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一起做手术的护士,捂着嘴巴:“奇迹!这是奇迹!我简直不敢相信!他刚才明明快死了!”
另一个护士拼命点头,似在像众人宣告,这个活的好好的人,就是方才快要死去的姜尚。
宫青秀一把扑进姜尚的怀里,情恸的大哭起来。
姜尚安慰着她,低声道:“没事了,没事了。”
“神医!神医啊!”
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
所有人看向陈东的目光都变了。
姜尚满是感激、满是喜悦,还有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眼中格外浓烈,她一直看着陈东,将陈东看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姜尚转头笑道:“小兄弟,我这条命是你捡回来的,上次在家里,你说能用针灸治疗肿瘤,我不相信。”
姜尚的声音有些羞愧:“现在想来,实在惭愧,我一向重视西医,轻视中医,没想到自己这条命,却因中医所救,实在无地自容!”
“之前说的那些话,我现在全部收回,倘若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还请小兄弟多多担待!”
姜尚说的郑重其事。
“以后你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来找我,鄙人听候差遣!不敢有违!至于对中医的那些见解,是我鼠目寸光了!往后除了药材公司的生意,我此生再也不会行医了。”
陈东一愣,说道:“姜叔叔说的严重了!中西医各有所长,姜叔叔大可不必。”
姜尚却摇了摇头。
宫青秀偷偷擦干眼泪,抬头问道:“老头子,你真的打算不行医了?你还没到退休的年纪啊!”
姜尚说道:“别劝我了,我心意已决。”
没想到他经过这件事情,竟然连医生都不做了。
陈东感到非常意外,心想这个人的性子,倒是很极端,要么自大的很,要么受了刺激,就干脆不做了。
“好,我们尊重爸爸的决定。”
姜柔插口道。
宫青秀眼见丈夫心意已决,也便点了点头。
“只要你能好好的,什么决定我们都支持。”
姜尚微微一笑。
“花花,那张福禄药方你还留着吧?”
姜柔点了点头。
“陈医生说肿瘤虽然根除,但我身体经此一事,损伤太大,还需按照这个药方喝药,调养一阵子。”
姜柔一呆。
她眼中满是惊讶、意外还有深深的震撼和懊悔。
因为她想起,陈东早就告诉过她,那张福禄药方正是医治父亲的良方,只可惜那时她根本没放在心上!
此时想来,隐隐觉得倘若那时相信陈东,给父亲喝药,只怕今日的肿瘤都避免了。
越想越觉得如此。
姜柔看向陈东的眼神,变得震惊,她此刻再看陈东,就好像看“神”一样。
当初陈东只不过通过“看”和“听”,竟然就能看出她父亲的病症所在。
“这次的事情,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
姜柔看着他,声音柔和至极。
“救死扶伤,医者本分,不谢不谢啦。”陈东笑道。
姜柔莞尔一笑,眼中那难以言喻的情绪,更加浓烈。
“我先回去照顾父亲,之后联系你。”
“嗯。”
宫青秀扶着姜尚往电梯的方向走去,姜柔落在最后,这时,刘唐走过来,低声喊了一句:“姜柔。”
姜柔顿住脚步,淡淡道:“我不想再看见你,这次的事情我妈也看见了,想来之前的事,她会改变心意了。”
“姜柔!”
“你好自为之,咱们两家数年的交情,也算是断送了大半,如果不是必要,以后咱们还是少来往。”
“我,我,”刘唐看着姜柔的背影,消失在电梯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像一只斗败的公鸡,连头都抬不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恨意从他心里冒气,刘唐忍不住攥紧拳头,凶狠的看向陈东。
“救不了是医术不行,不愿救是医德不行,人不怕能力差点,就怕德行低下,真是令“医生”这两字蒙羞。”
刘唐满面通红,无地自容,他恶狠狠的朝说话之人看去,正是楚江月。
攥紧拳头,终是低着头一言不发,快速离开。
陈东看了一眼时间,转身说道:“刚好你也下班了,一起吃个饭吧。”
“嗯嗯!我很想问问你,你到底用的什么办法?真的用几根银针,就治好了心脏肿瘤!”
陈东打了个哈欠,说:“很简单,我跟你在路上说几句,你都明白了。”
楚江月鼻子里“哼”了一声。
陈东恍若未闻,拉着秦舒往电梯口走去。
秦舒转头问道:“小月,你跟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不了,我回家去吃。”
几人走进电梯,秦舒还想说什么,突然想到一件事,恍然道:“楚叔叔应该来接你了,你在重症监护室门前耽误这么久,只怕他在门口等急了罢!”
楚江月动了动嘴,方才她本身要跟父亲回家的,结果追着陈东上来,就跟父亲说,让父亲自己先回去了。
三人走到医院门口,陈东拉开出租车的门。
秦舒左右看了看,疑惑道:“怎么没见楚叔叔?”
“我让他回去了。”
“啊?那你自己怎么办?”
“打车。”
秦舒笑道:“打什么车,既然楚叔叔已经走了,你就跟我们去吃饭,吃完饭,让陈东把你送回去。”
楚江月翻弄着衣服下摆,眼睛看向一边,说道:“谁要他送?你们夫妻俩吃饭,我还是别凑热闹了……”
她还没说完,秦舒就推着她上了出租车。
“现在知道我们夫妻俩?之前管陈东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们才是夫妻俩?”
楚江月没料到她突然这么说,当下羞的满面红透,害臊的要死。
“好姐姐!我错了还不行吗!以后我再也不管啦!我再也不敢说他了!”
秦舒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尖:“乖妹妹,你今儿个怎么这样乖?我跟你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
楚江月脸红道:“我可知道你不是玩笑话,我是好心办了哈塌(坏)事,真真是羞死人!”
秦舒柔声笑说:“怎么不是玩笑话?你要这样想,倒是我该赔罪了,以后该管陈东,还是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