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像烟花一样瞬间炸裂而开，让顾里整个人浑身虚弱，甚至就连想要站起来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
迷迷糊糊之中，在第3个片段冲进脑海里面的那一刻，远处走来了脚步声，大理石上的靴子足够令人亲切听见来人由远及近的动作。
他就这么静静的站在顾里的面前，并没有抬头也没有低头，而是手中拿着一把红色的雨伞，明明外面根本没有任何下雨的动静，但看到这一把雨伞却让顾里想起了自己在很久以前看到的那一幕场景。
同样是那一场下雨天，同样是在追逐着死亡的路上。
这一次的记忆最深刻，就是在那一场没有找到凶手的连环杀人案中，顾里在遇到便利店打工的那一个家伙的时候，很早的情况就注意到了对方身体上的问题。
回忆缓缓铺展。
那一个便利店员工的确是一个很不错的有悟性的年轻人，只不过对方实在是有一点可惜了，身上的重病根本没有办法进行根治，就算想要得到最好的控制，但也需要大笔的金钱，以对方的经济状况而言，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
所有的回忆就是中他印象很深刻，那就是自己在那个出租屋之中做的实验。
实际上他现在已经完全不是很清楚自己所实行研究的方向究竟是哪里了，只是印象中很多人尤其是导师完全不赞同，甚至表达了坚决的反对，只不过他是偷偷摸摸的实验，一些类似于课外业余爱好之类的事情，而且看他并没有真正深入研究，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接放过了。
不出顾里意料之外，这一个年轻人在经过了自己的邀请之后就算有一些犹豫，但最终还是来到了自己的出租屋房间内看到了许多标本的时候，他甚至现在都还想要笑起来，因为对方的一种惊讶而又害怕的动作，足够让他感觉到兴奋。
和对方畅所欲言，好像就是因为对这一件事情的本身感觉到害怕，而是对这一件事情之后会发生的东西感到恐慌，那种害怕是由内而外逐渐散发出来的，南朵并不是喜欢以他人的恐惧为乐的人，他只是发现了对方身上和自己的共同点。
对某一件事情追求和对某件事情的敏锐度。
是的，只是一个刻意的诱导罢了。
“……但是，究竟是什么？”
究竟是什么实验。
顾里的吐出了一口气，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白炽的灯光打在了上方，一个人的阴影把自己全部都笼罩了起来，迷迷糊糊之间，只能够看到一些光线的延展影子。
他把红色的雨伞放到右边。
半蹲着和顾里平视，让对方可以清楚看见自己的样子，就在半个小时以前，这家伙还长在高高搭建的平台上，从上往下俯瞰众人。
“教皇。”
顾里扯了一下嘴角，疼痛在这一刻骤然加大，反复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让他直接用力的按上了自己的太阳穴。
“想起来了吗？”
对方的脸全部都背在阴影之后，让人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表情究竟是什么模样，只是平静的语气听起来并不像其他人想象中的那么温柔，反倒透露出些许的冰冷似乎只是在看一个没有任何感情和自己相似的所谓实验品。
实验品？
所有的一切全部都像是混乱的垃圾，杂乱无章的堆砌在了脑海之中，让顾里根本没有办法进行鉴别，只能够从里面捋清楚自主意识，让自己可以打起精神应对现在的状态。
可教皇似乎并不这么想，他的脸上明显浮现出一丝失望，透露出来的语气，带着些许的玩味。
“……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吗？”
“……”
顾里抬了抬眼皮，就算整个脑海都像是被人用力的在里面，翻江倒海一样，但他的脸上也仅仅只是透露出隐忍的表情。
“真可惜，本来都要成功了，结果没有想到居然还出了你这么一个败类。”
教皇突然间大声的朝着顾里叫了起来，用手抚上了自己的脸，神情之中透露出些许恐怖的怨恨。
“本来一切都已经计划好了，可为什么，为什么要出了你这么一个变故？”
“你什么意思？”
顾里强制自己打起精神，过往的片段有一瞬间和现在的这一个情况彻底呼应，这一个家伙癫狂的表情，就像是在泥土里面挣扎的爬起来，那一瞬间狰狞的样子相互融合，对某件事情特别痛心疾首。
他微微眯起了眼睛，并不打算让这一场戏成为对方的独角戏，尽管是疑问句，却说出了笃定的话语。
“你知道我要来？”
两个人的视线对上，却并不需要过多的言语，就心照不宣了解对方想要说的意思。
这一个地方是所谓的游戏，甚至于可以说的上每一个世界都是游戏，那么游戏的定义究竟是什么？是只要有人的存在，就以他们的生命可以作为一种进行交易的筹码。
既然已经有了结果，那么在不同的游戏之中，不同的世界在一起相互的融合，那些事不一样的状态就意味着在这个游戏从世界各地已经彻底混乱了起来。
这个想法让顾里心里一沉的同时，所有的混乱就像是拨开云雾之中的问题，缓缓抓到了某种关键的要素。
他缓缓的呼出了一口气硬生生的用头痛欲裂的状态，扯出了一抹怪异的微笑，眼角的余光瞥到了对方手上拿着的红色雨伞。
“啊……原来如此，所以这是一个实验对吗？”
但并不能够完全确定，顾里眯起了眼睛发出提问。
“那倒不算。”
教皇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并不在乎对方究竟是否会有小心思，同为本源的人，并不需要通过其他的辨认就能够了解对方的动作。
“自从那个东西出现了以后，我们都很清楚这个世界是不可能恢复原样的，所以为什么不在这个东西还能被我们控制的时候去更改呢？”
顾里却突然间笑了一下。
“所以你就成为了梦魇？”