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方小茹，总觉得对方有些奇怪。
据说，男人都怕两个字的回答，那似乎意味着冷漠。
但是，男人都天生一副厚脸皮，“小茹，那件事，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我？”
“今天晚上？去我那？”
我坐直了身子，对方说出这样的话，我很难不误会。但是，我努力保持着冷静，“就咱俩吗？”
“想叫上你的CP？我没意见。”
方小茹稳稳开着车，我迫不及待看着车外的天色。
我摸着手串，想着刚才发生的事儿。
对牛俊文的入梦失败，是什么原因呢？
是因为自己的血，进入了手串？还是因为牛俊文，根本就不在现场？
我没有去技术科，而是回到了许念办公室。
虽然骨头对于发臭的尸体来说，美观一些，但依旧提不起我的兴趣。
柳燕把我安顿好，慌慌张张准备离去。
“燕子，怎么了？”
“凡哥，你先坐着，我丢了个会议记录本。”
我把对方喊了回来，让她坐在我的旁边，“是什么样的本子？”
在柳燕详细描述之后，我攥着手串，按住了对方的双眸。
成功入梦！
“那个本子，在你办公桌，左边的第二个抽屉！”
我在梦境中，已经找到了丢失的本子。
柳燕满腹狐疑，立刻去寻，还真找到了！
“凡哥，你太神了！你做了什么？就这么一比划？”
柳燕的赞美，没有让我晕头。
我高兴的是，我的入梦依旧可行，牛俊文一定是说了慌。
“燕子，这件事，得保密！”
柳燕开心点头，但是我心里没底，不知道对方是否可靠。
我吩咐柳燕，去找一些和煤雕有关的艺术家信息。既然煤雕出现在了现场，肯定隐藏着一些线索。
如果雕刻一些其他的物件，还算正常，但雕刻骨骼，一定属于特立独行的那种。
柳燕离去，我给许念打了电话，那边目击者的筛选仍在进行。
我肯定了牛俊文是假目击，他就是李剑放出来的烟雾弹。
李剑如此大费周章，很可能隐藏了什么关键的信息。
仅仅是为了公司的利益，他会做到如此吗？
我不能再想下去，没有证据的推测，都很荒谬。
许念是否真的和李剑他们，达成了某种默契？
我怀疑人的毛病，又来了，但是我清晰记得李剑的话。
“许队，事情您多上心，领导和您联系过了吧？”
正在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柳燕拿着资料，递给我，“这些是有关煤雕的资料。”
我赞赏柳燕的效率，并邀请她坐下，一起分析。
枯燥的介绍，我并不感兴趣。
我感兴趣的，是这些大师们的作品。
这些作品，如果不是下面的标注，我绝对不会知道它的材质是煤。
煤块，变成了生动的艺术品，独树一帜的乌金艺术。
“这些，是全部的资料吗？”
我看着还在咬文嚼字的柳燕，已经对这条线索没了信心。
“这些都是还在世的，有一些已经过世的，还没来得及整理。”
把目标放在在世的煤雕艺术家，无可厚非。
那些已经过世的，又怎么会牵扯到现在的命案中呢？
但是，那些已经过世的，还是不能放过。
柳燕继续整理资料，我起身，借着去卫生间的名义，来到了技术科。
方小茹正在解剖台边，摆弄着一堆黑色的骨头棒子。
但是，我还分不清，其中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经过初步断定，死者应该至少两个人。DNA的比对，还要等些时间。”
我远远站着，不准备近距离观赏，“煤雕的数量多吗？”
“煤雕的数量很多，真实的骨骼很少。但是，杂乱无章，煤雕应该是用来凑数的。可以说，它们两者之间，毫无关联。而且，不论是煤雕还是真实骨骼，都没有属于头骨的部分。”
如果是李剑做了手脚，他们应该有充足的时间，将人骨清理干净。
如果这是混淆视听的话，按照方小茹的描述，手法很潦草。
没有头骨的话，我的入梦，也无法进行。
可是，煤雕为什么也没头骨呢？
那煤雕的头骨，一定还在某个地方。
好在，现场已经封锁，搜寻还在进行中。希望许念可以带回一些，更有力的证据。
而死者的年龄，死亡时间，还需要进一步的确认。
我只好回去，先看看其他的资料。
“燕子，贾贵这个人，怎么样？”
我一边翻阅资料，一边试探柳燕。
“那个傻小子？人不错，就是有点呆！”柳燕哧哧笑着。
对方的话，让我想起了一个人，陆璐。
“我可是听说，他对你有点意思！”
“不止一点吧？他的心思，我早就看出来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柳燕两只大眼睛，闪烁着天真无邪。
我咂咂嘴，女人的第六感，太强大了。我把旁边一堆新的资料拿起来，上面记载的是已经过世的煤雕艺术家。
“燕子，你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癞蛤蟆？”
“我也没想过，最起码不得凡哥这样的？”柳燕谄媚看着我，假装做出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可惜，凡哥是许队的，我还是下手迟了！”
“呦，你不是一直反对吗？难道那些帖子，不是你回复的？”
“凡哥，说到帖子，今天有一个帖子，爆炸了！”
“说什么的？”幸好最近时常在网上冲浪，熟悉了网络文化。不然，肯定会以为，这是真的爆炸！
柳燕打开手机，推到我的面前。
【倒计时只是暂停，还没停止！（地狱计时深度解析）】
我快速浏览，大致的内容是说，整个案件依然连贯，凶手留下了伏笔。伏笔，可能是范思辰，也可能是马锋。
这两个人中，只要有一人死亡，即可激活倒计时。因为，倒计时，就是在他们两人身上暂停的。
我在惊叹作者异想天开的时候，心里是不安的。
我知道，面具男还隐藏着，在故事的最深处。
他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以击碎，平静的水面。
“燕子，你有没有回帖子？”
“当然回了！”
【别紧张，等他们过了生日，倒计时就不攻自破了！】
“燕子，你真是个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