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自送姚浩然离开，他的背影，很精神。
我可以确认，他只是田芳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就算没有发生命案，那个记忆中的田芳，也已经死了。
戴鹏，无疑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我看着贾贵带着几人，押着一个满头长发的摇滚男孩，下了车。
我赶紧回到许念办公室，“那个人，是不是戴鹏？”
“对，人已经带来了。可是，有点难办！”
“怎么？”
“这个人，有些背景，是A城首富的次子。我们只是请来问话，待的时间，也不能太长。”
没想到，戴鹏有着这样的家境，打赏花个十几万，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
为了钱，为了感情，杀害田芳，都不是明智的选择。
我们抓紧时间，对戴鹏进行了询问。
“就是个消遣，看看美女，花点小钱。我对真人，没什么兴趣。现实中，我身边的女人，多的是，没必要在网上找。”
戴鹏姿态高傲，回答也在意料之中。
“你们私下，加过好友吗？”
“为什么要加好友？我只是随便玩玩，也没想着，要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拜托你们，掌握些证据，再来抓人！”
许念被问得哑口无言，推了推我。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剧情，弄得有些迷糊。
但是从表现来看，戴鹏说的也不无道理，他才是更想隐瞒身份的那个人。
“那么，你就不好奇，现实中的咕噜急，是什么样子？”
“这有什么好奇的？知道的越多，越心塞！警官，你是刚开始玩网络吧？网络上的事情，别太当真！不过，我倒是听说过你们，你们破的几个案子，都挺火的！”
“既然不好奇，为什么占据排行榜呢？”
“男人该死的胜负欲，我有的是钱，当个第一，没什么问题吧？”
许念黑着脸，总结道，“感谢你的配合，如果有什么情况，请及时告知我们！”
“这个自然！不过，我的事情，也请你们保密！我的身份，牵扯到这样的案子里，会很麻烦的，懂吗？”
许念点点头，像在听一个领导训话。
我们送走了戴鹏，本以为抓到了什么，却是竹篮打水。
“许队，怎么办？要不要把排行榜里的其他人，找出来？”
许念点了一支烟，窝在椅子里，闭着眼，“找！不然，能怎么办？”
我在沙发上，回想着整个案子，前两个嫌疑人，已经排除了。
按照陆璐的推测，现在只剩下田宇的嫌疑了。
但是，如何才能找到破绽？
让田宇来，我直接入梦，这是最简单直接的办法。
就在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陆璐出现了，并带来了新的资料。
“谢凡，你看看！为了这份资料，我可是花了大价钱的！”
资料的最前面，是一张照片。
照片里，是一个聚会包房，男男女女，灯红酒绿。
戴鹏的样子，很独特，我一眼便认了出来。
“这张照片里，有什么？”
“那个带着V型眼镜的，就是田芳！”
我在照片里，确实找到这么个人，的确很想田芳。
许念抢过照片，狠狠拍着桌子，“他奶奶的！咱们被戴鹏给骗了！”
“戴鹏？他是嫌疑人？”陆璐抓住关键信息，立刻追问。
我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陆璐，这张照片，是怎么回事？”
原来，这个田芳，在从事直播之前，经常出入高档会所。
也就是说，她的交际圈，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大。
这张照片，只是其中之一。
如果照片，是在田芳直播之前，那么戴鹏的话，也有一定道理。
毕竟，只凭咕噜急，是很难联想到田芳的。
许念起身离开，说要去这些会所，找找有什么线索。
陆璐也跟着去了，我一个人对着资料，再一次梳理起来。
林小茹和柳燕，一齐出现在门外。
“凡哥，你看，我带谁来了？”
“小茹，燕子，快进来！”
两人很亲密，坐得很靠近。
林小茹看着我，我们之间的沟通，好像少了很多。
我把资料，分给对方一些，“这些是最新的资料，要不要一起看看？”
柳燕捂着嘴，“我就说了，凡哥绝对是个木头疙瘩！”
林小茹笑得很自然，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谢凡，给你！”
我接了过来，有些不明所以，“你的口袋里，还有很多吗？”
“就这一颗！”
林小茹说完，便离开了。
柳燕凑到我跟前，满脸疑惑，“凡哥，别人送你东西，你应该怎么办？”
“说谢谢？”
“说谢谢有什么用？有句古话，叫礼尚往来，懂不懂？”
“你是说，我也送点什么？”
“没错！”
“那我送点什么？”
柳燕等了我一眼，那双眼睛，闪着奇怪的光，“如果也送我一份的话，我可以指导你！”
“没问题，我就买双份的！”
柳燕非常满意，掏出手机，奇怪摆弄着。
“燕子，许队不在，你就这么放肆？”
“凡哥，昨晚，我可是加班到很晚！我今天还没拍呢！我的粉丝们，都已经等不及了！不知道，我穿着制服，会不会更好看一些？”
“怎么，你的粉丝，又涨了？”
“当然涨了！要不了多久，我也是A城最火的网红了！到时候，我也可以花钱如流水，想吃什么吃什么，想买什么买什么！”
“大多数的女生，是不是都是你这个想法呢？”
“谁没有这样的想法？可是，这样的机遇，是可遇不可求的！”
我闭着眼睛，回想田芳的种种。
她加入直播行业，是为了什么？
也可能，她也只是简单尝试，尝到了甜头，才倾尽了所有。
那么，在此之前，她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呢？
陆璐的资料，给田芳贴了一个新的标签。
她很可能，是一个拜金女，一心想过上更好的生活。
可是，姚浩然，似乎并不能给她这样的生活。
所以，她的改变，不是在直播之后。在很早以前，两个人的感情，就已经埋下了危机。
心的动摇，一定不是凭空出现的。
有什么事件，或者什么人，导致了她的改变？
又或者，她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要想找到可疑的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我把糖果放在手心，想认真记下它的样子，“燕子，田芳的家里，有没有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