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CT片！
许念回到办公室，气急败坏说道。
我有些失落，当时在梦境中，我没有关注到这个细节。
我怀疑，会不会是赵慧刻意误导了我。
连续两次进入同一个梦境，我没办法贸然尝试。
许念带着我，来到技术科。
方小茹陪着杜丰稔和赵慧，还在接待室。
我找到周明的尸体，直接进入了梦境。
周明拿着一个相机，认真给林子明讲解每个按键和功能，“师父，操作非常简单，你试着拍一张。”
林子明把相机攥在手里，左右张望着。
他透过镜头，看着房间内的陈设，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方晴！快来！”
方晴穿着一身红衣，推开房间的门，“出什么事儿？”
林子明举着手里的相机，一脸憨笑，“站到这边来，我给你拍张照片！”
“拍我？站在哪里？”
方晴踏着欢快的步伐，按照林子明和周明的指示，不停变换着位置。
“到底好了没？”
方晴迫不及待问道，幽怨的眼神，看着林子明。
周明举着胳膊，“等一等！”
“阿旭，我这都准备好了，等什么？”林子明不解，责怪道。
周明从一捧鲜花中，摘下一朵玫瑰，递给方晴，“拿着这朵花，更有韵味。”
林子明满意点点头，半蹲着。
镜头里的方晴，笑得甜美，就如同花一般。
哇哇！
孩子的啼哭，打破了平静。
方晴手里的玫瑰，掉在了地上。
“别动，马上就好了！”林子明大声喝止，手指头已经按在了快门上。
方晴赶紧收拾情绪，可是，那只伸出的手，已经空无一物。
咔嚓！
按动相机，镜头定格，一张照片，缓缓从相机下推了出来。
方晴已经跑没影了。
周明把照片取出，和林子明认真欣赏着。
“师父，这张照片，拍得真好！你看师娘的动作，多有意境！”
“阿旭，这可是我拍的第一张照片！真美，比得过我的任何一个作品！”
梦境结束，我被许念搀扶着。
照片的出处，竟然如此的普通。
而它的珍贵之处，竟然是林子明认为，它胜过了所有的作品。
周明选择这张照片，也许并不是因为方晴，而是因为林子明。
周明这个人，和那些无厘头的八卦，没有任何关系。他对林子明的敬重，很可能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而我之前，所有无理由的推测，确实是对死者的不敬。
基于这样的人设，我相信杜丰稔的话，相信周明不会借助CT片来完成创作。
可是周明，为什么没有接受赵慧？
他的心里，林子明的重量，远远超过了方晴。
所以，赵慧并不会在意方晴的存在，她对方小茹也是友善的。
我把这一系列推断，告诉了许念，
“你的意思，最后的作品，还是为了致敬林子明？”
“以目前的证据来看，确实是这样。”
“那还等什么？结案算了！妥妥的自杀！”
一切合乎常理，但又给人一种，迷雾重重的感觉。
“许队，机械厂的煤雕，还对不上。还是，再等等吧！”
许念无精打采抽着烟，和我在过道里，盯着接待室的门。
“你说他们几个，是不是故意的？弄这么多有的没的，要干什么？”
“你不是也说了，如果林子明的事情，有别的线索，你一定会找到真相的。”
“我是那么说了，可现在，也没有线索啊！”
“线索，会不会在毛吉那里？”
“如果线索在他那，他岂不是很危险？”
许念拨通电话，立刻派人去找毛吉。
他把烟熄灭，直接推门进了接待室。
“各位大哥大姐，有什么，赶紧说！林子明是不是被害的？毛新亮到底是怎么死的？”
许念的一席话，惹来的是三个人呆滞的眼神。
方小茹颤抖着站了起来，“许队，你这是找到线索了？”
“我如果找到了，就不会来问你们了！”
一阵沉默之后，我站了出来。反正事已至此，我也不怕得罪人了。
“当时，方晴已经预测到了危险，但是她并没有阻止林子明。其中，无外乎两种情况。一种，方晴没有准确预测危险，不知道要发生什么意外。另一种，这不是什么意外，是一个他们最亲近的人，要设计陷害他们。”
“林子明不相信方晴的预测，也不相信那个人，会真的害自己。方晴没有办法，只能陪着自己的丈夫！哪怕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而这个人，大家都有猜测。毛新亮，是最可疑的那一个，他被背后指使的人，害死了。”
我的一番推测，让方小茹惊掉了下巴。
可是，赵慧有些太平静了，似乎她也曾这么想过。
杜丰稔端着茶杯，摇了摇脑袋，“那个时候，是有人说过这样的推测。但是，没有证据，大家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许念拍了拍我的肩，“谢大顾问，这是猜的，还是？”
当然是猜的，让一切看起来合理，似乎也只有这种可能了。
“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也没什么证据，怎么查？”许念颓然坐下，看着赵慧。
他和我有一样的感觉，赵慧才是突破口。
可是，赵慧低着脑袋，并不准备说些什么。
这一切，只能等待毛吉了。
希望毛吉现在平安无事，也希望他的手里，有些许蛛丝马迹。
我调整呼吸，真希望我能进入方晴或者林子明的梦境中。
“杜老先生，周明死的那天，你们是不是约好了，要在中午见面？”
许念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让大家有些措手不及。
杜丰稔沉思了片刻，“没有约过。”
“但是，当时刚开了门，您就问，是不是周明？”
“啊，周明几乎每个月来一次，按日子算，差不多是那天。”
我也回想起了那天的场景，“平时，周明会在家里吃中午饭吗？”
“一般不吃，如果吃的话，也是在外面吃。”
毛吉曾说，让中午去找周明。
可是，那个时间，好像并不能见到周明。
我挠着脑袋，百思不得其解。
毛吉究竟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许念和我带着假“周明”赴约，是我们太认真了，还是有人刻意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