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我旁边的陶恒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听见刘叔说这话,吓得两条腿都直打哆嗦:“刘叔,你这是说啥呢。”
刘叔拍了拍烟袋子笑道:“我可没乱说,不信你自己瞧瞧呗。”
这时我才想起来二丫一直是站着的,眼睛刚看过去,就见从她上衣下蜿蜒出一条青色的尾巴,鳞片在幽暗的烛火下发出绿色的光芒。
陶恒声音颤抖道:“她,她怎么这么奇怪?”
“没办法,她也刚刚才学会怎么变成人,不过现在才让你们发现也不算学艺不精了。”刘叔说话的时候,我就已经抽出了夺魂摄,突然感觉到有人在拽我的裤腿,低头一看,居然是娇女。
它这是怎么回事?身边有鬼魂在它不止没有提醒我,反倒现在出手阻拦我?
这时刘叔拿起烟袋子在煤油灯上一点,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除了眼前的一双冒着绿光的眼睛,还有两只如同弯刀一样的利牙。
“是,是蛇!”陶恒吓得魂飞魄散,撒腿就要往外跑,我一把抓住他后背衣服,把他扔到了一边。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疾风从我身边擦肩而过,我心下一惊,纵身跳到陶恒的身边,在抓到陶恒的一瞬间,带着血腥气味的攻击也冲我而来。
危急时刻,一抹白色的影子跳到了我的面前,而那股冲我而来的汹涌气势也在同一时间被撞开。
趁此时机,我拉着陶恒躲到一边。刚安顿好陶恒,就听见四面八方传来“嘶嘶嘶”的声音,还有娇女的低吼声,娇女跟那个东西打了起来?
来不及细想,那东西定是冲着陶恒来的!低头看了一眼陶恒,后者双手捂着脸,瑟瑟发抖的躲在墙角,还好人没事。
我刚松了一口气,万鋆来那边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声,我抬头看了过去,只见万鋆来手起刀落已经收服了二丫,一刀就把二丫的头给砍了下来。
二丫的头在地上滚了几圈后,万鋆来才惊诧的喊道:“她不是鬼!是人!”
“别管那么多了,你看着陶恒。”现在这种时候我哪里会理会二丫究竟是人是鬼,把陶恒交给万鋆来后,我抽出夺魂摄就从窗户上跳了出去。而院子里的娇女跟一只灰蛇扭打在一起。
可奇怪的是灰蛇并不想跟娇女打,几番纠缠之下竟被娇女死死的咬住了尾巴。
在灰蛇看向我的一瞬间,他用力挣脱开娇女的束缚,愣是让娇女撕下一块血肉,拖着受伤的尾巴钻进了草丛中。
我想要去追他的时候已经晚了,赶回去时万鋆来正抓着娇女,娇女反倒一副不屑的样子任由万鋆来摆布,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
万鋆来看我回来了喊道:“周洋,它是不是故意没报信的?要不给它送回去?”
我看都没看娇女一眼道:“不用,跟它没关系。”
“没关系?”万鋆来顿时就有点急了:“刚才它分明就是看出有问题,但是它没反应,我看它就是跟那蛇是一伙的。”
“不是这样的。”我沉声道:“之前我也以为娇女是跟蛇一伙的,但是刚才我拉陶恒过来的时候,娇女就在他旁边,要是一伙的娇女大可在那个时候动手杀了陶恒。”
“可它总归是霸山猴,怎么可能没看出来那两个人有问题?”万鋆来的问题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
我却没办法跟万鋆来解释,这时却看见娇女走到一个墙角,用手从墙角里扒拉出一个东西,走过去一看,坑里埋着一块红布,娇女指了指红布,这是要我带打开?
我把红布打开后,里面是一块空白牌位,我疑惑道:“这里怎么会有一块空白的牌位?”虽然见过很多人家会供奉保家仙,可也没见过人去供奉一块空白的牌位。
万鋆来摇了摇头道:“没见过这种东西,不过我们刚进来的时候,二丫好像就坐在这里。”
提起二丫我才想起来,之前进来的时候确实看见二丫就坐在埋牌位的上面,而当时谁也没看见二丫,难道是这牌位是二丫的?
我拿着牌位在手里来回看了好几遍也没看出这东西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便把它放在了桌子上,余光瞥见地上的尸体。
那地上的尸体确确实实是个人,那灰蛇跟我说的那故事又是什么意思?
我看向万鋆来问道:“你刚刚在跟她动手的时候就没发现她是人?”
“没有。”万鋆来摇了摇头道:“当时二丫就像蛇一样一直缠着我,我看不见周围的情况,听着动静就把她摁住了,之后的事情你也看见了。”
当时整间房都处于黑暗一片,什么都看不见,只能靠听觉来分辨敌人的位置,那个时候要不是娇女扑上去,我肯定会着了灰蛇的道。
我沉声道:“我确实看见她有蛇的尾巴,在你砍下去的时候,蛇尾就不见了,我想她应该不是活人。”
“但是她的尸体一定被人动了手脚。”我刚蹲下掀开二丫的衣服,想看她身上有没有印记之类的东西时,却听见屋外传来喊声:“不许动!”
等我抬头看过去的时候,门口围了数十个人,为首的是两个男的跟一个女的,这几个人中我只见过白良平,可围住我们的人却不是警察,身上带着弓弩之类的武器,各个都是暗杀的冷兵器。
白良平怎么会跟这些人在一起?
疑惑涌上心头,我抬头看向白良平身边的另外两个人。男的大约在二十七八岁左右,长得一表人才,但是那双眼睛透着精光,给人一种精谋小人的感觉。
女的相貌清秀,双手道背在身后,看起来虽然不起眼,但是她身上的气势要比男的要强许多,她故意站在后面一点,大概是想突出那个男人的地位。
我还没开口,那个男人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冷声道:“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做什么?”
我躬身作揖道:“敢问道友怎么称呼?”
我之所以称呼他为道友,是因为他腰间悬挂着一面八卦镜,只有学习道术的人才会把八卦镜随时带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