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大学就认识了,现在是我追的苏歌。”秦甯的话语很小声,很大的勇气才能在外人面前把这事说出来。
庆伯看出来了,秦甯提起苏歌的时候,眼里有光,那是真心的。
“好,好,不错。”庆伯眼角有些湿润,连说几个好。
聊天中,秦甯这才知道,六年前庆伯白发人送黑发人后,儿媳妇改嫁,留下来孙女让两个老人家照顾。
一年前老伴买菜途中突发中风,刚好被苏歌碰到,不但送医还垫付了医药费,见庆伯不容易,苏歌闲暇时就会过来帮忙。
这帮街坊邻居也是在那时候熟络的,而庆伯由于心力交瘁还要照顾老伴,逐渐身体干不了重活,苏歌那时候还替他请了个护工,苏歌发的工资。
所以说苏歌算是庆伯家的救命恩人,用庆伯的话来说就是挽救了他活下去的希望。
这也是苏歌不用排队的原因,真正的街坊或老熟客都知道这件事。
再然后就是苏歌这一年的坎坷经历,所以就没怎么来这里。
原本请的护工,随着苏歌的公司被侵吞而失去了经济来源,不想拖累苏歌,护工也被庆伯辞掉了。
现在都是庆伯出摊的时候,小学五年级的孙女就在家照顾她奶奶。
之所以要排长队,没法现场吃,就是因为庆伯没精力收拾,只能是以一百份外卖为主。
秦甯看着苏歌忙碌的身影,也填了肚子,就起身要去帮忙,被庆伯拦了下来:“那里油烟太重,我去把苏歌叫过来陪你。”
庆伯接了手,苏歌连忙用抹布擦了擦手,过来坐下:“怎么样,有没有找回曾经的味道?”
秦甯难得小女子了一回,腼腆一笑:“就是这个味,甜甜的。”
“甜甜的?不对啊,蘸的是葱花盐水啊。”
苏歌刚要自己试一下,秦甯就给他送到嘴边:“你看看是不是甜甜的?”
“鲜嫩可口,外酥里嫩,入口即化,但也不至于是甜的啊?”苏歌刚刚忙得连轴,不知道秦甯和庆伯聊了什么,只当是庆伯在休息。
秦甯扑哧一笑,道:“甜有多种方式,一种是吃糖,一种是空气都是甜的。”
刚好有个打了包的街坊阿婶走过听到,调侃苏歌道:“苏歌啊,你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不比糖还甜吗?”
苏歌咧嘴笑着,跟那阿婶再见,然后对秦甯道:“我突然想起来一个笑话。话说唐僧去到女儿国,女儿国王不让御弟哥哥走,只因唐长老能给女儿国王甜甜的爱恋。于是女儿国王就对唐长老说,你要是能找到让空气都甜的人,我就放行。谁知道沙僧一个动作,就让女儿国王放行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秦甯摇着头,脸上却是巧笑倩兮,明显是憋着笑,这大概又是苏歌大学时候讲过的烂梗。
“只见沙和尚让唐长老下来,自己骑上了白龙马,瞬间整个女儿国都是甜的。”
苏歌还没说为什么,秦甯就憋不住笑了:“因为沙骑马很甜!苏歌,你又忘了你和我讲过了。”
“啊?有讲过吗?”
“有。你自己忘了而已。”
苏歌一阵囧,怎么秦甯啥都记得,而自己却没啥印象?
好不容易卖完了今天的份,庆伯收着摊,对秦甯和苏歌道:“走,回家里给你们开个小灶,试试我的拿手好菜。”
等走出小巷,已经是十点来钟了。
“瞧我带你来这么远的地方,你昨晚就没睡好,到现在气色都还有些差,今天又开庭了一下午,要不明天你就请假休息一天好了。”
来到停车的地方,苏歌替秦甯打开副驾驶车门,秦甯坐好后,撒娇道:“你帮我系安全带!”
本来想拒绝,但看着秦甯,苏歌还是弯腰准备替她系上安全带。
谁知秦甯借机搂着苏歌的脖子,在苏歌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吻上了他。
过了一会,苏歌才回到主驾驶,嘟囔道:“这是在外头呢,注意点影响。”
“我不要。我不主动的话,你就是块木头!”秦甯比了个胜利的剪刀手。
苏歌边开着车,车载音乐播放到那首《我能给的》。
“你爸妈劈头问我一句话,我不回答。
他问我能不能给你一个家,我愣在那。
……
我没有车没有钱没有房,只剩梦想。
但未来的路实在太漫长,我也害怕。
害怕让她陪着我一起闯**,害怕她空转了时光,
所以我不说大话,怕说的比做的差。
……”
此情此景,这歌让苏歌尴尬,秦甯却若有所思,车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苏歌的思绪有些纷飞,当初要是和秦甯在一起,毕业时候面对面包和爱情的抉择,会不会就分手了?
现在的情况也没好到哪,他知道秦甯倒追他需要很大的勇气,万一这波黑流量黑到她,对她的律师生涯也不好。
就像这首歌的歌手,与那位千金大小姐最终不也是以分手告终。
苏歌干脆就关了车载音乐。
“想什么呢?”秦甯小声问道。
苏歌直白道:“在想咱们俩门不当户不对的。”
“怎么我就觉得很登对,再说了是我追你,你反对无效。”秦甯故作刁蛮,捂着耳朵。
苏歌以为秦甯捂住耳朵是不想听他说啥,谁知道下一秒,秦甯就用尽全部嗓门喊道:“苏歌,这辈子我缠定你了。”
这分贝要不是关了车窗,保不准能传出老远了。
喊完后,秦甯觉得释放了出来,整个人都舒畅了许多。
苏歌也想不到秦甯倒追到这种程度,原本还有些冰封的心开始融化。
回到秦甯所在的小区,秦甯又撒娇道:“上去坐一坐,好不好?”
苏歌道:“就坐一坐。”
“真好。”秦甯开心得像个小女子,一天的疲惫都浑然不觉。
也许这就是恋爱了的魔力。
到了屋里,苏歌在沙发坐着。
“我先洗个澡去去乏。”
秦甯说着,把一头秀发盘起。
也许是秦甯一个人住习惯了,也习惯在主卫沐浴,很快打开花洒的水流声传了出来。
主卫与客厅只有一墙之隔,苏歌心道非礼勿听,但那沐浴的水流声实在是让他心猿意马,心里难免有涟漪**漾开来。
为了盖过水流声,苏歌兀自打开电视看。
“苏歌,我忘了拿睡衣了。你帮我拿一下。”
看来秦甯平时是不带寝衣进去的,一时间惯性使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