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地凶陵

第102章 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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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针凑上去看了看,说:“好家伙,还真是死的一条都不剩啊。我还以为我们接下来会进行一个血战呢,没成想它们自行了断了。”

我贴近仔细看了靠近外侧的一个体积略小些的灰貉,这灰貉细长的眼睛已经完全放空,眼眶里还在一点点的向外渗透着血丝,越是盯着看越感觉脊背发凉,这死得也太邪门了,还是要快点离开这里才是。

我们再次走到这个打开的深洞前,一针将绳索的这段挂在了旁边的门框上,确认这东西是已经到底后,我将绳子拽了上来,我缠动的速度很快,没几下整个绳子便已经上来了,当绑在下面的刀片露出在探照灯下的时候,我一看更加的站不住了,手上的动作也不觉得加快了些,这刀尖处竟然有些微微的泛红,直到完全上来,我才转身招呼还在打量这死去灰貉的一针。

这刀尖上沾满了暗红色的**,就连刀柄上也沾了不少,从颜色来看,有些像是已经稀释了的血液,一针用手挑起了一点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说:“乔哥,这上面的味道像是酒,没有一点血腥味。”

我想了一下,说:“那有没有可能是放了时间比较久远的原因,导致原本有的血腥味已经淡了?”

一针直接摆摆手否定了我的说法,说道:“这不可能的,首先是这**的颜色,如果是血液的话,长时间就会变成暗红色随后会慢慢变成黑色,不会一直保持红色的;我说它不是血,主要是这个味道,依我看啊,这很可能是一壶酒啊。”

一针说这话的时候面露喜色,我心中也是大喜,毕竟从进这墓以后,就没遇到什么让人心安的事情,想到这里我们也就不便多做停留,先下去看看再说。

就在我们准备下了这墓室的时候,背后传来一声脚步声,我俩瞬间警惕了起来,我们已经认定这树洞内除了我们没有什么活物,这声音是谁发出来的?

我原本已经握紧绳索的手,突然松开,放在了枪柄处,一针拿着手电筒在四下照了照,在所有可能藏人的地方都照射了一遍,但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我们对视一眼,我敢肯定刚才那个声音绝对是从这树洞内传来的,也绝对不会是幻听,就算我一人幻听,可一针也听到了,这就说明这树洞内还有东西我们没有发现。

此时我和一针都有些不知所措,也更加不敢贸然下去了,就在这个时候,这脚步声又响了起来,跟上次听到的不同,这次的声音中,有两个细碎的脚步声,听这声音,不用一针说,我也明白,这脚步声正在一点点的向我们靠近,毕竟声音的远近我还是能够分辨出来的。

还是一针眼疾手快,看着不远处一个细小的脚印说道:“乔哥,这个脚印之前就有吗?”

我紧皱着眉头,努力的回想一下,却根本想不起来这里是否有脚印,这一行小脚印很小,并不像是人的,就在一针转过头跟我说话的功夫,我看到这脚印是呈现一条线,且从地上的痕迹来看,脚印只有两行,我脑海中闪现出一个动物直立行走的画面,不禁抖了抖激灵。

一针起身沿着这个脚印向前面拓展,我手电筒的光线也跟着他移动,一直走到了那片已经死亡的灰貉树壁前,一针才停了下来,他也有些不可思议,在周围反复寻找了一圈后,才转过头对我说道:“乔哥,这个脚印在这里就消失了。”

我待在原地,并没有走过去,对着一针说道:“那里面是否有活的灰貉?”

一针摇摇头,十分肯定的对我说:“没有,都是死的。没有任何的呼吸声。”

他没有说这话的时候,我倒是还有些质疑,生怕我们在查看的时候会遗漏一两只没有死透的灰貉,毕竟这灰貉的数量很大且有那么密集,但是一针这么一说,毕竟他对声音的敏感程度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

想到这里,不远处的一针突然一脸惊恐的看着我,我瞬间感觉到浑身不自在,慌忙问道:“你看我干什么?”

一针的目光并没有躲开,反而一步步的向我挪了过来,我就这样看着他一点点的移动,一直走到我的面前,一针才缓缓的说道:“这,这脚步不是在灰貉群那里消失的,而是,而是在这里消失的。”

“这里?”

“嗯。”

一针斩钉截铁的回答我的话,我看着这一行脚印,确实是在我面前的位置就没有了,我转身在后面查看了下,也没有发现什么脚印,我俩同时将目光看向了这门框下面的墓室。

我真是奇了怪了,这墓到底是什么来历,难不成还有什么东西会在我们俩的眼皮子地下跑到了这里,况且我们相当于一直都有人在门口看守。除非是那看不到摸不着的东西,可就算是这东西,可这东西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一针看着也是一脸懵,说道:“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是查它个究竟还是直接下了这墓室再说?这山洞内有太多说不清楚的事情,倒也不急着去解释这一个东西,你说呢?”

我再次打量I一下,发现这些脚印的边侧位置都有一些不均匀的血迹,我让一针在这门框边不要动,随时提防着下面的墓室,我便顺着这脚印再走一趟,这一看,我貌似看出来些名堂,这小脚印上面的血迹随着灰貉群到门框的这段路上,是越来越淡,这就说明这东西是在这群灰貉死后才出现的,所以脚上才会沾上灰貉的血。

就在我蹲着打量这行小脚印的时候,我竟然看到一个几近透明的东西从我面前一晃而过,慢慢的向着门框位置移动过去,我来不及多想,慌忙对着一针喊道:“有,有东西又过去了!”

一针反应能力很快,顺着我的方向看过去,想必也是看到了这个小影子,我脑袋里瞬间一片空白,现在应该怎么办?怎么办?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看着地面上又多出来的一行小脚印,脚印边上也还是有不同面积的血迹,突然一个念头出现在我的脑海,我慌忙的将包中的一瓶水拿出来,向着那个影子几步走了过去,将水直接泼了上去。

泼出去的时候,我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既渴望解开这个东西的这面目,又害怕这后果不堪设想,水打在这影子上,果真有效,影子也出了形,只不多这个形状,我和一针都呆住了,这形状不就正是那树壁上已经死亡的灰貉吗?

一针冷吸了一口气,慌张地说:“乔,乔哥,这东西之前不是站着走的吧?这他娘的是什么情况?进化了?”

这影子虽然泼了水,但并没有受我们的影响,好像我们对它来说才是透明的,依旧是不急不慢的向着门框位置走去,直到走到门框前,这只站起来行走的半人高灰貉才回过头,对着我们作了个揖后,转身跳进了下面的墓室内。

我本想去阻止的,但是见到这灰貉的举动,反而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轻声说:“这群小东西,你觉没觉得它们除了长着一张貉的脸,行为举止都好像......一个人。”

一针连连点头认同,说:“对对,我第一次在山洞入口的时候见到它们就感觉到了,还有一点,乔哥,你有没有发现,这从我们遇到它们后,这一切的事情好像都是在它们的引导下完成的?”

我看了看树洞的顶端,又看了看已经干枯的藤蔓和被我拉倒的隔板,恍然大悟般的回想着,好像真如一针所说,难不成这些灰貉的最终目的就是想要我们将这个门板打开,想到这里我对着一针喊道:“你快看一下,那个红色果实还在吗?”

“看过了,还在!”一针想都没想,直接回复我说道。

我点点头陷入了沉思,这些灰貉确实是没有做什么伤害我们的事情,于情于理上我们都不该阻止它们,但是话虽这么说,如果这群灰貉的目的就是想要我们把这个门打开,那也确实太不地道了。我王乔从小就只有把别人当棋子,还没有被人当过棋子使呢,谁能想到,我竟然在这斗中让一群灰貉给利用了。

这样想着,我竟然自己给自己气笑了,原地转了个圈,因为我看到又一只体型肥大的影子又向着门框走去,一针也看到了,耸了耸肩示意随它去吧。

我们两个都没有说话,就这样站在原地等了不知道多久,眼见一个个灰貉影子走过去,就这样盯着看了又一会儿,确实也觉得无趣,对着一针说道:“干脆就让它们慢慢走吧,我们也下去吧,活着的时候也不畏惧它们,这死了量他们也不敢对我们怎么样。”

我走到了绳子前,顺着绳索向下面滑去,下面的空间并不大,准确来说跟上面的树洞差不多大,高度也并不高,即将落地的时候,脚下突然传来一个圆鼓鼓的东西,我双手的拿着手电筒照射故去,发现下面是一个个大小不一的瓶瓶罐罐,这些瓶罐的口都被封起来,也看不到里面是什么东西。绳子正下方的这个瓶子口已经被扎破,想必是我们刚才探测的时候弄得,这样一看,悬着的心也放下来的。

一针见我没事,也顺着绳子下来了,下来以后,一针习惯性的想要将这个绳子收起来,却被我一把阻止了。这种登山镐是经过特殊的加工,上面的卡扣是反向的,也就是说当甚至上面有重量的时候,卡扣会牢牢的抓紧,等到重量变小以后,只要用力一摔,卡扣便可以轻松地松开。

我示意一针先不要动这个登山镐,一针疑惑地问为什么,我说我身上还有备用的,这个就先不拿走了,姑且不知道这些灰貉是否借助我们这个绳子下来,留下总归是图个心安。

下来后,我和一针发现这里面虽然空间不大,但是却装满了众多罐子,一针见到这些罐子,眼睛都快要绿了,这遍地都是青铜罐,就这样的大小,这样的做工,世界上已经不多见了,见我没有动作,便蹲下来敲了敲,青铜罐子发出沉闷的声音,显然里面是装满了东西。

一针伸手就想要揭开那盖在上面的封蜡,被我一声给阻止了,他对待古物的兴致一下被我打断了,有些不爽的说:“不是我说,乔哥,你这下斗是做什么的你是忘记了吗?我们不是来探险的,这好不容易见到这么些个宝贝,我带走一两个不会也不行吧?再者说,这罐子也就这么大点,就算有个什么危险,也不难应对,何必在这自己吓自己,越是未知才越恐惧,还是看看再说吧。”

我见一针急头白脸的说了一堆,不禁被他这一出逗笑了,这下斗这行人中,一针也算是个奇葩,除去我之前说的他对着古玩玉器着迷之外,还有一点就是我们这行人,多数都是表面上看起来贼冲动,但是在斗里确实谨慎小心,尤其是遇到这些未知的东西;这一针恰好又反了,他是外冷内热,尤其是见到了这些古玩意,简直冲动到控制不住。

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别急,我没说不让你带,那不是有一个现成的吗?”

一针早就不愿意多等,见我指向了一个已经被开口了的罐子,急匆匆的走过去,将还沾在上面的蜡层除去,小心谨慎的检查着里面的情况,一针闻了闻,惊喜的说道:“好家伙,还真让我给说着了,这里面还真是酒啊!”

我一听是酒,瞬间也来了性质,这几十年的女儿红在市面上都足够宝贝了,眼前这酒怎么说也至少有个千年,千年的酒想想就让人觉得不可思议,我也贴着这罐口闻了闻,确实是有些酒精的味道,但是更多是有些说不出来的霉臭味。

一针问我是否要尝尝看,我原本还真有这个想法,但是闻到这味道后,这个想法就**然无存了,我摆摆手拒绝,他嘿嘿一笑说:“这千年的酒确实是不能喝咯。”

我白了他一眼,一针将这个罐子里的酒都倒了出来,里面的酒确实已经变质,下面都堆积了厚厚的粘稠,将罐子倒好以后,便将这个罐子装在了包中,我打趣道:“得亏这罐子体积不大,不然啊,你这包可就装不下咯。”

此时的一针哪还管得了我是在笑话他,乐呵呵的回应了我一下,又找了几个巴掌大小的罐子装了起来,我见状也随手挑了几个装下,毕竟这些出去后可都是钱啊。

一针一直装的自己盆满钵盈也停下来,我俩坐在一处平地,我看着面前还是堆积如山的青铜罐子,说:“敢情这地不是什么闺阁雅室,这就是一藏酒的地儿。”

休息的差不多后,我俩才开始在这墓室内寻找出口,但是放眼望去,这密密麻麻的都是罐子,哪里像有出口的样子。

就在这个时候,我注意到那根悬挂着的绳索在缓缓的晃动,眯着眼睛才看到,那绳子上面竟然有两只灰貉影子在慢慢向下滑动,我心中不禁一喜,心想这好在没有将绳子放下来,不然这些小点的灰貉还真下不来了。想到这里,我脑海中突然一闪,不禁惊声说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我们跟着这些死去的灰貉影子走,保不准就能找到这出口了呢!”

一针被我这么一说,也激动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兴冲冲的说:“那还愣着干嘛!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