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地凶陵

第94章 鬼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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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看着几近有些痴笑状态的一针,喜悦的神色已经溢于言表,我再次靠近深渊边,向着里面望了下去,为了证实大家的说法,我将一颗闪光弹点燃后扔了下去。

闪光弹照亮的一瞬间,我的激动情绪也没有控制住,看着那在强光下闪着亮晶晶的波光,我几乎兴奋的叫了起来:“我去,还真是有水在上升啊!”

虽然我也不知道我在为什么兴奋,但是想到有了这个水源我们很可能就会从这里离开,内心还是有了些期待。

我起身借着闪光弹消散的一丝光线再次打量了一下,除了还在缓缓上升的水平面,确实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我们也从刚才的惊慌中平静了下来,我看着这缓缓上升的水面,内心也开始在泛起了嘀咕,每次都是在几近逆境的时候出现一丝希望,这一切也太过于巧合了吧。

我心中边这样想着,又边推翻自己的想法,却也有了新的发现,转过头对着倒是说道:“大伯,你说,这上升的水里会不会亨叔也在里面?”

大伯也没有说话,想必也是没有把握,这时冰清转过头看着冰清说:“一针,你有没有听到亨叔掉下后,落地或者是落水的声音?”

一针听罢冰清的话,仔细回忆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地摇了摇头,说:“这个我倒是有留心去听,但确实是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没有声音?这八百米的深度,可比那在陕西的山谷近了许多,怎么会听不到呢?”我看着一针肯定的神色,不可思议的说道。

一针也只是点点头表示认可,并再次说到他确实没有听到什么其他的声音,看着一针的神色,也并不像是在说谎,姑且又想到了这山洞内遇到的种种常人不能理解的东西,姑且光线都能被吸收,想必就算是这深渊下有什么吸收声音的东西,也是能说得过去的。

自我劝说了一番后,内心其实也是在乞讨亨叔现在是活着的,说话间,这水面已经距离我们所在的高台仅有三米左右,甚至我们可以清晰的看到这水中还在缓缓游动的大型雪鱼。

大家都没有再继续说话,都站在原地等待着这水面淹没自己的过程,我将身上的背包绑紧以后也做好了进水的准备。

果真不出五秒时间,水面已经快速将我们淹没,豹子冲着大家喊道:“贴着石壁利用这个水的冲性向上面移动,会减少很多力气。”

大家都陆续向着石壁贴近,等待水面上升的时候,对水流的速度并没有太多的感触,但是直到我们身处水流中时,身体才感受到了水流向上的冲劲。

也好在是这么足的冲劲,我们才能够平稳的抓住石壁在使得头部能够快速的触碰到水面,因而才没有被灌水。

这时候,我看向身边的贝波,虽然平时体力不行,但是此时涉及到生命危险,这货的速度倒也不比我们慢多少。

就这样我们不知道跟着水流上升了不知多久,只感觉双手和双腿已经麻木,却仍然机械性的在一点点向上移动,突然身后的一针突然闷哼了一声,随即向着水中沉溺了下去。

“咕咚咚!”水面上浮起几个小的气泡后,便没有了反应。

我转过头向着一针掉下去的位置游了下去,毕竟一针是我从吴老爷子那里带来的,我总不能将他留在这里。

我的水性从小就被大伯训练,想必在同行的同龄人当中我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我却用不上一点力气,只能贴着石壁奋力向下移动,本身水流的冲劲就极大,我逆着水流一点点向着下面挪动。

大概走动了有个五米左右的深度,看到不远处一针正在紧握着石壁上一块凸起的石块,满脸被憋得通红,见到我正向他游过来,慌忙在手中摆动着手臂。

我一点点向他靠近,却看到他双眼突然瞪得很大,手指不停的向后面指,我看到他这个神情,意识到是我后面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便用力的按住石壁快速转身,这一转身,恰好和这迎面而来的雪鱼撞个正着。

瞬间一股强大的冲力把我推开,感觉到胸口一阵疼痛,随后便感觉嗓子眼有点发痒发甜,实在忍受不住,我便对着水中猛咳了一声,这一来,河水也瞬间灌进了嗓子眼,我也吐出了一口鲜血,瞬间将面前的水染红,但是水流极快,红血顺着水流冲击向上面飘去。

这雪鱼想必不是攻击性极强的生物,这一个撞击也算是误打误撞被我给碰上了,见它没有继续攻击我的意思,我心中不禁有一丝轻松,心想这好在不是在海水里,这要是在海水这玩意可就只能是鲨鱼级别,那想必就是凶残至极的了。

暗暗庆幸了一下,便继续向着一针游去,我握住一针的手,用力的将他向上拉动,他对着我指了指自己的手腕处,我这时才注意到他的右手手腕处一片红肿,手掌在水中怂耷耷的摆动着,怪不得没跟上,原来是手腕脱臼了。

现在不是查看伤势的时候,毕竟抬起头看去,水面的位置已经看不清晰了,不知道大伯他们是否发现我们已经不在了,想到这里我内心还有一些胆怯,毕竟经过前面的一些事情,让我对这个墓的诡异程度已经有了了解,就靠我们两个,恐怕未必可以走出去。

但是眼前逃命最重要,我强忍着呼吸,拉着一针向生面滑动,突然我一个用力,我的头部竟然感受到了一股阴凉,瞬间空气也变得顺畅了许多,原来我们已经到达了水平面之上。

我低头看着所处的水流,还在一股股的向上涌动,但是水面却不再见上涨,我心中又是一阵窃喜,对着一针大喊道:“一针,这次你是不是要感激我的救命之恩啊!”

一针扭曲着脸,满头分不出是水流还是汗珠,正在一滴滴的向着下面掉,这是我才猛然意识到他的手腕还是脱离的,便快速的找到不远处的一个小的凸起的石面,便拉着他向着那边走了过去。

这一针虽然看起来像一个文弱书生,但在很这种情况下,但是很男人,他让我握住他的右手手掌,保证手腕对准的位置是正确的,我尝试了好几次才达到了他说得标准。

我保持不动后,他用另一只手握住自己的手腕处,用力的反复掰动,只听到手腕处的骨骼处发出“咯咯咯”的摩擦声,几圈下来,这货整张脸都有些发紫,好在就是我握住的手掌开始可以慢慢弯动,他苦笑着说接上了,便直接躺在了石块上。

趁着他休息这一会儿,我开始在这山洞内打量,这山洞是我们之前没有来过的地方,这个山洞不像下面那个,这里很小,紧紧只有一个普通的房间大小,像极了墓穴的耳室,但是查看了一周后,并有发现在这耳室内有什么陪葬品。

我将手中的手电筒磕了磕,里面进了一些水,线路有些接触不良,被我这么一磕才亮了起来,我将手电筒向着周围照了照,还是一片空旷。

一针感觉差不多了,也看了数遍也还是毫无发现,甚至连其他通道都没有,好像只是这个从地下涌上来的水道才是这个山洞的主要出入口。

我又在周边的墙壁上下了功夫,看看能有什么机关暗门之类的存在,但是这山洞好像是在挖掘时的一个错误操作,没有任何松软的样子,这石壁都是云南境内特有的石块,有些地方有些细小的缝隙,用手在缝隙口,还能感受一丝丝的冷风。

一针想必也是发现了这个问题,用鼻子在风口吹闻了闻,说:“乔哥,这外面的风中有泥土和植物的味道,这外面很可能就是地面了。”

我闻了闻并没有闻到他所说的这个味道,但是有了他的说法,我倒是有了方向,既然这样,将这面墙壁炸开不久可以了,正在我准备寻找地点安置炸药的时候,我却拍打到一面墙壁竟然里面是空的。

一针也在墙壁上敲了敲,猜测里面既有可能是一个狭长的甬道,敲打着这个空心声,我脑海中不禁也想到了大伯他们,我来救一针也不过就半小时的时间,大伯和贝波他们怎么都见不到人影了,就算是提前走了,也应该留下一些指示,现在这里周边并没有潮湿的地方,显然他们并没有来过这里。

既然现在找不到他们,我和一针商量过后,便决定先打开这个空的石壁,总之现在的情况,并不是我们坐以待毙的时候,必须要想办法找到出去或者是找到食物,不然如果都是这种光秃秃的山洞,我们极有可能会被困在里面活活饿死。

我们用力在这空心石壁外侧敲击,这面墙的石块构造很脆,像是后面封上的,这种情况下,我们倒是没有费多少力气就将这甬道的入口打通了。

推来墙壁后,一针仔细的嗅了嗅,随后才示意可以安全进入,我看到一针这个样子,竟然觉得有些好笑,在之前和贝波进入盗洞的时候,我们习惯性的会携带一些家禽,必然鸡鸭鹅这类,在进入盗洞之前,会将这些东西先放进去,看到它们并没有事情后,我们才会陆续进去。但自从有了一针的加入,方法就变得简单了很多,只要他站在盗洞口用力的嗅了嗅,便能感应出空气中的有毒气体,这玩意简直比科学家手中的探测仪还好使。

一针见我的神情,也猜到我很可能又是在笑话他的这个本事,便没好气的说道:“乔哥,你这样可就不地道了啊,我这也算是为团队省事了不是?”

我笑着连连点头,毕竟他说得也确实是实话。

这甬道不高,大概只有一米五左右,我这一米八的身高,在里面行走多数是有些委屈,一针的身高也跟我差不多,也只能弯着腰前进。

一针见我想要走在前面,但隐约中又嗅了嗅鼻子,眉头一沉,说:“还是我走在前面吧,这样有个变故,你还有充足的时间反应。”

我犹豫了一下,也没有阻止他,毕竟他的意思我也明白,一针走在前面,万一有其他变化,他的敏锐可以提前察觉,也算是一个保障。

就这样我们一前一后的走进了这个甬道,想必是外面水流的原因,导致这甬道里时不时传来斯拉斯拉声音,甬道也跟着微微的发抖,我俩在这低矮的空间内,确实是有些担心这上面的石块坍塌。

一针边走边骂咧道:“早知道他娘的这破地方这么诡异,这张鬼师这么阴狠,老子是说什么也不来他的老穴一游!”

我笑他也跟着贝波学坏了,还是以前的一针比较实在,至少知道嘴上积点德。

一针干笑了几声,自然是听出我话中话,大概这样佝偻着走了一刻钟左右的时间,我们才算是走到了又一个山洞内。

这里不同于我们之前到过的其他山洞,这里面周边显然被精细的打磨过,上面雕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这些符号连在一起倒是有几分说不出的诡异,但是仔细一看又像是孩童般的随笔画。

正在我拿着手电筒照射着石壁没有思绪的时候,一针嘴里却发出阵阵感叹,我再次打量了一番,还是没有什么发现,便将头转过来,准备询问一针,就在我手电筒光线闪过的一瞬间,我竟然被一个熟悉的东西吸引住了。

那是一个黑色的腰饰,准确来说就是一根系在腰间的小绳子,这绳子是经过工匠的特殊处理,其主要原料就是桃树纸条,主要是起到辟邪镇气的作用。

见我转过身,一针头也没抬便惊奇的说道:“乔哥!你知道这上面的文字是什么吗?这就是道教的内部传书的特殊文字,也叫做鬼文。”

我的思绪一下被一阵拉了回来,心想先把这些符号弄清楚,再去看看那石壁上的腰饰,便接过一针的话说道:“鬼文?那这记载的是什么?”

一针点点头,语气不是那么肯定的说道:“这个我需要一些时间,我对这个文字也只是在一本民间流传下来的书本上查看过,但是我对这个鬼文倒是进行了一些了解,这种文字之所以叫做鬼文,恰是因为这种文字是张天师坐下的大弟子们研究出来的文字,想必你也是知道,这道教在最开始的时候便被称为鬼教,随后鬼文也就是这么被民间称呼了。”

“撰写鬼文的目的是什么?难不成还有人单独进行讲学教授怎么识别鬼文?我可是记得这东汉时期,最流行的可是隶书啊。”我一副没有任何思路的样子盯着墙上的符号,问着一针。

一针摆摆手,神色也变得有些严谨,说:“谁说这鬼文是给人用的?”

“不是人,难不成还是给鬼学习用的?”

“你还真说对了,这鬼文就是给鬼看的,是不是用来学习我现在还不能确定,因为这鬼文就像是我们所接触的符文,既有祈福驱病的灵符,也有震慑邪灵的鬼符。”一针倒是用了很通俗的话给我解释了一遍,我突然神色严谨的说道:“你的意思是,如果这写鬼文是学习的尚且作罢,如果是镇压的鬼文,那这里很可能就是极其危险的恶鬼镇压地?”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