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念从现场回来了，而且带来了一个有价值的证物。
他把证物袋递给林小茹，“这个，应该是死者的手机，看看有没有指纹！”
“哪里找到的？”
我和林小茹都到过现场，不可能遗漏这么重要的证物。
“离死者有点远，差不多有一千米。要不是手机突然响了，咱们的人，也很难发现！”
“有人打电话了？谁打的？”
“不是电话，是手机自己的闹铃！”
“什么时间？有没有备注？”
“16：58，没有备注，谁知道是什么意思！”
手机里，会保存很多东西，真相就关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
我把林小茹送来的资料，递给许念，希望他能有所发现。
“现在，最要紧的，是要找到凶手的动机。”
“见色起意，谢顾问已经分析过了！”
林小茹替我回答，我又想起了柳燕对男人的论断，“我都是瞎猜的，没有依据。”
许念给我使了个眼色，“怎么，这女的，身材不错？”
林小茹不屑哼了一声，离去了。
“谢凡，别管她，有什么，你就说！”
“能把人头砍下来，大概率是男的，男的女的，差不多就那样呗！”
许念把资料放在一旁，“我也这么觉得！手机如果是死者的，被丢弃在这么远的地方，很可能被清理过。只希望，可以恢复到一些数据。”
对于电子产品，我没有许念懂，“除了手机，就没有别的线索吗？”
许念观察了灌木丛，觉得我的分析，应该差不多。
按照正常的流程，应该先查死者的身份，然后从其关系网找出嫌疑者。
可是许念表情凝重，似是有什么心事。
“许队，你怎么了？”
“谢凡，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我总感觉不太好！”
“哪里不对吗？”
我帮许念拿出一根烟，帮其点着了。
“谢凡，没看出来，你这么有眼力见！那我就和你说说！”
我静静坐在一旁，其实脑子里还在想着毛吉的事儿。
“最近的这些案子，都怪得很！你就说倒计时50案吧，太不寻常了。这种类型的案子，已经很久没遇到过了。”
“我总觉得，十里坪的案子，不是个案，很可能也是系列案件！凶手明显是有备而来，不能干一次，就停手吧？既然他把人头也带走了，很可能是个有特殊癖好的人！”
“什么癖好？收集人头？”
“我之前听到一个案子，凶手从每个死者的身上，取一部分。最后，再用这些，拼凑出一个完整的人来。”
“拼出来干嘛？”
“那谁知道？那些疯子的想法，要用疯子的思维，才能理解。”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我。
李顺和桂香的沟通方式，很可能是，因为他们的思维相同。
“人头，放着会变臭，凶手肯定会处理吧？”
“要是埋在某个深山里，那可就难找了！”
咣！
柳燕敲门，并送来了宝贵线索，“死者，田芳，女，26岁，本地人。”
许念把头埋在资料里，“职业这里，怎么没有？”
“许队，没有就业信息，应该不是上班族吧？”
“燕子，继续查一下她的社会关系！”
柳燕离去，我凑了过去，“要不要先通知家里人？”
“先不急，再等等！”
我看到了田芳的照片，和李顺梦境里的，对得上。
这样的容貌，普普通通，算不上多么出众。
“谢凡，如果是情杀，你不觉得，应该选个更漂亮点的？我看这个田芳，也一般般吧？”
我想到了李顺，幽幽答道，“那可不一定，爱情这个东西，谁说得准？”
许念把资料推给了我，“你看吧，我觉得，除了名字，没什么有用的信息。”
“怎么没有，这一条，不就很有用？”我指着资料上，田芳男友的介绍。
“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正派男友，都是大怨种，带着绿帽子的那种！”
我明白许念的意思，凭借现在的线索，确实没什么头绪。
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
柳燕不是在审吕飞吗？怎么又去查资料了？
就在我疑惑的时候，贾贵进来了。
“许队，附近的走访，有线索了。有人看到了领着袋子的可疑人，可是没看清楚长相。根据路人的说法，那个人，应该是朝着岩山去了。”
“小贾，吕飞的审讯完了？”
“没完，先关着，凉会儿！”
“那李顺和桂香呢？”
“录完笔录，先走了！”
许念听着这乱七八糟的事情，当即吩咐道，“那个吕飞，和命案没关系，就交给地方。咱们这，没工夫管他们！”
贾贵听命行事，我有些无力，林小茹说得对，我帮不到李顺太多。
“许队，凶手去岩山，是抛尸吗？”
“岩山附近，监控很少，有可能，但是我觉得可能性不大。你觉得，凶手是几个人？”
我之前已经推测过，应该是多人作案。
许念和我有一样的想法。
如果目击者，只看到一个人，那就说明，他们早有了应对之策。
但是，必要的侦查，还是要进行。
陆璐的电话来了，我退到一旁，接通了。
“谢凡，你忙完了没？我和你说，咕噜急肯定是遇害了！能被我采访，那是她的荣幸，她不敢放我的鸽子！”
“大记者，你有那么抢手吗？你再等等，够24小时了，走正常程序。”
“谢凡，你是不是不帮忙？明天，我就发一篇你的报道！”
“帮！我帮还不行吗？你把信息告我，我请示一下许大队长。”
许念白了我一眼，我知道这个名叫陆璐的记者朋友。
“你听好了，她的真名，叫田芳，芳草的那个芳！”
“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把手机递给许念，许念瞬间精神了。
田芳，和咕噜急，是一个人。
都怪我没有耐心，一直就如此靠近，才错过了重要的线索。
许念立刻叫来柳燕，安排对咕噜急的调查。
针对这样，有些公众影响力的人，网上的信息是很庞大的。
一个网红，被砍头杀害。
我和许念的推断，基本上推翻了一大半。
凶手的范围，随着田芳身份的改变，变得有些难以掌控。
我盯着田芳的照片，半晌没缓过劲儿来。
“许队，是不是同名了？我看过咕噜急的视频，和田芳不是一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