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陆璐分别之后，我直接回到许念的办公室。
赵慧已经走了。
柳燕打着哈欠，为我开了门。
“燕子，你这是怎么了？”
“凡哥，现在是午休时间，宝宝困了！”
“许队呢？他怎么休息了？”
“才没有休息，带着贾贵，出去了！”
“恩，那你去休息吧！”
柳燕走后，我确定没有人，才安心把文件袋拿出来。
这份文件，记录着方晴的一些事情。
这么一个人，过了这么久，还能找到这些资料，属实不易。
里边，夹杂着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大概都是口述的，还有一些方言。
不知道，在我死后，会不会也有这样一份资料。
但是，我绝不会把入梦的能力，告诉任何人。
方晴，一定也拥有着某种能力，难道是预测未来吗？如果是预测未来，那为什么不躲避危险呢？
资料里，夹着一张照片，一身红衣的方晴，笑容甜美。
只是，她的姿势，和周明死时一模一样。
这绝对不是巧合。
我终于明白了陆璐的话，一定是这张照片，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张照片，把周明和方晴，联系在了一起。
周明的师父是林子明，他为什么会选择方晴的姿势呢？
柳燕收集回来的八卦，有一个，就是周明和方晴的。
如此说来，这种推测，很可能是真的。
手机突然响了，我惊得差点站了起来。
“许队，有什么指示？”
“你小子完事没有？案子的事情，上心了没有？”
“上心了，我这有一张照片，非常劲爆！”
“等我！我这里又找到一些骨骼煤雕，正往回赶呢!”
电话挂断，我一直盯着那张照片。
如果陆璐都能发现这样的照片，那么赵慧肯定也是知道的。
她既然知道，就应该明白周明的心意，实在是太执着了。
早点放手，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周明，为何要选择这样的时机？是因为他需要时间，磨练技艺吗？
看似坦诚的赵慧，一定隐藏了什么。
许队气喘吁吁回到办公室，先点了一支烟，窝在椅子里享受着，“什么照片，拿来看看！”
我把照片递给许念之后，我能感觉到对方的激动。
“真是绝了！我就知道，这个周明，是个情种！”
“难道，你不觉得，赵慧也是个情种吗？”
许念弹了弹烟灰，把照片扔在桌子上，“两个情种，没有一个，爱对了人。看来，情种，都没什么好下场！”
我狠狠跺了一脚，一直把视线放在线索上，忘了重要的事情，“赵慧和小茹去了哪？”
“怎么了，她们会有危险吗？”
“我不知道。如果是你，爱了一辈子的人死了，你的心情能平静吗？”
“别废话了，赶紧给小茹打电话！”
我拨了几通电话，都没人接。
许念火急火燎，拉着我就冲了出去，“快想想，她们可能去哪里？”
“能去哪里？难不成，是回家了？”
我觉得，手串是两人的关联，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地方。
“有没有可能，她们去吃饭了？小茹的车不在。”
许念绞尽脑汁想着，实在不行，只能通过监控去找了。
突然，我看到方小茹的车子，从大门外驶入。打开车门，我狂奔而去。
站在车前，强烈的光线，让我睁不开眼。
开车的，是方小茹吗？
我憋红了脸，大声呼喊，“方小茹！”
汽车擦着刹车，动静不小。
车窗摇下，方小茹破口大骂，“谢凡，你找死啊！”
我很开心，退到一旁。此刻，唯有方小茹的骂声，才是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
方小茹停好车，和赵慧一起下了车。
两个人都没事，是我想太多了吗？
“这个孩子，对你挺上心的。”赵慧一脸笑意，对方小茹说道。
方小茹看着我，满是嫌弃，“不说他了。”
我快速跟了上去，紧张的情绪瞬间转变，那张照片占据了我所有的脑容量。
“人不是已经回来了吗？别着急！”
要不是许念拉着我，我将会亲手击碎我刚刚建立的良好形象。
如果赵慧真的很脆弱，我的问题，无疑将会让其进入更尴尬的境地。
真相，离我那么近，又那么远。
许念以工作为由，把方小茹支走，让赵慧在他的办公室等待。
我拿着照片，和方小茹摊牌了。
“谢凡，这张照片，你是哪来的？”
“不要管照片是哪来的，这件事，你怎么看？”
方小茹把脸埋在桌子里，深深叹了一口气，“这么看，很可能，周明对她，感情颇深。”
“我想，如果他死之前，要是见你一面，肯定不会这么冲动！”
“为什么？因为我们长得很像？”
我没有说话，指着那张照片，“姿势一模一样，可见周明对她的思念之深。”
“这件事，不能告诉赵阿姨！”方小茹斩钉截铁看着我，像是下了一道不可违抗的命令。
我强忍着激动的情绪，一字一句说着，“小茹，我觉得，赵慧是知道这件事的。”
“知道又怎么样？难道要再伤害她一次吗？”
“伤害她的，不是我们！而且，我认为，她有很大的嫌疑！有没有一种可能，她发现深爱多年的人，爱着的却是自己的师娘。于是，气急败坏，杀了周明？”
“谢凡，你别乱猜，你不是也说了，周明是自杀的吗？”
我整理着自己的混乱思绪，对方明显要比我理智得多。
“可是，有些事解释不清楚，她肯定隐瞒了什么！”
方小茹仰着脸，长发散落在桌子上，“谢凡，答应我，别冲动！这个问题，我会去问清楚。”
“小茹，我只是就事论事。我想提醒你，你也应该警惕……”
“不要说了，她是不会害我的，我相信。”
“可是，那个四叶草发卡……”
“谢凡，你先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我恨自己的直爽，和口无遮拦。
我默默退了出去，站在门外，不知道该不该离去。
梦境中所见，的确是真实的。
可是，赵慧出现在了现场。
一定有什么地方，我错过了。
我要再寻找一个好的时机，梦境里，一定包含着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