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三国被杀了一万次

第八十八章  任重道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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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马超离开之后,解县的城防就只剩县尉率领的数百郡兵。

徐晃气势汹汹地向解县进军时,行踪是隐瞒不了的。

所以除了这些郡兵之外,以柳氏为首的解县盐商、豪强,也在徐晃抵达之前,纷纷派出部曲,参与了防御。

只是他们没想到城中内应如此迅猛,短短片刻就夺了南门。

而徐晃的先锋军精于夜战,那些仓促聚集的豪强部曲,往往都是以宗族为单位各自为战,一一被徐晃击溃。

守在城墙上的县尉战死。

当徐晃攻打到县衙时,县令也悬梁自尽。

等到了天明,整个解县都已经落入了徐晃之手。

他命昨夜留守在城外的大部入城,由郑庚率领,查抄县库和柳氏、范氏等盐商豪强的财产、粮食;张贴安民告示,向贫民派粮,并对落网的豪强家族进行公审。

这一套流程,他们已经进行了十来遍,早就纯熟无比。

而徐晃自己没有片刻停留,除了昨夜战死的先锋军战士,他把受伤的那些先锋军也留在城中休养,然后自己带着剩下的二千人。

与郭至一起出城,继续扫**分布在整个解池范围内的坞堡和盐仓。

一路上,不断有盐工互助会的骨干,带着饱受欺凌的盐户、徒附和奴工加入队伍。

他们第一次发现,自己的人数居然比那些盐商的部曲,多了数十倍。

可是为何以前一直只能受这些豪强和盐商压榨呢?

这个问题暂时想不明白,但并不耽搁他们在先锋军攻破坞堡后,跟着留下的先锋军骨干进行公审,将那些豪强和盐商的罪行一桩桩地控诉出来。

然后带着快意的心情,看着先锋军们为自己“主持公道”。

有些被宣布获得了自由的奴工,一边流着激动的泪水,一边拿出水桶、木铲等制盐工具,堆在一起,想要一把火将这些让自己受苦的东西全烧掉。

“谁让你们焚烧工具的?”

郭至带着盐工互助会的几个骨干,发现了这些人泄愤的行为,连忙过来制止。

“还不赶紧灭火!”

放火的奴工们被押在一边,看到这群带着刀枪的大人物怒气冲冲,不由被吓得瑟瑟发抖。

“你们的‘教育工作’是怎么干的?平时让你们学习纲领,到底有没有学会?”没想到郭至并没有处罚这些奴工,反而冲着追随在身边的互助会骨干发起了脾气。

“郭先生,我们当然知道要爱护‘生产工具’,但这些奴工之前并没有加入盐工互助会。说实话,这些跟着我们一路过来的人。

绝大多数都没有加入盐工互助会,自然不懂得《盐工互助纲领》。”

骨干们委屈地解释道。

“好吧,现在你们带着盐工互助会的老成员,把他们都看紧了,避免再出现类似的事。工具还好说。

盐池周围的那些引水、隔水工程,可都是好几千年攒下来的财富,千万不能再让人破坏了!”

“接下来,所有的盐户、盐工都要加入盐工互助会,由互助会组织建立秩序、赈济贫病、恢复生产。”郭至对众会员道。

他心中暗叹,任重道远啊。

同时郭至还不免有些忐忑,摊子忽然一下就铺的这么大,他感觉自己已经快要把握不住了。

“没想到我徐家也有这一天。”

解县城中,柳氏的豪华宅院里,徐商志得意满地感叹道。

徐晃看了这个老弟一眼,回头对郭至道:“高远,我会抽调两百名学了《汉语》和《盐工互助纲领》的黄巾军,补充到你的盐工互助会里面,作为‘骨干’。”

他这里说的“黄巾军”,指的是原来留守营中的部分,而不是之前已经选拔出来的“黄巾先锋军”。

盐工互助会目前主要还是一个民政组织,用不上那些比较精锐的士卒。

“那我先在此谢过公明了。”郭至抱拳道。

“不用如此客气,正如你之前所说,天下受苦百姓是一家。黄巾军和盐工互助会,都是为了在这乱世求一条活路,相互扶持是应该的。”徐晃道。

短短五天时间,徐晃已经带人将解池范围内的盐商、豪强清理一空。

除了少数人成功潜逃,剩下的都经过了公审,分别判处刑罚。

当然,这些宗族的亲属家人,不可能全部处死。

凡是坚决与黄巾先锋军和盐工互助会作对的,除了确实犯下死罪的人,剩下的或被判处劳役,或被判处罚款。

有不少宗族里的小家小户,在见到徐晃真正要清理大家豪族后,本身就很踊跃地加入到了徐晃这边,这些人大多无需接受甄别和审判。

还有那些平时靠自己劳作生活的普通宗族中人,也都不在审查清理之列。

要知道,一个宗族动辄数千人,多的上万人,不可能全靠剥削外人生活。

就拿柳氏来说,其中最为强横富有的,也不过是其中的长房一家罢了。

族中其他几百家、数千人,人只是以长房为首,互相抱团,聚族而居,一起进行生产和生活。

这么多人,不可能每个人都能分享柳氏贩盐之利,平日里稍微放松压迫,就算是对同姓同宗的香火之情了。

当然,正因为有香火存在,在同一个宗族之内,还是具有很强凝聚力的。

这种凝聚力可以共同对外,但也免不了内部的剥削压迫,宗族之内照样有贫农甚至徒附,这很容易理解,不用赘述。

现在,这些盐户不管以前是宗族内的,还是宗族之外的,都要加入盐工互助会。

“以后解池之盐,都由盐工互助会安排生产,统一购销。我们对外的联络、合作,也都要以盐工互助会之名进行。”徐晃对身边众人说道。

显然,他已经经过了深思熟虑,这些话并不是临时起意。

“兄长,为何不把盐池和盐户分别纳入我们几家之手?若是能给家里传下这份基业,哪怕是改朝换代,也不愁荣华富贵。”徐商有些不能理解。

“呵呵,这些东西给你,你吃得下吗?我们不抓紧把解池盐户拧成一股绳,又拿什么做倚仗,拿什么去抵抗觊觎这些财富的势力,拿什么去跟别人谈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