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元元愣在了原地,像是不知道該怎麽應對這種突發的社交,略微顯得有些無措。
場麵一度非常尷尬,而作為被喜悅衝昏頭腦的超級粉絲莊子真同學,卻是絲毫沒有感覺到,依舊非常熱情地看著他的偶像。
司南北有些頭疼推開了莊子真,左手啪的一聲捂住了小卷毛同學的臉,將那對於陳元元有些過於熾熱的眼神擋住,“嗯,有什麽事嗎?”
陳元元輕輕籲了口氣,雙手拽了拽白大褂的下擺,又重新擺出一副非常正式的姿態來,一板一眼地說道,“吳院長說你這裏有碎片,那是基因融合的關鍵,我想問問,能不能借我看下。”
陳元元嘴上問的是能不能借他看下,但從他的眼神中明顯能看出,要不是他的禮儀克製了他,他甚至可能會上手來搶。
司南北看著陳元元也是一臉熱忱地望著他,表情跟莊子真幾乎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心想,果真有什麽樣的偶像就有什麽樣的粉絲。
“這個嗎?”司南北從懷裏掏出凰骨碎片,浮在掌心中。
陳元元的眼神瞬間爆發出極其強烈的光芒,他下意識向前一步,身體前傾,整個人都恨不得貼上來,卻又被那身禮儀給克製住了,他雙眼盯著碎片,眨都不眨一下,問道,“我能、能摸下麽?”
司南北無所謂地點點頭,直接把碎片遞給陳元元。
陳元元激動地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語無倫次地道謝,“啊,非常謝謝謝謝。”
摸了一會後,他又說,我能帶回實驗室麽?
司南北有些為難地說,“可以,就是可能需要把我給帶上,我離不開這碎片。”
陳元元又呆了一下,他似乎很不明白怎麽會有人離不開一塊碎片?但他也沒問,點點頭就帶上司南北......和苦苦哀求的莊子真。
一路上,陳元元的注意力都在碎片上,但還是磕磕絆絆地告訴司南北,之前在北地冰原上那些變異的人類,他們很有可能就是共圖不知用什麽辦法提取了這枚碎片的能量,注射進人體內,進行了基因融合,從而讓人類逐漸野獸化,直到最後完全獸化。
司南北看看在他眼裏依舊平平無奇的凰骨碎片,心想,這玩意兒還有這功能?
到了實驗室後,陳元元就一頭撲了進去,司南北在外麵等著,莊子真則開始了偷窺模式,以一種非常不雅觀的姿勢趴在實驗室的玻璃上,各種看陳元元。
走廊裏來來往往的都是研究員,看著莊子真怪異的模樣,讓司南北實在覺得丟臉,後來在司南北的鎮壓下,莊子真終於坐了下來,一臉憧憬地望著實驗中走來走去的研究員們。
“這是我畢生的夢想,我也想穿上白大褂,當個研究員。”莊子真低聲喃喃道。
司南北聞言,有些奇怪地問道,“那為什麽不申請過來呢?”
莊子真雙手撐在膝蓋上,搖搖頭,“不行,最起碼現在還不行,我覺醒的異能注定了我是個戰士,我得站在他們的前麵,保護好他們,這才是我的責任,我得先完成我的責任,如果能等到異獸被完全趕走的那一天,那說不定我就可以來實現夢想了。”
司南北沉默了,他又再次感受到了這群年輕的異能覺醒者們的勇氣與擔當。
他伸手拍拍莊子真的肩,想說點什麽,但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
他已在其中,並不是一個旁觀者。
......
共圖頂樓。
“啊——”一聲慘叫從緊閉的門縫裏傳來,外麵站著的大漢們全都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隨後把腦袋垂的更低,連呼吸都放輕了,生怕那門被打開,下一個被喊進去的就是自己。
門裏,一個女人被手指粗的鞭子狠狠抽在後背,卷發零亂地散著,將紅腫的臉頰給遮擋住,而嘴角的鮮血卻是點點滴滴落在地板上,她長長的指甲已經被扭曲的手指給掐斷,渾身沒有一處好皮,如果再這麽打下去,似乎用不了多久,就會魂魄歸西了。
“停。”碩大的辦公桌後的坐著的男人豎起一根手指,阻止了這場單方麵的毆打。
女人這才得以喘了口氣,一時間,整個辦公室裏都是她喉管帶血的呼吸聲。
“窮奇沒有帶回來,‘紅玉’也丟了,我怎麽不知道你已經這麽廢物了?”老板雙手交叉撐在下巴下麵,看著趴扶在地上的女人,語氣沒有絲毫波瀾。
被鞭打的女人聽到他這極其淡漠的語氣後,瞬間驚恐地渾身顫抖起來,她忍著渾身劇痛,迅速地趴跪到老板麵前,燈光從她散亂的頭發照射到她的臉上,這才完全露出她的真麵目。
溫情!
那個一直都強勢非常的女人此刻終於顯露出女人嬌弱的那一麵來,她急喘了口氣,伸手抓住老板的褲腳,哀哀地哭求道,“再給我一次機會,求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
老板探身,食指挑起她的下巴,用一種似乎很溫情的語氣輕聲說道,“好啊,正好差一個合適的人選試驗血蝗,而你,不是全程參與了麽,想必沒有人比你更了解它了吧?這個機會就給你好不好?”
“血蝗!”溫情的瞳孔瞬間緊縮,幾乎成了一點,她牙齒不受控製地打著顫,口中吞咽了好幾次才再次開口,“好、好......”
男人用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臉頰,唇角含笑,“這才乖。”
然後他抽出了一方白色手帕,將染血的手指一根根的擦幹淨,扔到溫情的臉上,從椅子上起身,不再管溫情癱軟下去的身體,從她身上跨過,漫聲說道,“把溫博士帶過去吧。”
“是。”手下額角全都冒出細密的汗珠,低頭應道。
男人整了整筆挺西裝的衣襟,徑直離開了辦公室。
溫情透過染血的長發看著男人的背影,眼中滿是絕望,口中喃喃地說道,“血蝗......”
一分鍾後,兩名大漢走過來,一左一右地抓住她的胳膊,慢慢將她拖進了隔壁的實驗室內。
片刻後,一聲慘絕人寰的叫聲響徹了整個頂樓。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