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羽很好奇,問秦仲泉:“那貴幫現在靠什麽營生?”
“等到了春天我們也要種地,還能打魚,隻要今年不再有大的天災,這日子就能過下去。”秦仲泉又嘿嘿一笑,繼續說:“要是今年還和過去兩年一樣,那以後就不知道怎麽辦啦。”
陸羽也歎了口氣,說道:“是啊,今年要再有幹旱,大夥也就不用活了。”
秦仲泉忽然說:“陸先生是世外高人,姓秦的明白你肯定不願和我們‘同流合汙’,但我想請陸先生如果在外麵遇到本幫的兄弟,還請不要出手為難。”
陸羽微微一愣,說道:“我們村確實還能過下去,但是……”
“陸先生放心好了,我們天海幫已經不會輕易出動去強奪了,更不會冒犯陸先生及貴村。”秦仲泉沒等陸羽說完,就止住了他:“我們周邊幾個幫會組織,對天海幫也都是虎視眈眈,都想吞沒了我們,本幫現在隻求自保啊。”
“這樣麽?”陸羽心想:“原來這些強盜之間,也存在在明爭暗鬥。”
秦仲泉點點頭:“也是因為這樣,所以姓秦的才一直想請陸先生加入本幫。唉,可惜小廟請不來大佛啊。”
“秦幫主客氣了,我不過種地一農夫,算什麽大佛小佛的。”
秦仲泉哈哈一笑,說道:“陸先生別客氣啦,我手下好些兄弟可是都見識過秦先生的身手。再說單刀劈猛虎,赤手空拳鬥殺數十隻大四腳蛇,這些事跡就已讓人震撼啦。”
陸羽笑了笑,心裏也有些得意。
秦仲泉送了七八裏路,才轉身回去。分別前,陸羽說:“秦幫主放心,貴幫兄弟如果到了我們陽山村,有什麽吩咐,我盡力效勞。”對方又送錢又送稻種,陸羽總不能一點表示都沒有。
秦仲泉心裏一喜,笑道:“那就多謝啦。”
回到家,已經過了中午。陸羽也不吃飯,去廚房燒了一鍋熱水,等熱水涼些,要拿去浸稻種。
燒水的時候,言溪安又悄悄的進了廚房。她把廚房門關好,蹭到陸羽身邊,撅著小嘴說:“大叔,你今天出門又不叫我,是不是煩我了。”
陸羽握著言溪安嫩滑的小手,笑道:“我今天出門買稻種了,去了很遠的地方。”
“那你也應該叫我一起去,哼,你肯定是不想背我了。”
“想背你,真的。”言溪安身上很香,甜香,陸羽甚至不肯多聞。
言溪安趴在陸羽肩膀上,問他:“是不是傳送陣布置好了,要去山穀裏種水稻啦?”
“對啊,昨晚好的,我正要告訴你呢。”陸羽撒了個小慌,心裏又有些緊張,擔心言溪安會不會治自己一個“不告之罪”。
好在言溪安並沒有追責陸羽為什麽現在才告訴自己,她得知傳送陣完成後很是開心,笑道:“那你下午帶我進去玩,隻我們倆去。”
想到兩人獨處的情形,陸羽心裏怦怦直跳,點頭道:“好呀。”
水燒熱後倒在大木盆裏,陸羽又摻了些冷水,摻成一盆溫水才將稻種倒進去。稻種要泡幾天,等生出細細的白芽後,才能播種到秧田裏。在秧田裏發了苗,長到一尺來長,然後再就是插秧了,要插在稻田裏。
秧田和稻田是不一樣了,這裏就不多解釋了。
浸好稻種後,陸羽進了廚房,言溪安也悄悄的跟了進去,誰都沒有瞧見。
言溪安問陸羽:“大叔,傳送陣是直接通你家廚房嗎?”
“不是。”陸羽笑道:“你猜,穀裏的傳送陣能通到什麽地方?”
“不猜,要你告訴我。”
“好吧,我把傳送副陣布置在我身體裏,所以我能從任何地方傳進山穀。”陸羽覺得自己實在是太聰明了,竟然想到將副陣布置在自己體內。
言溪安俏臉忽然紅了起來,她輕輕的說道:“大叔,那我要怎麽才能進去啊?”
“我拉著你就行了,很容易的。”陸羽牽住言溪安左手,說:“我們要進去啦。”
“好……”言溪安點了點頭,但話音剛落,就感覺眼前一黑,隨後就發現麵前綠樹青草,春意一片,正是來到了綠穀中。
言溪安大是歡喜,驚叫道:“太好啦,以後我們隨時都能進來啦。”
“是啊。”陸羽走到溪邊,抬頭看了看四周,又說:“明天我要進來挖土墾田了。”
“你要把這草地挖了麽?”
陸羽點點頭:“嗯啊,我想在這裏開出四五畝水田,這裏有水,又溫暖,一年說不定能種上三季,那樣咱就不缺糧食了。”
“可是山穀都要被你挖壞了。”言溪安似乎有些不情願陸羽開墾山穀。
“那……我就挖一小塊,先開兩畝?”
“嗯。”言溪安點了點頭,又蹭到陸羽身邊,不說話,怔怔的看著陸羽。
陸羽笑道:“溪安怎麽了呀?”
“大叔……”
陸羽握住言溪安雙手,又問:“溪安是不是不開心了?是不想我在這裏種水稻麽?”
“不是的……”言溪安忽然低下頭去,又走上前一步,貼在陸羽身上。
陸羽心身俱震,原本握著言溪安的一雙手竟有些不知如何安放,他想抱抱言溪安,卻又記得她曾說自己不能主動擁抱對方。
陸羽既開心,又有些無所適從,喃喃說道:“那個……溪安,我……”
言溪安身材嬌小,她貼陸羽站著,頭頂卻還未碰到陸羽下巴。言溪安輕輕抱著陸羽,抬頭看他,又將雙眼笑成兩彎月牙,說道:“大叔,我給你抱我,你咋不抱呢?”
少女吐氣如蘭,香氣宜人,直往陸羽鼻裏鑽去。霎時間陸羽心海頓起波濤,整個人也燥熱了起來,身體竟然有些不一樣了。
言溪安忽然眉頭一皺,臉上又浮過一絲詫異,她鬆開陸羽,疑問道:“大叔,你幹嘛在身上藏根棍子?”
“那個……”陸羽老臉一陣紅一陣白,實在是羞愧的無地自容,他轉過身去,深吸一口氣,才平靜下來,說道:“不是棍子,是我的手指。”
“不信,肯定是棍子,我要看,是不是什麽好玩的法寶。”
“真是我手指。”陸羽好容易才冷靜下來,才敢轉過身麵向言溪安。
“好吧。”不知道言溪安是不是有些明白了,她沒追著要看棍子,又問陸羽:“大叔,那以後你會帶我爹爹媽媽進來嗎?”
“要是外麵真不能待了,就帶他們進來。”陸羽還在為自己剛才的反應自責,他雖然愛慕言溪安多時,但心裏從不敢對她有絲毫不敬,至於猥褻挑逗的念頭更是從未有過,隻是身體反應往往並不受神智所控,因此陸羽才對自己的反應耿耿於懷。
“好,那到時候你也要跟我們一道進來。”言溪安記得陸羽說過,他不願躲進山穀而與世人隔絕。
“好好好,我答應你,到時候咱們一起進來。”陸羽自責了一會,又盤算著在山穀什麽地方挖土開田比較好。
言溪安坐在溪邊,雙手支頤,笑吟吟的看著陸羽。陸羽走過去坐到言溪安身邊,迎著言溪安的目光,忽然羞怯怯的低下了頭。
見陸羽溫順害羞的模樣,言溪安忍不住噗嗤一笑,說道:“大叔你委屈巴巴的,我欺負你了麽?”
陸羽嘿嘿一笑,輕聲說道:“那個,剛才你讓我抱你,我還沒抱呢。”
“咯咯咯,大叔你還想著這個呢。”言溪安俏臉微紅,也低下了頭,小聲說道:“那我給你抱好啦。”
陸羽又向著蹭近一些,左臂抬在空中,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搭在言溪安瘦削的肩膀上。言溪安大大方方的靠在陸羽身上,陸羽心裏一熱,又將言溪安攬的緊了一些,將她摟在了懷裏。
陸羽心跳的太快了,言溪安頭靠在他胸膛上,能感受到他如鼓聲般的隆隆心髒震動。
兩人在小溪邊依偎著,看著溪水潺潺而流,誰都沒有說話。
陸羽心裏歡喜那是不用多說,而此刻又多了一份平靜,心覺隻要能像此刻般與言溪安相依相偎,縱使天在荒地在老,海要枯石將爛,那也是絲毫不用去在意的。
言溪安心中卻有另外一番心法:“傻大叔那麽喜歡我,我也喜歡他,可是我們卻隻能背著家人在外麵偷偷膩歪著,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將兩人的事情告訴父親。萬一父親知道了,不同意自己和大叔在一起,那又該怎麽辦……”言溪安一時喜,一時憂,思潮雜遝,但想來想去,總是歸結在陸羽身上,心想如果陸羽要是不比自己大上那麽多,想必父親定然不會反對自己和陸羽在一起。
兩人默然無語,過了好一會,陸羽說道:“咱是不是要回去啦,出門又好久了。”
“你說‘出門又好久了’,這麽說,好像是不願意和我單獨待一起?”
陸羽連忙搖頭:“當然不是了,我喜歡和你單獨在一起。”頓了一頓,陸羽又說:“溪安,我打算過幾天和你父親坦白交代咱倆的事情。”
“真的嗎?”言溪安又是驚訝,又想歡喜,她剛才還正在想著這件事,轉眼陸羽就提了出來。
“嗯,我喜歡你,想和你在一起,這也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我們老這麽偷偷摸摸的,對你也太委屈了。”
“呸,誰和你偷偷摸摸的啦。”言溪安臉上一熱,又說:“可是我爹爹要不答應,那怎麽辦?”
陸羽沉默了一會,說道:“言大哥不會不答應的。”
“你怎麽知道?”
陸羽笑了笑,說道:“因為你爹他說過,無論我有什麽請求,他都會答應。”於是陸羽將那次陸三爺去世後,自己和言籍白從陸三爺家離開家路上,兩人路上說的話告訴了言溪安。
言溪安聽完,說陸羽:“大叔,你這是乘人之危,奪人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