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輔機呀,你跟朕說說,是不是自打朕登上了這皇位,就跟昔日的那幫部下們疏遠了。如今你們宴遊,打獵,全都不跟朕支會一聲。就連咬金那老家夥,除了朝堂議事以外,都有三個多月沒跟朕一起飲過酒了。還有叔寶,他的舊疾怎麽樣了?”李世民不無感慨的說道。
長孫無忌聽見這話,一個激靈,那酒便醒了一半,趕緊起身回道:“微臣惶恐。陛下貴為天子,日理萬機,做臣下的,不能為君分其萬一,又豈敢再以日常瑣事煩擾陛下。微臣尋思,宿國公他們想必也是這麽認為的。”
“你們左一個陛下,右一個天子,實在是想把我李世民放在火上烤啊。我也不過是一個人,咱們自小相識,別人不知道,你輔機不該不知道啊。”李世民歎息一聲。
長孫無忌大驚失色,慌忙伏在地上,大聲道:“陛下身為九五之尊,上應紫微,豈是凡人可比?若因臣等而使陛下心懷感傷,臣等萬死莫贖。”
“陛下,瞧你把兄長給嚇得。兄長是個老實人,陛下就不要再為難他了。”長孫皇後親自起身離席,走向長孫無忌身邊,將自己兄長攙了起來。
李世民笑道:“罷了,罷了,朕也是一時有所感懷。你坐下吧。說了這是家宴,這些虛禮能免就都免了吧。輔機啊,你知道朕今天找你來,所為何事?”
“微臣鬥膽,恐怕陛下是在擔心關中今年的災情。”長孫無忌說道。
李世民笑道:“知我者輔機也,想必你也聽說了,今年的災情刻不容緩。秋收之後,長安城恐怕要亂上一陣子了。蝗災的事,很快就會傳得人盡皆知,你有何良策,說出來聽聽。”
李世民一邊說著,一邊展開了王德剛剛遞過來的一卷畫作,眼前頓時一亮。
隻見那張宣紙上,活靈活現的突顯出一張人臉,顯然就是坐於眼前的長孫無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