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我也没有什么可犹豫的,用力将这花瓣分开,一片片的金色花瓣散落在地上,我拿出其中一片打量一番说道:“这上面好像是在讲述什么事情,你们快来看看。”
听到我这么说,其他人都围了过来,看到我手上的这个金片上标准的隶书记载,也纷纷拿起地上其他的,开始仔细的查看了起来。
我这上面的文字好像是在讲述这墓主建造这座墓时候的投入,役者堆积三山,看到这几个字,我不由得愣住了,想必建造这墓的时候,花费了大量的劳役,足足堆积了三座山高。虽然知道这古人喜欢用夸大的手法,但是从这墓的规模和机关机关布局来看,三座山的死尸应该不在话下。
大家一时间都陷入了安静,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个铜片,脸上都有着不可思议的神态,直到大家都看的差不多了,只有地面上一个圆形的花心的时候,大家都犹豫了一下,显然那花心位置记录的应该是这座墓最重要的信息。
一针距离花心金片的位置最近,转身将这东西拿起来后,稍微看了几眼,突然后面传来一阵摩擦声,我猛地回过头,却发现亨叔不知什么时候竟然醒了过来,见一针正在查看这那个花心,竟然奋不顾身的冲了上去,又准备伸手去抢,但此时我们都有了一定的防备心理,一针听到声音后,就快速的向着一边闪了过去。
两人就这个在狭小的台子上躲闪了几圈后,亨叔才被豹子用力反扣了起来,一针喘着粗气,惊魂未定的说道:“妈的,他是不是疯了?怎么什么东西他都要抢。”
我看着亨叔双眼猩红,嘴角微微上扬,一副狞笑状,看起来和平时严肃中又带有一些冷幽默的他完全不像是一个人。
亨叔的力量极大,豹子一个人看起来有些吃力,贝波这次倒是做了件勇敢的事情,径直的走了过去,将亨叔的另一只手反扣按住,这样亨叔就算是再挣扎,也敌不过两个人的力量。
冰清见亨叔还是一副不罢休的样子,慌忙的对着一针问道:“你看完了吗?那上面记载了什么?”
一针双眼瞪得很大,胸口肉眼可见的起伏,我虽然和一针相识不久,但从他的经验来看,绝对也是见过风浪的人,能够产生这种神色,想必这花心金片上记载的东西,绝非一般。
“小心!”身后的贝波突然冲着我们喊道。
我慌忙的回过头,看到原本已经被控制住的亨叔径直的冲了过来,他的冲劲很大,我和冰清用力抓住亨叔的身体两侧,也硬生生地被拉出去半米左右的距离才停了下来。
亨叔用力的挣开冰清的手,迅速的向着一针手中的金片伸去,一针虽有躲避,但是毕竟力量悬殊过大 ,亨叔来势汹汹的夺了过去。
一针显然也是被亨叔的这一举动震惊到,惊慌中便要去抢夺亨叔手中的东西,此时的亨叔已经明显的有些发狂,见一针伸手抢夺,竟然头也不回的向着脚下的黑洞跳了下去。
“拉住他!”大伯站在最外侧,看到亨叔直接跳了下去,惊慌的对我们喊道。
此时我距离亨叔最近,与此同时,我已经拉住了他的手臂,但整个人因为冲力过猛,双腿不受控制的跟着他向着下面掉落。
好在一针瞬间抓住了我的双腿,后面几人都在一点点的将我们向上面拉动。
但就在这时,亨叔竟然抬起头一脸抵触的看着我,身体用力的向下扭动,想要挣开我的手,我见状对着他吼道:“你要干什么?你不要命了!”
但是亨叔好像并没有听到我说的话,相反我的话反而更加刺激了他,他将另一只手用力的撕扯着我的手,见我并没有松开后,便用坚硬的指甲开始抠挖,瞬间一阵钻心的疼痛感直击全身,我用力的咬着牙,催着上面快点用力。
见我快要坚持不住,上面的力量明显在变大,但是由于长时间呆在这山洞内,再加上体能消耗已经差不多,大家已经体力有些不足,我也在这样长时间的倒挂中,感觉到头脑眩晕,眼前微微发黑。
亨叔还在用力的撕扯着我手上的皮肤,但是此时我已经感受不到疼痛,只感觉到一股温热在流动,突然一阵酸麻从手面上传来,瞬间手臂失去了力量,随即松开了手。
亨叔冷笑了一声掉进了黑洞内......
我强忍着眩晕,看到快速消失在自己视线内的亨叔,亨叔的脸依旧呈现向上的姿势,但脸上流露出来的竟然不是恐惧,而是像是一些满足的神态。
没有了亨叔的拉坠,我很快便被大家拉了上去,大伯起身向着黑洞下看去,早已经没有了亨叔的身影,随即又将目光看向了我,一脸担忧的看着一针,说道:“请您帮忙看下,小乔他还好吗?”
一针嗯了一声蹲下身来,思索了一会儿,慌忙拿出了他包中的一些中医药材,一个小的卷包内,竟然放了这么多的草药,看样子这一针是做足了遇到危险的准备。
但是此时,剧烈的疼痛感已经恢复了,我咬紧牙关,努力让自己坚持住,一针拿出一条细线,操作了一番后,我已经满头大汗,两侧的咬肌高高鼓起。
一针擦了擦头上的汗珠,如释重负的说:“这亨叔也太狠了,竟然硬生生地将乔哥的手筋扯断了。”
他说完以后并没有顾忌大家的惊讶,转过头看着还在坚持的我,继续说道:“乔哥,我佩服你!你是条汉子!”
我的意识逐渐清晰后,抬头看向站在周边的大家,除了我面前的一针,大家的脸色都很难看,就连平时没有太多情感流露的大伯,也低沉的说道:“老亨跟了我有三十年了,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留了下来。”
大伯说这话的时候,眼眶有些发红,说话声音都有一些颤抖,冰清应该也是哭过,眼睛还有些不自然的肿起,看到大伯这样,便起身走了过去,挽着大伯的手臂。
大伯强颜欢笑的点点头,便将情绪收了起来,继续说道:“眼下最重要的,是我们怎么出去?”
其他人讨论了一会儿,也渐渐冷静了下来,重要的线索断了,两个选择也变成了不是在上面饿死,就是掉下去摔死。
我虚弱的对着一针眼神示意一下,他侧身贴着我,我轻声地说道:“你看到了那片花心上的文字了吗?”
一针被我这么一说,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但是随即恢复了过来,点点头说道:“恩,这个记载对我们走出这里并没有作用。”
我见一针也变得有些神神秘秘,内心的疑惑就更多了,因为在我看到的那几片花瓣上清晰的记载着三件事情。
第一件,就是关于这座墓的建造过程,动用了大量当地的百姓和跟随自己到此传播道教思想的道士,明着是在做国家大事,实则是在为自己的墓穴做了充足的准备工作,而建造此墓的人便是这座墓的主人——张道陵。
其实反推来看,天下但凡有些本领之人,尤其是在皇帝眼下身居要职的人,有几人不幻想有朝一日,龙椅之上坐的是自己。
这样一来,张道陵恰好又是都符合这一说辞,创立道教之前,早在家乡远近闻名,据说在汉顺帝汉安元年正月十五日,太上老君降临蜀地,将“正一盟威之道”传授给了张道陵,并且告知他运用此术,产妖除魔,维护生民。于此开始,张道陵便创立了道教,尊老子为道祖,为“道”为万物最高的遵从。
得到了所谓的天神真传,又明着以辅助君主治理国泰民安,在当朝的汉安帝元年,得到了当朝皇帝的推崇和支持,使得其在巴蜀地区的势力瞬间如潮涌般卷起。
张道陵后又经太上老君授“三天正法”,命其为“天师”;同年又授“正一科术要道法文”,“正一盟威妙经”,命为“三天法师正一真人”。随后又托言太上老君于汉安帝二年下二十四治。
这二十四治分为:上八治,中八治,下八治,嘱天师张道陵奉行布化。
在这种情况下,张道陵在巴蜀地区瞬间建立起了二十四个宗教活动中心,即二十四治,进而设立祭酒,分领其户,有如宰守。
也就是从这时起,道教开始有了正规教团组织“正一盟威道”,后世也称之为“天师道”。
随着其势力的强大,天师道的势力在巴蜀之地如夏花般全力盛开,但据我们所知,这巴蜀之地在那时主要是指四川境内等地,西部雪山纵横,整体海拔居高,且居住的人员稀少;东部则为盆地和盆源山地,地势低洼潮湿,不适宜建造墓穴。
我越看越入神,一时间竟忘记了手上的疼痛,冰清见我们还在寻找着这些对应的文字,主动地找到后,递到了我的手上。
我抬起头有些诧异的看着她,她原本柔和的眼神,看到我在盯着她看后,又变得冷冰冰的,慢悠悠的解释道:“不要多想,我只是想早点离开这里!”
说完这话后,冰清直接将手中找到的金色的花瓣递到了我的手上,便开始继续查找其他的金片。
我接过后,内心有些温暖,但此时我的兴趣已经被勾了起来,便很快投入到了另外的记载中。
这片金色花瓣上的记载,虽然文字很多,但主要是记载一些在建造过程中出现一些奇闻异事,据上面记载多数具有一些牛鬼蛇神之说,普遍是不找边际的。用大伯的说法就是,这些所谓的山中龙、洞中凤的说法,最大的可能是墓主和建造工人所传出来的,为了凸显墓穴的神秘和至尊宝地。
想到这里,我脑海中闪现出一个想法,便转身看向了也在努力解读着上面文字的大伯,笑着说道:“大伯,这上面的文字,都是记载一些在建墓时遇到的一些地下神兽,你还记得你之前跟我讲,这些很可能都是真的,你还记得吗?”
大伯头也没抬,一副心不在焉的回应我道:“我可从没有说过这是真的,你小子怕是不知道在哪里取得经。”
我嘿嘿一笑,心里的疑惑并没有因为大伯这么说而减轻,就在这时,正在检查着顺序的冰清,突然对我们说道:“你们快来看!这个刚才你们是没有看到吗?”
冰清见我们都围了过来,继续说道:“这上面记载的是关于这花心中的东西,这东西果真就叫做“蚕身人脸蠓”,是一种娥蠓类生物。”
“不对啊,娥蠓成虫体型一般很小,且体型粗短多毛,翅膀基部窄而端部尖,呈屋脊状斜放,这些和我们见到的虫子都不符合啊。”一针一脸疑惑的接过冰清的话说道。
想不到一针对这类爬行飞虫类还有研究,我们不仅连连称赞,冰清也点点头,随后将手中的金片递到了大伯手中,大伯看了一眼后,轻声地说道:“这个我看到过,给小乔他们吧。”
“你看过?”冰清有些好奇的问道。
“恩,我,我也是刚才从这上面看到的。”大伯看似云淡风轻的回答着冰清的话。
但是从他的眼神,我心里明显的知道,大伯他说谎了。
但是此时不是在纠结大伯有没有说慌的时候,我将大伯递给我的金片拿了过来,一针和贝波也都围了过来。
这贝波想必是忘了我这手上的伤,聚精会神的看着金片上的文字,越贴越紧,突然他一个激动直接将右手按在了我的手伤上,这疼痛我直接大叫了一声,反而给这货吓了一跳。
“乔哥!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能相信我吗?”贝波一脸装无辜的看着我,贱兮兮的样子。
我深吸了一口气,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疼出来的眼泪,怒骂道:“我去你丫的,你是想让我废了这只手!”
贝波乐呵呵的将金片拿在自己的手上,将金片放在了我的面前,讨好的口吻,说道:“那我将功补过,我来拿,你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