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话已经说明白,大家对这墓主的身份也就更加好奇,一针和我都有些古董行的门路,除了这墓主,还有就是这“鬼道”鼻祖的墓中所含有的宝贝,向往不已,
这一次,我们所有人都做好了心里准备,自然也不将这影子消失之事放在心上,但面临接下来的一个问题,就是我们从梯子口下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去一直没有到达另一个墓室。
这个墓室内有太多触碰到我的盲点,准确来说,这墓中的事物对我们所有人来说,都有些措手不及。
我不知道这梯子还有多长,在我的记忆里,如果继续这样走下去,应该不需要多久就可以到达另一件墓室了。
毕竟就算这张道陵的墓地面积巨大,也不可能在一个玄关阶梯上浪费太多的时间和精力。
还有一点,就是我刚才一直在想的问题,就是我们这次进斗的时间,如果想要摸清这墓中的基本情况,就必然要先到达主墓室。
根据东汉时期的墓葬建筑群的整体特征来看,我们即将到达的地方所属的应该是正厅或者玄关上的尓室。
那这样来看的话,我们是没有办法在剩下的九个小时内完成的来回的。
我将这个想法告诉了在队伍后排的大伯,大伯点点头表示认同,可大伯的神态却有些迟钝,我心中的疑惑也就更多了。
很亨叔听到我这么说,倒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大概的意识是我们不仅要考虑这墓中突发的事件,还有就是我们自身的食物储备问题。
亨叔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虽然豹子在闵家之前,是准备一些下墓的家伙式,但这些家伙式只是一些硬件的东西,食物方面并没有携带充足,再加上我们在上面的时候并没有进入闵家,所以身上的水和食物也就寥寥无几。
为了少走一点冤枉路,我让身后的贝波和后面的一针换了个位置,这样我们便可以根据一针敏锐的感官来继续行走。
他俩之间隔着冰清,一针倒还算敏捷,快速的在这个狭小的甬道内窜了过来,但这贝波可就没那么简单了,他侧着身子对着冰清嘿嘿一笑,股前不顾尾,头顶位置直接撞在了甬道上面的什么东西。
“他奶奶的,是什么东西咬到我了?”贝波喊叫了一声,冰清也顺势向前面移动了一些,也算是换了位置。
这时,贝波后面的豹子,慌忙地看向了贝波口中的咬他的东西,但随即的关注点就在了贝波的头上,一滴滴的血液顺着贝波的鼻尖向下滴。
豹子快速拿出一个玻璃瓶子,让贝波快速蹲下来,这货见血怂,再加上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便干脆交给了豹子处理。
豹子将那瓶子打开,对着贝波头顶还在渗着鲜血的部位,倒出了一些白色的粉末。
“冰伤散!敢情这豹子身上还有这等好东西呢。”一针看着那个没有写着文字的瓶子,便惊呼道。
我是没明白这一针口中的这个东西是什么,便好奇的问道:“什么是冰伤散?”
一针见我是真的不明白,一边看着豹子在操作,一边耐心的跟我解释道:“一种快速止血的秘方,我家中倒是有几克,但是爷爷也一直不舍得用,据说会制作这个的前辈并没有将这个制作秘方传下来,也算是失传了。”
一针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豹子的手,我这也是明白了这个东西的重要性,心里疑惑的默念道:“这大伯身边的人果真都各个身怀绝技,这个东西如果真有一针说的那么玄乎,等从这斗出去以后,我一定好好去跟豹子打听打听。”
豹子动作很麻利,没几下功夫就将这贝波的流血位置止住了,贝波倒也是一句一个感谢,大概跟第一次一针救下他的时候,说的话大致相同,就是等出去以后决定好好感谢他。
不管贝波说什么馈赠的话,豹子都只是轻轻地点头笑笑,没有接他的话。
大伯见状,对我们叮嘱道:“大家还是都小心些,这墓中有不简单的东西,到时候万一遇到了,我们就直接原路返回。”
听到这话,还没等我质疑大伯,豹子便直接说了话,他看着大伯,依旧是神色严谨,但是口气明显是恭敬了很多,说道:“德爷,你是发现了什么吗?”
豹子的话虽然很隐晦,但是大概的意思就是我们都没有遇到什么难以抵制的危险,为什么就要做好返回的想法。
大伯脸色突然暗沉了一下,对着豹子摆摆手,语气凝重的说道:“这个墓,我在早些年很可能来过!”
听到大伯这么说,我们都呆站在原地,都在等待这大伯继续往下说,至少会给我们一些对接下来行动有用的信息。
但大伯却幽幽的说道:“我从开车行驶过白河的时候,便对着地方有种特别的感觉,这感觉好像是很熟悉,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种感觉持续了很久,直到进入这斜梯,我才隐约记得大概是30年前,我随着一批四处流走的土夫子下斗,他们所谓下斗其实也就是为了这个营生,不下斗拿东西就没得东西换银子,没有银子就吃不上饭,就得被活活饿死。”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也便形成了全国四处下斗的不成文的规定,便就是走到哪里便在哪里洗劫一空,不管是那老粽子的棺椁还是携带的东西,就算是口含、腹压以及肛塞的东西,也都绝不落下。这里,我对着乱葬岗的围墙印象深刻,也深知这是个金斗,便协同几个略懂的行家擅自行动。”大伯见我们都没有要继续前进的意思,便干脆花点时间将此事讲个明白。
贝波本就受了点伤,接着这个时间又坐了下来,我内心也不禁乐了起来,心想,这是要呆在原地不走了,开个策略会谈。
但大伯的这番话,使得冰清神色却有些严肃起来,我倒是不着急问,显然是大伯的话吸引了她的关注,干脆就等大伯说完,再问也不迟。
大伯愣住了几秒,显然也是在努力回忆,才重新开口说道:“那时候由于都是成对协作,我们几人只有晚上有些时间进行看风水探穴位,倒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就在当天的后半夜,我们便找到了一个最合适的位置,根据位置来看,应该就是我们进来时候的那个盗洞。”
“什么?那个盗洞竟然是你们挖通的?”贝波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态,接过大伯的话惊诧的说道。
大伯犹豫了一些,随后认真的点了点头。
“但是我们并没有进去这个墓,不知是内部有人泄密还是被其他人发现了,总之是我们的这个计划在刚刚打通盗洞之后,便随即跟进来了几个我们并不熟悉的人,他们唯恐我们抢了最值钱的东西,一股脑的便冲了进去,随后便再没有了踪影。”大伯说这话的时候,整个表情都是很严肃的,仿佛思绪也被拉回了那个年代的那个时间点。
大伯缓了缓情绪,继续说道:“后面我们几人也没敢再进入,又赶上外面的天已经大亮,便着急慌忙的赶回队伍,装作若无其事的呆了一天。也就是在当天傍晚,一个全身是血的人向着我们的队伍跑来,走近才发现那人的整张皮竟然都被扒了下来,就脸腹部的脂肪层我们都能看到,我那时候也是见到些世面,大致也是猜到是在那墓中所致,果真那人满嘴滴血的情况下,说出了这墓的存在,也说道这墓中很凶险,万万不可进入,具体还没交代清除,这人便直直的倒下了。”大伯讲完后,神色变得更加的难看,在暗黄色的光线下,整张脸显得有些惨白。
这时候我再去回想这整个过程中大伯的反应,也便有些说的通了。
但随着思绪的深入,还有一件事在我的脑海中也立刻明白了过来,不出意外的话,这阿悦和小胖能够无准确无误的找到这个盗洞,想必家中应该也是有大伯这一批的所在。
大伯说完以后,看向我,一脸担忧,但口气依旧是严肃的神态,说道:“这墓中的凶险程度,必然不会低,不然我们那行人又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发财机会,我的意思是你们四人都回去吧,剩下的我们来。”
说完这话,大伯用一种不可否认的目光看着我,我耸耸肩并没有直接说话。
一针是第一个不愿意的,对着大伯说道:“德伯伯,我知道你是为了我们好,这墓中的凶险程度我在进墓之前便已经认识到了,我是下定了决心要进去看看的。”
一针说完,贝波倒是潜意识的看了看我,我摇摇头,表示没辙,贝波的眼神又随即看向了冰清。
冰清知道贝波在看她,但并没有和他对视,而是抬起头看向大伯,语气温和了许多说道:“大伯,我要跟你一起去!我们来这闵家的目的就是为了大伯能好好地活着。现在面临这个问题,要么都不进这墓,我们原路返回,要么大家一起去!”
冰清跟大伯讲话向来都是很礼貌懂事,这也是日常生活中大伯比较偏爱她的原因,但这一次,冰清语气虽然很温和,但是话语中满是强硬的态度。
大伯再次将目光看下了我,我见大家都是这个意思,也就更好说话了,便故作懂事的说道:“大伯,我是都可以的,但是我想既然来了,哪有单独回去的道理,而且我们现在不同于你们那个时候,我们手上有高科技!”
说着我把挎在肩膀上的步枪抖了抖,大伯很少见大家那么整齐,可能也是诧异冰清竟然也不同意,便也无可奈何,简单地交代了几句,也就没再阻止。
这下算是都交代清楚了,我见大家也都休息的差不多了,便又向着斜梯下面走去。
有了上一段的经验,我这次下去的时候也就多用了些心。
与其说这是一个斜梯,倒真不如说这是一个斜着向下的甬道,不同的是,这甬道被进行过特殊处理,整个甬道内明亮通透。
可能是刚才沟通交流的过多,这接下来的走动,除了贝波偶尔问我几句无关痛痒的问题,大家都沉默寡言。
就这样一直走动大概过了半小时,前面的甬道还是没有到达墓室的意思,走在后面的贝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头撞在了冰清的后背上,慌忙道歉。
还没等我询问,贝波就神情紧张地说道:“乔哥,这里面果真很诡异,我的罗盘在这里竟然失慢慢地灵了,最后一次抖动的位置,竟然和我们最初进来的位置重合。”
“正常的甬道不会又那么长的,我们很可能是中了机关,且现在我们还是在这个机关之内。”冰清接过贝波的话,冷静的说道。
听到冰清的话,我倒是愣了一下,她所说的机关,就是一种螺旋式甬道或者是梯子,在历代前辈的手册里也有记载。
但前辈他们所遇到的螺旋式机关,都是根据风水之术来设计的,同样也是要根据风水之术也解开这机关,可从来并没有听闻失效之说。
我这样越想越没底,如果这真是贝波所说,我们现在再走下去就没有任何必要,只会慢慢地被困死在这机关之中。
但也不能因为贝波的一句不确定的话,就完全笃定这就是个机关,姑且就算是机关,我们总不能在原地寻找线索,也是要走动中寻找规律才能进行破解这机关。
一针倒是边听着我们的对话,边用力的嗅了嗅,神色也变得有些紧张,又用力的对着我前面的空气中嗅了嗅。
我明白这一针是闻到了什么味道,见他收回身子,我便着急的问道:“怎么样?一针,你是有什么发现吗?”
一针点点头,随即又有些不确定的样子,纠结了几秒钟,声音极小的说道:“我问道前面的空气中,有股淡淡的血腥味,但那味道很淡,我并不能十分确定。”
听到一阵的话,走在最后排的亨叔,侧身数了数我们的人数后,才说道:“我们的人是全的。”
确认不是我们的人出事后,大家也都提起了精神和警惕,毕竟前面的会发生什么事情,都是未知数。
随之我的脚步也放慢了下来,这样也有利于一针去更好的确定这血腥味所在的位置。
突然,一针拉了一下我,对着我前面两米处的地面上,指了指,惊慌的说道:“乔哥!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