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趙啟畢竟是有召見大臣的權利的,而且他雖然出宮沒有通知過,但這個罪也不是京都府尹等人可以過問,能問罪皇帝的自然隻有當今聖後。
所以在聖後的懿旨沒有下達,或者說沒有召小皇帝回宮前,他們都隻能乖乖的聽話,至少表麵上必須如此。
“馬上去通知朕的老師,”去往京都府的路上,趙啟吩咐方源。
刺殺的陰影依舊縈繞在心頭,屬於原主的一段記憶也在腦海中被挑起,回國的路上,亦有越國人假扮成山賊截殺他們,他的兩名護衛慘死在路上。
趙啟坐在車轎中,緊閉雙眼,麵色陰沉,眉宇間透著一股強烈的寒氣。
他不相信那群人是逆燕來的,即便是,那他們也是得到了某些人的透露和準許,昨夜他悄然出宮,知道的人有哪些?
若袁太後知曉,不可能用如此愚蠢的方式殺他,她要廢帝輕而易舉。
韋一行柴端劉然桓浩這些人如果有心都有可能知道,然後將自己的行蹤透露給逆燕刺客,或者自己安排人動手。
突然間,他想到了明朝孝宗皇帝朱佑樘,自小亦是經曆了多次刺殺,最終在太後的保護下才長大。、
隻是,他能依靠閔太後嗎?
趙啟深深的提了一口氣,小臉蛋上雙眉緊緊皺起,他自問自己所求的不多,隻是想要安穩的活下去而已,
現在趙啟明白了,大概就是有這麽一群人,對皇帝已無敬畏之心,可以隨手刺殺取命,可以隨時換帝掌控朝廷,試問一個不思戰,隻思朝堂之爭的國家焉能不亡國。
大昭的宮廷。
以往,是自己想得太好。
捏緊落在膝蓋上的拳頭逐漸放開,趙啟揭開車窗吩咐道:“令張義士上來。”
京都府尹酈德惠拱手道:“陛下萬萬不可。”
趙啟臉上露出一抹微笑,仿佛刺殺之事已忘於腦後已雨過天晴,“朕若不問清事情來龍去脈,如何為張義士主持公道,朕知道愛卿之心,朕心中亦有度量,讓他上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