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兄弟點了菜,便開始四處打量眼前這棟裝修考究的小酒樓。
眼光轉了一圈,回過頭來。他卻驚奇的發現,那個不知眼色的酒博士,居然還站在原地,連腳都沒挪下窩。
陳處默頓時就怒了,忍氣問道:“博士還有何事?難不成你店裏是先付帳再吃酒不成?”
孟順趕緊陪著笑臉,一指大廳牆上的一塊木牌道:“豈敢,豈敢。好叫客人得知,本店的酒酒性極烈,因此店主人取名留客住。店主人再三叮囑小的們,來往客商一人最多隻賣三碗。您要的一鬥,恕小得無能為力,最多隻能賣給您二位六碗,故而為難。”
陳家兄弟順著孟順手指的方向,果見那牆上掛著一塊水牌,那上麵寫著:三碗不過橋。
水牌下麵,一溜兒碼著十壇美酒,挑釁似的貼著留客住三個大字。三個大字低下,兀自還有一行小字,寫的是四十五三個數字。
即便陳家兄弟生在公候之家,自問見多識廣,也從來沒見過這什麽勞什子。
陳處亮好奇的打量著那些酒標,一言不發。
陳處默卻沒有這麽好脾氣,看著孟順冷笑道:“小小酒肆,大言不慚,即便是大內禦酒,小爺我也曾喝過。你這話唬得了別人,卻唬不得我陳家兄弟。叫你打一鬥,便打一鬥來,囉嗦什麽?怎麽,怕我們醉了酒,付不起你的酒錢?”
“我家主人一片好心,擔心這烈酒醉人,誤了來往客商的腳程。故此才定下這規矩,客官實是誤會了。”孟順解釋道。
陳處默正要發火,卻聽陳處亮低聲道:“阿兄,他既說三碗不過橋,你就吃他三碗便足以證明自己。何苦要吃一鬥?要是被爹爹知道了,又免不了一頓老拳。”
他自然知道自己家兄的酒量,平日裏也不是沒吃過一鬥好酒,所以並不覺得店家的酒有什麽稀奇之處。他稀奇的是,店家如何敢有這等張狂的言辭,因此也想讓自己家兄教訓教訓這大言不慚的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