳,你干嘛呢?没听到许队长问话吗?知道不知道,说句话!”李剑立刻摆出刻薄的嘴脸,以显示自己的威严。
小芳双手攥着衣角,嘴唇抖了半天,才说了三个字,“不知道!”
“不知道,你磨叽什么?”李剑气呼呼训斥了一句,又对着许念陪着笑脸,“许队,要不让她先整理整理资料,这一下子也拿不出现成的数据。”
许念拍了拍李剑的肩膀,非常淡定,“你们的办事效率,我早有耳闻。我不着急,我有的是时间!”
我很想为许念鼓掌,他的冷嘲热讽,才是应有的风范。
许念说要随便转转,便告别了李剑,带着我在厂子里闲逛。
“谢凡,这帮人,没一个人说实话!咱们得自己查,你的眼睛,也放亮点!”
我瞪着眼睛,像只小青蛙,“我一直很亮,可是毫无头绪!咱们不应该,先问问目击者吗?”
许念摇了摇头,“按照他们的做事风格,问了也没用,早就串通好了!”
“这有什么串通的?难道是李剑杀的人?”
“就算不是他杀的,他也会把这件事,和公司撇清关系。目的嘛,就是别给公司找麻烦!”
我跟着老谋深算的许念,胸有城府地看着周围路过的工人。
“自然点,像我一样!”
“你吊儿郎当的样子,才奇怪。”
我和许念打趣着,突然看到一个女工,红着眼眶迎面而来。
我推了推许念,“快看,一定哭过!”
许念给了我一拳,“我们不是来拯救失意妇女的!”
我看到,对方的脑袋上,别着一个形色四叶草的绿色发卡。
“我看过了,这个厂子里,监控并不多。他们这些地方,害怕不安全,也害怕太安全。”
许念的视角,确实要比我高明得多。
我看到远处的厂门处,我们的人来了。
许念带着我,再次回到了现场。
“你们两个人,真不愧是万人瞩目的CP!”方小茹一边戴着手套,一边嘲讽道。
“什么是CP?”我不解。
“CP都不知道?CPU你总知道吧?CP的意思,就是咱们的人脑,比电脑都要强!”
许念的解释,让我脸上沾沾自喜。
“小茹,多谢你的夸奖!”
方小茹不知道为何,没有再理我。
她用证物袋,把那些散落各处的证据收集起来。
我绝不会去那样的地方,背过身,吹着冬日的寒风。
“许队,有点不对劲儿!”
我的耳朵很尖,听到了动静。
“这些形似骨头的东西,是煤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