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雕，我没听说过，它可能和雕塑有关系。
煤堆里发现的骨头，成了饱含艺术气息的雕塑品？
我想到了李剑那副奸诈的嘴脸，难道是他的恶作剧？
发现的人，看到骨骼的形状，便惊慌失措了？
这也是有可能的。
但，既然是煤雕，又为何会与普通的煤放在一起呢？
煤雕的价值，应该远超它本身的价值。
我看着方小茹，还在那里寻找着。
“谢顾问，要不要回车里，那里暖和。”
贾贵，刑侦大队的一员，精干的小伙。我们见过几次，但并不熟络。
“小贾，你忙着，不用管我。”我客气回应。
“我听柳燕说了，你工作起来，废寝忘食。和许队，真是一个样子。”
面对突入起来的话痨，我有点懵，“燕子的话，有些夸张了！”
“燕子，很真诚，我相信她的话！”
“怎么？你喜欢柳燕？”
对方的态度有点反常，不由得我不多想。
贾贵红着脸，用实际行动给了我回答。
我笑着，鼓励他，“有眼光！需不需要我帮忙？”
贾贵还没来得及回答我，许念就拎着我的脖子走了。
“许队，你要干嘛？”
“煤雕和骨骼，混在一起！总觉得哪里奇怪！咱们再去找一次李剑！”
我不敢怠慢，“你先问，然后我再上！”
“我问我的，你问你的！”
“啊？”
“我负责李剑，你负责目击者！”
我握着手串，许念的意图，已经全部领会。
我们现在求证的事情是，骨头和煤雕原本就存在，还是被人动了手脚。
很有可能，在事情败露之后，有人狸猫换太子。
要将煤堆里的骨骼全部清理，有些难度。
现在收集到的骨骼，很可能是漏网之鱼。
在会议室，我见到了物料管理员，牛俊文。
牛俊文，年近五十，头顶锃光瓦亮，穿着一身蓝色工装，上面满是污渍。
他浓眉大眼，没有笑容，也没有恐惧，很平静。
许念把李剑拉走，我可以开始我的表演了。
“牛师傅，你说说当时的情况，详细点，不要放过什么细节！”
牛俊文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看着窗外。
“昨天下午，5：30，我正在办公室喝茶。那个时间，就快下班了，我满脑子想的，是晚上吃什么饭。饺子的话，就买现成的。要是来得及的话，红烧肉也不麻烦……”
“牛师傅，你自己想的那一段，就不用说了！”
“好，这个时候，我接到李经理的电话。他派来了一辆车，让我装些煤。因为厂子停工，这些煤放的时间比较长，应该尽快处理掉。当然，这些煤，说不定就是李经理自己用了。我只是猜测，咱也没证据不是！”
我耐着性子，听牛俊文生动的讲述。
“我们这有铲车，没一会儿就装好了。可是，我看到，装满煤的车上面，插着一根棍子。我心想，这样不美观，毕竟是给领导做事。你猜怎么着？”
我一脸期待，配合着，“那是一根骨头？”
“对喽！我在煤堆里找了找，骨头还真不少。遇到这事儿，咱也不敢管，直接报告了李经理。之后，那里就没人再去过了。”
“牛师傅，当时，只有你一个目击者吗？”
“那人可多了，可是他们都没我看得真切，也不敢把事情说出来！”
“为什么不敢说出来？”
“这可是牵扯人命的事情，谁要是说出来了，那不得被坏人惦记？说不定哪天走在路上，就被人背后捅了刀子。”
我震惊盯着对方，“你就不怕？”
“当然怕了！怎么能不怕？这话，我只和你一个人说！”
和牛俊文的谈话，完美验证了许念的猜测。
对方的回答，都是提前准备好的。
牛俊文看着窗外的样子，让我联想到小学生背书的样子。
“那车煤呢？怎么处理的？”
牛俊文拍着桌子，绞尽脑汁，低声告诉我，“这件事，得问李经理。没人知道！”
我把手串握在手里，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还是得我自己来。
我走到牛俊文身后，一边交谈，一边不经意把手放了过去。
可是，什么也没发生，我并没有进入梦境。
我又试了一次，还是没有反应。
“这是干什么？戳疼我了！警官不能打人！”
我急忙道歉，打消对方心中的疑虑，但是太诡异了。
难道，是因为手串吸收了血液的缘故？
可是，没有手串的辅助，我也可以入梦才对！
我让牛俊文，把当天在场的人，写在纸上，并让他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牛师傅，你可以肯定，当时看到的是骨头吗？有没有可能，是形似骨头的炭块呢？”
“不可能，那肯定是骨头！要是煤的话，咱能分不清吗？”
许念和李剑回来了，我这边刚好也结束了。
“李经理，别的就不多说了，你让那个小芳，早些准备好东西，我这里也好开展调查。”
许念把锅甩给了对方，拉着我，就要走。
“李经理，牛师傅说的那车煤，不知道还在不在？”
我迫不及待问出了自己的问题，那车煤里，很可能还存有部分证据。
“这个，我还需要核实一下，如果需要的话，我尽量把它追回来！”
许念拉着我出了大楼，才说道，“这里水很深！这种人，你问了也没用，还得我们自己查！现在说说，有什么收获？”
我有点失望，不理解李剑这些人的做法。我将牛俊文的话，复述给许念，但我不觉得，这里边会有有用的信息。
“许队，我有种感觉，当时牛俊文根本不在现场！”
“奶奶的，我也是这么感觉的！”
我把一张纸递给许念，这是我让牛俊文写的，当时在场的人。也许通过这份名单，分别审问，能分辨出真实在场的人。
方小茹带着人，已经完成了第一轮的收集工作。
她正准备把证物带回去查验，尽快确定死亡时间，才是第一要务。
“谢顾问，你要不要蹭我的车？”
许念推了我一把，我顺势跟了上去。
“小茹，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方小茹发动了车子，只给我一个侧脸，“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