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爷,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我认识几个义妹,那都是大长腿,给你安排两个,陪你交流交流,放松放松!”邹炀很想快速敲定下来,这次不是去库存,这次是发横财啊!
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
一句正常的话,落在邹炀口中,这明显就不是正常的车速!
怕苏歌不答应,邹炀又补充道:“放心,老哥能给你安排的,都是一手精品新车,没有过过户的,车况保养得良好,不烧机油,没有魂环,一点积碳都没有,关键是没有备用钥匙,就等苏总的专用钥匙来开走!”
这是下血本了。
而且还得苏歌亲自来领这血本。
“邹总,不急。”苏歌一阵无语,之所以明天下午,是因为他还得试验一下是不是旧车真的能焕然一新,而且他还得想个法子批量带过去第七位面。
邹炀以为苏歌不满意安排,又道:“行家!苏爷绝对是行家!看来苏爷不喜欢新车,喜欢过了磨合期有韵味的车。也是,过了磨合期的车能让你挂挡顺畅,是我考虑不周。我物色物色,找磨合期刚过的,开起来绝对没有顿挫感,推背感也强的一批,声浪够大,一脚油下去直达巅峰,包你满意。定位发我!”
苏歌想着再扯下去,就得聊到怎么开车的问题上了,连忙打住:“就明天下午,你爱等不等,不等拉倒。”
“等!”邹炀是生意场上的,知道心急也只能干等,“那,还需要安排吗?”
苏歌不置可否,说了句你看着办,就挂了电话。
不是苏歌想试驾,而是要让邹炀出血,一旦邹炀安排了事情,出了钱,做了事,他就会觉得反正投入都花了,拿不下项目岂不是吃亏?
商人的本性就会显露出来,在这个项目上邹炀才会先入为主地认为预算都花了,半点亏不能吃!
挂了电话,苏歌电话就响了,电话里头传来苏伟那宽宏的声音:“儿啊,你没事吧?”
“爸,怎么了?”
“哎,我还以为48小时内打不通。爸看了新闻,看到你撞人那事情了。”苏爸言语里充满了担忧。
很快电话就被抢了,是苏歌的母亲梁晚的声音:“石头啊,妈寻思着还是让你爸给你打个电话。妈知道你不是那种人,但事情既然发生了,咱们该认认,该赔赔,唉,生活没有过不去的坎,咱们不能报复社会。”
说着说着,就听到啜泣声。
石头是苏歌的乳名。
“是爸妈没用。”苏妈有些潸然。
孩子无论多大了,在父母眼里,终究是个孩子。
苏伟拿过电话,像是走开了一些,这才说道:“妇道人家就知道哭哭啼啼,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本性还不清楚吗?这事肯定是媒体抹黑你,你不要往心里去。但现在的风向对你不利,你怎么就不知道给爸打个电话?”
虽然苏伟极力掩饰,但喉头的哽咽,苏歌知道他哭了。
“你,你在里面有衣服换吗?管吃吗?有没有被虐待?他们有没有打你?”
苏伟的声音带着颤抖,他认为儿子现在肯定在所里。
“你哥怕伤你自尊心,他又没什么人脉,就给你备了几千块,等下我去存了现金给你打过去,你该托人打点就打点,实在不行,我就定今天的车票过去和他们理论理论。”
“我儿子怎么可能蓄意撞人,怎么可能!你不要想不开,天塌下来也有我这个老的顶着。”
苏歌鼻头一酸,知子莫若父。
苏伟嘴上说梁晚妇道人家,而他何尝不是父道人家!
“爸,我,我很好。”
“胡说!不要硬扛!对了,你妹妹也看到了新闻,她勤工俭学攒了几百块,也微信转给我了,我等下一并汇给你。你要是能出去,就买个果篮去医院看一下那孩子。咱们这事不管对错,只管天地良心。”苏爸摘下眼镜,擦了擦眼角的湿润,又重新戴上。
苏歌心里不好受,想哭。
“爸,有人保释我。我现在在出租房呢。”
没有过多解释到底有没撞人,父亲从小的教育就是坦坦****做人,不做亏心事,二十多年的父子,何须多言。
“有人保释?”苏伟知道因为何蒨高端仙人跳的事,加上公司被侵吞,苏歌早就负债累累,瘟神见到苏歌躲都躲不及,怎么这时候还会有人保释他?
苏歌嗯道:“对,我的一个大学同学。”
一听大学同学,苏伟的心一沉,属实是怕了。
当初就是邓戥设局,苏歌吃亏就吃在太相信大学同学,苏伟沉吟片刻:“男同学还是女同学?靠谱吗?花了多少钱?咱们不要欠人情,免得你又吃亏!”
苏歌不想让苏伟担忧,故作语调轻松:“人家不图我什么,你放心。”
听得出苏伟叹了一口气。
接着梁晚手里像是是翻着存折的声音,小声地说了句:“我去预支下个月工资,凑多一点给石头汇出去。”
苏爸在乡下搞养殖,苏妈则是小学的教师,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命。
听这话,显然是存折里也没存粮了。
何蒨高端仙人跳那事,花光了他们的积蓄,为此还动用了苏歌他大哥苏栝攒的老婆本,只是怕苏歌担心,所以没有说。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明明梁晚那么小声,苏歌还是听到了。
小妹苏清还在上学,家里处处要用钱。
“爸,我还有点事情,你们别忙活了,我这边还能开锅,再说了我有手有脚的,不用担心。”苏歌怕再说下去,自己会哭出来。
也不管苏爸回应,红着眼的苏歌就挂了电话。
又有电话来,苏歌刚接通,那边说道:“苏歌是吧?这边还需要你配合一点工作。”
苏歌打了个车,又去做了一次笔录。
做完笔录出来时正好碰到苏越。
苏越面色凝重:“聊一下。”
苏歌跟着,等苏越开口。
“你要做好最坏的打算!”苏越给苏歌打起预防针。
苏歌的心咯噔一跳,忍住没有插话。
“罗勇的检查结果出来了,早期脑肿瘤,本来不至于悲观,但他摔倒后有轻微感染,感染因素刺激下,这事就复杂了。”苏越把知道的信息告诉了他,“那刘芬情绪很不稳定,她是离异带娃的,也可怜。”
“撇开罗勇的原生家庭情况来说,你的口供基本可以常理推定更接近事实。你说他前一天头疼不想上学,我们问过刘芬了,罗勇最近的确时不时间歇性头疼。综合来看,他那天突然晕倒的可能性极大。”
“这事我们也不想给你负担,更不想冤枉一个好人。但刘芬一口咬定是你的问题,这事恐怕会持续发酵,你可能会面临牢狱之灾,赔偿恐怕也是跑不掉的。”
说完,苏越看着苏歌,想看他怎么说。
苏歌顿了顿,才清着嗓子道:“事实很明显就是罗勇本身就有病,然后晕倒了,我是见义勇为救了他。我相信法律会给我公道,而不是和媒体一样吃人血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