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恕死罪!
這四個字一出,何文君心中一凜。一個文人單單到衙門口靜坐鬧事,可遠遠夠不上死罪,這金鄉在崩潰中說出死罪兩字,其中必有緣故!
在金鄉乞求的目光下,範正笑了一下,然後拿起桌上的一張紙連帶著一支毛筆扔了下去。
“寫吧。”
金鄉像看見寶貝一樣搶著撿起地上的紙和筆,趴在椅子上飛快地寫了起來,很快毛筆寫不出墨了,範正就將硯台放到了金鄉的旁邊。
半個時辰之後,一份墨跡鮮豔的罪狀交到了範正手裏,而金鄉被兵丁帶走了。
……
翌日上午。
鄭國公府。
鄭婉坐在凳子上悠閑地晃悠著雙腿,雙手支著腦袋,一雙大眼睛好奇地盯著鄭雲手中的荷包刺繡:“姐姐,你繡的這是什麽啊?”
鄭雲含著恬淡的笑,斜墜的雲鬢自然下垂,右手的針似遊龍般帶著絲線在荷包上肆意穿梭。荷包上已經隱隱繡出一隻小鳥的輪廓。
“我就是隨便繡著打發時間,無所謂繡什麽。”鄭雲說著放下荷包伸手在鄭婉的腦瓜上輕輕彈了一下:“倒是你啊,爹爹前幾天還專門請人教你做針線活,你學得怎麽樣了啊?”
鄭婉捂著腦袋,小嘴一嘟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哼,爹爹一點都不疼我,非要讓我學這些不喜歡的東西。”
鄭雲失笑著搖了搖頭,食指輕輕一點她,“你啊,天天除了吃就是玩,還說爹爹不疼你?”
說著說著鄭雲又忍不住嘮叨起來:“你說一個女孩子家家的,還是國公府的千金,不說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但也總得會一樣吧?你倒好,哪樣都不靈,這將來嫁出去還不鬧笑話啊。”
“哎呦,姐姐姐姐。”鄭婉兩手捂著耳朵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然後小嘴一撇,“你怎麽也跟娘親一樣嘮叨了。你再這樣會變成老太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