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间过得很快,一觉醒来,火车已经停靠南京站,我们满怀欣喜下了车,踏在了南京城的土地上。
一针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和行人,不禁有些感慨,双眼中满是欣喜和激动,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还有比这更刺激的呢,到时候哥哥带你去哈,不过现在不行,现在我们要去找我大伯,将这宝贝讲给他。”
我说完回过头,发现冰清正一脸黑线地看着我,显示是听到了我跟一针的话,厉声地说道:“你最好只是过过嘴瘾,不然大伯能扒了你的皮。”
我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淡淡地说道:“我当然不是过过嘴瘾,我要过的是其他瘾。”
冰清没有理会我,而是满脸厌恶地表情。
出了站台,张伯已经在站台出口处等到,将背包放在车子上,不一会便到了王宅。
大伯正在浇着院子里的月季花,这是大伯最喜欢的花,整个院子摘种的都是不同颜色的月季。
见我们回来了,大伯倒是一点也不意外,将手中的水壶放下,轻声地说道:“都到屋里来!”
我和冰清对视了一眼,冰清脸上没有其他表情,但是我是知道的,她也在紧张,因为大伯平时那个状态,就已经是十分生气了。
我倒是做好了暴风雨的来临,当然也想到了相应的应对策略,不慌不忙地跟着大伯走了进去。
果真一进屋,大伯便将外套脱了下来,回过头冲着我们就是严肃且冷静地一句:“是谁的主意?”
这句话一出,我脑子里灵光一闪,如果说具体是谁的主意,总会觉得有点假,便突然贴着大伯的肩膀,说道:“大伯,我们都是信了那妇人的鬼话,差点命都搭里了,好在我谨记了大伯的教诲,才逃了出来。”
大伯见我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本想大发的一顿脾气,也硬生生地收了回去,当然大伯也是明白这只是我的谎言,只是没有再去拆穿我。
“有东西要见光?”大伯看了看我和冰清,说道。
我点点头,大伯却把目光放在了冰清身上,幽幽地说道:“我本来是让你看着点他,没想到你也跟着他瞎胡闹。”
冰清被大伯说的低下了头,我还没有见过这冰山认错的时候呢,这一来,我内心竟有些觉得是我拖累了她,还有几分自责。
大伯见我们还站在原地,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带着东西来房间!”
贝波推了我一下,示意我跟上,我便边向楼梯上走,边将手伸进背包,握住了那个盒子。
突然间,我对这个盒子里的东西,竟然有些恐惧。
二楼的这个房间是大伯平时交手的地方,也就是单独收货的地方,能来这里收的货,都是价值不菲的玩意,显然大伯是猜到我们得到了非比寻常的东西。
我也不兜着圈子,直接将手中的盒子交给了大伯,大伯只是看了一眼,便着急地戴上了手套,一脸惊异地说道:“这上面的文字来看,这里面的东西不简单,你们是在哪里得到的这个东西?”
大伯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在颤抖,我也愣了一下,才缓慢地说道:“是在,在墓主的怀里拿的。”
“天眼山?”大伯语气更加的急促,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
大伯站在原地纹丝不动,我看他的眼神,好像在急切地等到我的答案,我被大伯这个样子弄得也是紧张不已,稳住心态说道:“是的!是李道宗的墓!”
我说完,大伯激动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双手颤抖地再次触碰那个盒子,喃喃自语道:“三十年了!整整三十年了!你们能想到,竟是孩子们完成了我们的心愿。”
大伯情绪稳定些后,便示意大家都坐在,我们几人陆续坐在沙发上,大伯也并没有着急打开那个盒子,而是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们。
大伯不说话,整个房间的氛围变得极其的尴尬,冰清对待大伯从来都是不同的态度,语气温和地说道:“大伯,您是有什么要跟我们说的吗?”
大伯收回思绪,笑着说道:“是时候让你们知道了。孩子,你知道你的父母和我们家老三家是怎么死亡的吗?”
冰清摇了摇头,我听到大伯说到老三家,也跟着坐直了身板,心中一想,老三家不就是我的父母吗?
大伯倒了一些桌子上的茶水,喝了一口,说到:“三十年前,我们也和现在的你们一样,对着地下的一切都充满神奇和向往,在一次收货中得知,那陕西潼下村有一座天眼山,山中时有古器流出,各个精美珍贵,我和你的父母以及乔儿的爸妈,我们五人商量过后,便决定去那山中走一趟。可还没有走到那主墓室,便在耳室内遇到了一个无眼巨瞳,那东西体表长满了黑色的毒虫,只要稍一触碰那虫便会钻入体内,我们起初并不知道这青铜巨眼能有什么危险,直到我们在墓中缕缕发作了致命疼痛。这次变故导致我们很快便从那墓中退了出来。也因为如此,我们都中了那巨眼毒虫的毒。”
“然后呢?”冰清双眼有些泛红,但还是询问着事情的结果。
大伯也在努力回忆着,眼神中也满是悲伤,深深叹了口气,说道:“此毒的毒性不同于其他毒物,这毒是间歇性发作,而没有任何征兆,发作以后全身如万蚁攻心,疼痛难忍,你的母亲最终在生下你不久后,便自行了却了性命。后面的时间内,我们几人寻找着各种方法,都是效果甚微,后面陆续换来的就是更加难忍的疼痛和折磨,且这些毒虫会反复毒食人的内脏,稍不克制,便会毒发身亡。”
大伯说完,整个房间内一片安寂,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们在美国时的反常举动,心中一片怆然。
冰清眼中也满是悲伤,但很快就消失了,她恢复了以往的神态,突然抬起头看着大伯。
“你有没有中这个毒?”
大伯听到冰清的问题,不由一愣,但也随即恢复了状态,轻轻地点了点头。
“什么?你现在也有这个毒?”我神经一下紧绷了起来,大声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