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柳燕的诋毁，我无话可说。
贾贵及时出现，吕飞已经被带到了。
吕飞坐在审讯室的座位里，显得有些拥挤。
之前觉得他虎背熊腰，现在看起来更壮实了。
贾贵坐在我旁边，例行询问对方的个人信息。
我有些精神恍惚，脑子里乱得厉害。
吕飞对答如流，像是没少见识这样的场面。他的声音很浑厚，言语之间恭维甚多，鬼精得很。
“吕飞，说说吧，对你妹妹，都做了什么？”
“回长官，我为了桂香的婚事，可是东奔西走。就希望，她能找到一个好人家！你也知道，我这个妹妹，一紧张就说话不利索。很多人，都看不上她！”
“那你呢？你能不能看上她？”
“长官，你说什么呢？她是我的妹妹，我和她怎么可能呢？”
贾贵拍了拍桌子，提醒道，“你俩姓都不一样，别在这胡搅蛮缠！她不是你的亲妹妹！”
“呦！原来你们都知道了！哎，养了她这么多年，家里付出了很多。她要是能嫁个好人，我不是也能得些实惠？”
“之前的那几次，你都收了人家多少彩礼？”
“不多，不多，加起来，也就十来万！不过，长官，这钱我可没花，都是家里老人用了！他们含辛茹苦一辈子，现在又病了，这都是孝敬他们的！”
贾贵咳嗽了一声，推了推我，继续问道，“你说的这些情况，我们会去核实，如果有假，有你好果子吃！”
“长官，这还用核实吗？有什么，直接问我，要比问桂香方便得多！好果子，我就不吃了，留给你们吃！”
我在自己的大腿上捏了一把，精神了些。
吕飞笑得很别扭，我觉得他没了笑容，会是一副凶残的模样。
“你虐待过桂香吗？”
吕飞的笑容顿了一下，看着我，表情极其怯懦，“没有！绝对没有！我很疼她的！我给她买了很多东西，衣服，香水……”
“还有性感内衣？”我冷冷说着。
贾贵也想起了桂香手机里的照片，义愤填膺瞪着对方。
“这是不是桂香说的？就算是性感内衣，也是女人的衣服啊！”
吕飞的拳头，捏得很紧。
我二话不说，上前按在对方眼窝处。
天旋地转，进入梦境。
桂香身无一物，蜷缩在房间的角落。
**，是已被撕碎的衣物。
她睁着无助的双眼，看着面前凶相毕露的男人，“毛毛毛……放放放过我我！”
吕飞捧着对方的头，肥腻的嘴唇贴了上去。
桂香不住颤抖着，身体被对方轻而易举扔在了**。
吕飞宽大的身躯，压了上去，“桂香，以后，你不可以拒绝的，明白吗？”
桂香用胳膊挡住了脸，头发肆意飞舞着。
我退出了梦境，回到了座位上。
这样的梦境，让我很不舒服。
想到李顺，似乎有一种钻心的痛，让人喘不过气来。
我想，桂香遇到了李顺，她一定觉得无比幸运。
一个人，在没有光的山洞里，不知道走了多久，总算看到了希望。
那微弱的希望，是不是碧海蓝天，不走到洞口，一切都是未知。
如果不能惩治吕飞，那束光，也许永远遥不可及。
我甚至觉得，他要比那些杀人的凶手，更加凶残。
我看了一眼贾贵，想起了他扔包裹的事情。
如果，那天是吕飞看到了那样的场景呢？
吕飞，会不会觉得自己的女人，别人享用了？
他会不会觉得生气，觉得颜面尽失？
保险起见，我再一次把手放在对方的眼窝处。
一切如常，没有入梦。
可能在吕飞的眼中，桂香一点都不重要，只是他赚钱的工具而已。
我不想再审下去，起身准备离开。
但是看着吕飞，我的心里，很不安。
我吩咐贾贵，找到桂香的前任丈夫，找找有没有骗婚的痕迹。同时，让桂香去验伤，看能不能找到些证据。
总之，无论如何，要让吕飞待得越久越好。
有那么一瞬间，我想代表正义，把吕飞铲除掉。
我知道，人与人之间，割不开的羁绊，会不断纠缠。
如果不能磨灭吕飞，李顺和桂香怎么能幸福下去？
他们那样纯洁，能应付得来吗？
林小茹，好像一直在等我。看到我，她立刻挖苦道，“命案也不破了？是不是想去派出所，管管鸡毛蒜皮？”
我知道，这是个玩笑，可还是质问道，“鸡毛蒜皮，也不是小事。有的人，只要活着，就是个麻烦精！”
柳燕把我扶到座位上，明显被惊到了，“凡哥，那对小情侣，到底怎么了？”
林小茹冷着脸，也不说话。
我突然意识到，我的话，可能无意间伤到了对方。
“小茹，你不知道，那个吕飞！他强迫自己的妹妹嫁人，他在后面捞彩礼！简直就是人渣！”
“凡哥，这事，咱得管！查他！让他再也别想出去了！”
我本来是想说给林小茹的，可是柳燕好像要比我还激动。
林小茹瞅了我一眼，“行了，谢大顾问，这样的事儿多着呢！你再厉害，也清理不了这个世界的黑暗。”
“凡哥，既然咱们撞见了，就得路见不平一声吼！”
“燕子，你说得太对了！你赶紧去审讯室，帮助贾贵，把他绳之以法！”
柳燕正气凌然，离开了。
我看着林小茹，真诚道歉，“小茹，对不起，刚才有些激动。”
“没事，你的神经症，时不时会犯一下，我都已经习惯了！”
“其实，最主要的是，我去见过毛吉了！”
“他醒了？你又碰壁了？”
“我发现了一些事情，周明提前谋划好了一切，甚至连毛吉不会死，也算到了。他能把这一切都预测到，真是匪夷所思！”
“那有什么奇怪的，方晴不是也可以吗？”
“那不一样吧？”
我很想，直接把手串说出来。
方晴有手串，而周明没有，这就是最显眼的区别。
“小茹，而且，李顺能读懂桂香的心声。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是桂香不说话，李顺就知道她想说什么。”
“谢凡，你是不是对预测这种事，太在意了。有没有可能是巧合呢？我不知道母亲为什么能预测，没办法告诉你什么。”
也许，真的有心意相通。
就如同此刻，林小茹明白了我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