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地凶陵

第90章 抢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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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此时的随性倒是让我更加的陌生,因为在我了解中大伯对待墓中出现的变异生物都是极其的谨慎和小心,有些就算是在一些史书中有记载的,他也要在从墓中出去后,才下定论。

但是此时,大伯竟然直接根据表象定义了一个我从未听闻过的名字,并且神色并没有一点波动,也就是从现在开始,我内心已经在下定了一个信念,要小心眼前的这个大伯。

但这些当然是不能表现在台面上,眼下最重要的是我们接下来怎么应对这个不知名的物种。

虽然做了一些防范的动作,但是这小东西在花心上扭动了半饷,并没有什么攻击性的举动,我们也算是送了一口气,我心里念叨,看样子这墓主还算是仁慈,一直也都没有将我们置之死地。

但是一直盯着这一团白色的肉在扭动,倒还真是有些反感,我干脆将目光看向花心附近的其他位置,希望找到一些关于这东西的记载。

就在此时,贝波走向我,整个人都快贴在了我身上,一脸神经兮兮的说道:“乔哥,你说这东西如果带出去养着,然后想办法给它弄出手,我们是不是下半辈子就不用愁了?”

“去去去,现在不是打歪主意的时候,我们连能不能从这里出去都是一个问题,等我们命活着出去再说吧。”此时这种情况下,我根本没有心情思考他不着边际的话。

可能是我的声音过大或者是我的语气不好,这东西竟然抖动一下,面部原本安静的五官开始紧皱在一起,突然张开了那只有指腹大小的嘴巴,开始大声地哭泣了起来。

“哇哇哇!”

“我去,之前听到的这声音果真是它发出来的,这不就是孩子的啼哭声吗?”一针面色慌张地说。

而此时我也跟着慌乱了起来,因为此时整条水域都被一堵从地下的墙阻挡住了,就是说原本那些水根本过不来,这也就说明之前可以给它输送雪珠的深湖夜娘根本没办法继续。

那现在这种情况下,会出现什么奇怪的事情,我们都没有把握。

眼下这东西还在不停的发出啼哭声,隐约中我们也听到了墙壁的另一侧也传过来一阵吵杂的声音,想必是那些夜娘开始蠢蠢欲动。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也有些着急,但是越是着急越是想不出任何解决的方法。

我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恐惧,仔细梳理了一下从打开这鼎到这东西出现的全过程,突然我想到了一个关键性的地方,那就是亨叔不费吹灰之力就将这个金花苞打开了。

想必现在这个情况也只能让亨叔来试一试,我将这个想法告诉了亨叔,亨叔不可思议的我一眼,有些不解的说道:“你这个意思是说让我去哄它?”

“目前只能试试看了。”我虽然这么说,但是内心还是有些想笑,毕竟这亨叔在行里也算是个硬汉子,现如今却要在墓中当个奶妈,这传出去是有些好笑。

亨叔显然也是这么想的,还没来得及反驳,但见我们都满眼期待的看着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就在亨叔准备走上前去的时候,突然有些窘迫的回过头,刻意压低声音说道:“这个事情出去了就不要再说了!”

我们见亨叔不像是玩笑话,都立刻神情变得严肃,纷纷点头表示了解。

亨叔这才加快了速度走了上前,用衣服裹着手在那虫子的腹部轻轻地抚摸着,结果这东西就真的收住了哭声,开始慢慢的抽泣起来,活脱脱的一个等待着被母亲抚爱的婴孩儿。

见到这个情况,亨叔心中倒是也有了些谱,嘴里开始学着城中妇人哄孩子般的嘤嘤声,果真这小东西在亨叔的抚摸下开始慢慢的舒展开,不仅停止了哭泣,面部表情也变得极其的享受,时不时那张小人脸上还会泛起微笑。

见到这个场景,原来反感的画面,竟然变得有些温馨和滑稽,我们原本就控制不住的笑,在这里彻底兜不住了,贝波带头笑出了声,就连平时不苟言笑的豹子,也抿着嘴窃笑。

此时的亨叔好像并不管我们的动作,而是像一个爷爷般的在哄自己即将入睡的孙子,嘴里喃喃不断的在哼唱着什么。

大家见我们嘲笑的主角并没有什么变化,纷纷也都收起了笑脸,我贴近亨叔,想要听听他在唱些什么,可当我听清以后,不由心中一愣。

这哼唱的词听起来像是汉朝时期的民谣曲调风格:

小民发如韭,剪复生;头如鸡,割复鸣。

吏不必可畏,从来必可轻。奈何望欲平。

我在听到这曲调的时候,一针想必早就在心中思索了起来,一脸惊异的看着我说道:“亨叔怎么会知道这个民谣?而且曲调竟然一模一样。”

我摇摇头,同样是面色铁青,努力想要找到一些可以证实亨叔这个诡异反应的说辞,但是想了半天,丝毫没有任何思绪,因为亨叔本身就不是那文人骚客一类,亨叔性情比较豪气,多喜欢在道上奔波,实在难以想象这些民谣话语和曲调是从他的嘴里唱出来的。

冰清见我们都神色紧张,也轻声的问道:“你们听懂亨叔在哼着什么了?”

我显然是不懂具体意思的,就连能够判断出这是汉朝的民谣也是因为在城中深巷里歌舞台听闻过类似的曲调,但具体的情况我便就不知道了。

我们都将目光看向了对这类事物颇有研究的一针,一针愕然的神态说:“这首确实是汉朝的民谣,更准确来说,就是东汉时期,名叫《小民发如韭》,其大意为百姓的头发如同韭菜,割了还可以生长;头颅像飞禽,砍掉了还有机会能继续叫;因此不用害怕官吏,百姓从来就不可以被轻视。只可惜把他们的欲望满足就能平复。这主要是在讲述东汉时期爆发的黄巾起义,汉末三国的乱世之情。”

“亨叔怎么会知道这首歌?”冰清听完一阵的讲述,也有些这井,轻声地说道。

此时,那花心中的蚕身人脸的虫子竟然开始咯咯咯的笑了起来,亨叔在一边慈祥的逗着它,听到我们在一边讨论着,突然转过身示意我们不要惊到这东西。

这一来,我们都被亨叔震惊到了,都以为这亨叔要么就是太渴望有个孩子,要么就是着了道,这反应也太反常了。

正在我准备跟大伯商量接下来计划的时候,却发现大伯同样一脸笑意的看着花心内的虫子。

我用手杵了一下旁边的冰清,冰清同样也被震惊了,好在大伯看到我们的目光,慌忙收起自己的神态,快速恢复了以往的严谨,说:“怎么了?”

为了能够安全离开这个墓穴,我也装作毫无事情般的说道:“大伯,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大伯让我们先不要着急,说他起初并没有什么思路,但直到看到了这蚕身人脸虫的时候偶,渐渐的发现了一些端倪,大概的意思就是这个巴掌大小类似蚕虫的东西可以指引我们出去。

我们几人都听的云里雾里,但是都没有再去多问,毕竟现在大家的想法想必都跟我一样,就是怎么离开这个诡异的斗。

既然大伯都这么说了,我们也就不再过多的慌张,干脆就看着亨叔怎么去哄孩子吧,至于亨叔的奇怪举动,想必也跟这个墓穴脱不了干系,反正只要不威胁到大家,就随他去吧。

想着,我便将目光再次看向了亨叔,亨叔已经毫无戒备的将这个虫子放在了自己的手心中,双手捧着它,身体也在跟着慢悠悠的摇摆。

但是此刻大家怎么也都笑不出来,豹子想必是看不下去了,一个箭步上去想伸手阻止他,亨叔的余光看到豹子走了过来,不由心中不快,以为他是要抢夺虫子,一只手轻轻的握住了它,回手一拳打在了豹子的脸上。

豹子虽然平时没少锻炼,反应力也比一般人敏捷,但是在这种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亨叔这一拳是稳稳的打在了他的左脸上。

豹子张开嘴巴,活动了一下脸上的后咬肌,缓解了一下酸痛后,便想着将亨叔制服了再说,两人瞬间在极其狭窄的平台上打斗了起来。

我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内部争斗吓了一跳,贝波和一针不禁向后退了退,生怕不小心碰到自己。

此时,这石台已经开始微微的抖动,但是他们两人并没有丝毫要停止的意思,我见这样下去也不行,这石台只要一塌,就算是神仙来也未必救得了我们。

正在我准备制止的时候,大伯却冷冷的说了句:“都安静下来!”

大伯的手段想必他们也是知道了,听到大伯的话也都收了手,两人嘴角都出了血,豹子显然是在让着亨叔,不然以豹子的身手,我想这里应该没人能够与他交手了吧。

大伯走了过去,对着亨叔说道:“把东西给我吧!”

亨叔潜意识的向后面躲了躲,语气里满是不情愿,就这样无声的反抗了十几秒中,亨叔才缓缓的将护在手中的虫子拿到面前,正在大伯即将接过的时候,亨叔突然一个动作,竟直接将这虫子给吃了下去。

“你!你他娘的不要命了!”大伯也被震惊了,破口大骂道。

豹子见状,眼疾手快的按住了亨叔,用力的击打着他的腹部,想要他将这东西吐出来,但亨叔明显是并不打算吐出来,好几次这虫子都在嘴边,但又硬生生的被咽了回去。

随着一阵微弱的啼哭声消失,这蚕身人脸的虫子已经被亨叔吃进了肚子,大家也都了停了下来,豹子也缓缓松开了手上的动作,怔怔的看着他。

大伯长叹了一口气,对着亨叔的颈部用力一掌,亨叔原本怒睁的双眼,突然用力一张,随后摊在了地上,距离最近的豹子伸出手将亨叔揽住。

贝波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目光怯怯的盯着大伯,说道:“这,这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大伯似乎有些不耐烦,转过头,冷哼一声,说:“大不了就下了这洞。”

一针缓缓地走到了躺在地上的亨叔,侧身在半空中听了一会,眼神有些放空,我们见到一针这副神态,大概也能猜到他是有所发现,便都屏气凝神,生怕打扰到了他。

随即,一针自顾自的摇了摇头,干脆直接跪在地上,耳朵贴在了亨叔的胸腹部,停顿了大概有个三分钟才缓缓抬起头,起身后对着我们说:“这个虫子已经死了。”

原本就高度紧张地贝波听到这话,被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只能喃喃的说道:“我去,这他妈的也太扯了,它死了不是意味着我们之前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吗?接下来还没有任何方向?”

惊讶过后,就是对此绝境的无助,经过贝波这么一说,我内心也被这氛围感染,心里总感觉悬着一块石头,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但是也隐约感觉到我们并不会在这里出事,总感觉这黑洞内总有什么东西在等着我们。

冰清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亨叔,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走到了那口已经分裂成两半的鼎前,说:“与其在已经死掉的东西上费心,不如找找一些有用的线索。”

我们也都跟着站了起来,想必此时除了无心于此的贝波,大家都有些面上挂不住,毕竟在这种危机的情况下,竟然需要队伍中唯一一个女人来指明方向。

现在看起来唯一可以查找线索的只有这个鼎和那已经张开了的金色铜片花瓣,我突然想到那个花瓣上的特殊符号,快速将花瓣尝试拿了出来。

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了起来,冰清见我将这个东西拿下来,围了过来去,说道:“不对啊,这个青铜片上的符号好像又变多了,之前只是最下面的部分有一些,现在已经布满了整个青铜片。”

按照冰清说的来看,确实有些不对劲,难道是这青铜片是一点点在透出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