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秦舒怎么说,楚江月终究是一句话也不再答,只是红着个脸。
到了饭店,她更是推诿再三,秦舒硬是拉着她的手,一起进去。
全程直到饭毕,将秦舒送回小区门口,楚江月都出奇的没再吭一声,甚至都没看陈东一眼。
“你把小月也送回去。”
秦舒指着后座的楚江月说道。
“嗯,我会的,你早点休息!”
秦舒莞尔一笑,之后脸色微红,低声道:“你给我的惊喜真是太多了!”
说罢,也不等陈东回答,转身往小区里走去。
陈东看着秦舒的背影,直到彻底消失,这才心满意足的发动车子。
一路上,楚江月仍是一句话也不说。
他忍不住朝后车镜瞅了一眼,对方一直看着窗外,眼神有些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收回目光,一时之间有些不适应的同时,也暗自希望对方能保持这种安静,直到永远。
车子在楚家别墅前停下。
陈东回头笑道:“到了。”
楚江月出神的“嗯?”了一声,几秒后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到家了。
她赶忙打开车门,关门的时候,竟然连自己的包都拉在后座上,还浑然不觉。
陈东见她着急的样子,伸手拿起包,追下车道:“你的包!”
楚江月慌乱的回过身,拿过包说:“对不起!”
陈东一怔。
像是没听清似的,不受控制,脱口而出道:“你说什么?”
楚江月一直低着头,看不到她的表情,二人面对面站了半晌,她突然抬起头来,一双眼中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这种情绪,陈东也在姜柔的眼里看见过。
只不过姜柔眼里每次涌现这种复杂难言的情绪时,都会伴随藏得极深的隐忍。
而楚江月却伴随着深深的自责与挣扎。
甚至,还带一点痛苦。
等陈东从她这种眼神中缓过神来时,楚江月早已走的一干二净。
他突然感到胸腔里有一股沉闷之气,忍不住重重叹了一口气,将这口浑浊之气吐尽,这才满心欢喜的回家去了。
“咔咔咔”是钥匙在门孔里转动的声音。
推开门,橙黄色的灯光顺着窗户照进客厅,依稀可以辨别家具的轮廓。
灯光是外面的几栋楼,挂着两溜子灯发出来的。
陈东关上门,换上拖鞋。
他随手打开家里的灯,饮水机里就着冷热的水一兑,喉咙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擦了擦嘴,他低头朝羊爷的窝儿看去。
只见羊爷窝在里面,双眼紧闭,发出不易察觉的均匀呼吸声。
他笑了一声。
这狗忒也能睡!
除了黎小烟有时候逗它,其他时间除了吃,就是睡。
活像一头猪。
陈东打开窗户,坐在沙发上。
耳边静悄悄的,只能听见窗外的风声,时不时“呼呼”的刮着。
歇了一会儿,顿感无聊,他伸手摸了摸羊爷的头。
羊爷面无表情。
他又使劲弄了弄羊爷的头。
羊爷发出一声“呜呜”的凶狠声,眼睛仍是闭着。
陈东有些无趣的收回了手,兴致索然。
……
第二天起来,他收到洪柯奇的电话,关于人工智能的投资酒会,将在三日后举行。
他起身洗漱一番,寻思着朱雀堂一个月的停业整顿时间差不过了,赵子祥怎么还不来电话?
刚这么想着,赵子祥的电话就打来了。
“院长。”
赵子祥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难过。
“怎么了?”
“总院那边给了新的通知,说是要再停业三个月。”
“理由是什么。”
“说是以前的账有问题,要查。”
“什么账有问题?”
“没说啊!”赵子祥愤愤道:“我现在就在沙都!我是据理力争!但总院这边咬死账有问题,可具体又含糊其辞,说来说去,就是要再让我们关门三个月!院长!他们简直欺人太甚!”
陈东沉默不语。
“咱们到底哪里得罪总院了?!这样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啊!这帮孙子!”
赵子祥怒不可遏,陈东都能想象他气得胡子乱抖的样子。
赵子祥发了半天火,见陈东一直不说话,这才问道:“院长,你还在听吗?我实在太火大了。”
“嗯,有火气就要发泄出来,你只管说。”
赵子祥没好气道:“院长,听声音,你怎么一点也不生气?”
陈东呵呵笑道:“生气有用吗?既然他们想查,就让他们查呗。”
“那分堂咋办?!真要关门三个月啊?”
“工资方面,”陈东说道:“给大家该发就发,全当带薪休假,钱从我账上出。”
“不是工资的事,院长你误会了,更何况这是朱雀堂的事,不能让您出钱。”
“呵呵,这笔钱我心甘情愿出,你照办就行。”
“好吧。”赵子祥叹了口气,口气变得感激起来:“我替滨城分院的这些人,谢谢您了!”
“只是,”赵子祥声音有些难受:“我这一辈子都在分院里,光院长、副院长,我就做了二十多年,我敢拍胸脯保证,分院绝对没有任何非法行为!账目绝不可能有问题!”
“我信任你。”
“唉!”赵子祥长叹一口气:“他们,他们一直咬着我们不放,会不会是想关了分院!”
陈东微微一笑,安慰道:“赵老,你放心,我保证滨城分院不会有任何事,这几天就当给大家放个假,安心休息,你在工作群发一个通知。”
“告诉他们,人在院在,这是我陈东说的,绝不会出问题!”
赵子祥声音发颤:“院长!有你这番话,我踏实过了,我代表分院的医生护士们,谢谢你!”
“赵老,你客气了!既然我进了分院,那咱们就是一家人!人在院在!”
“人在院在!”
挂断电话,陈东攥着手机,酒会近在咫尺,解决宇文家,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
他拿上外套,出门前,习惯性的往餐桌上瞥了一眼。
上面空****的。
陈东微微一顿,就出了家门。
路上随便买了点东西,带到医院跟梁有钱一起吃了。
在康仁医院待了一下午,之后送秦舒回家。
直到酒会来临的那一天,他打开冰箱,里面整整齐齐摆放着做好的食物,样式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